第十七章（1/2）

我不是没有想过Seven是什么样的人。

翁来轶没有和我说过很多Seven的事情，我只知道这个存在于Eleven的故事里的男人是H区里诞生的混血，是传说中S区曾经的领袖。他不曾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他留下了这个S区，而这一切比翁来轶那个所谓的Eleven的名字更加具有冲突力。

我很难去从高叔的只言片语里揣度作为Eleven的翁来轶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这家伙一直在我身边，连屁股和乳头长什么样我都一清二楚。

但是Seven不同，这个人在我脑海里一直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那应该是个颇具领导风范的、无所畏惧的，甚至所向披靡的少年人，跳出他H区的出身，带着整个S区去反抗来自H区的入侵，带领相信他的人们一起寻找新的住所。他有想要的文明、他所向往的世界，那个出生在H区里的Seven想要重建的废墟。

说来可笑，翁来轶离我很近，几乎是寸步不离，但我无法感知到他的情绪，更无法感受他的过去，他像块平板，哪怕努力在说些白烂话调节气氛，那些玩笑也都空白令我感到虚假。反而是那个仅仅出现在翁来轶口中的Seven，寥寥几句就让我对他充满了好奇。我将这归咎于某种无源头的共鸣。

翁来轶对这片废墟上的一切早就麻木了，他可以肢解Susu01就像在剁开砧板上的肉。而他口中的Seven不一样，那个Seven应该是个想要追逐希望的人，最起码，在我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而现在，我看着面前的怪物，而这怪物也看着我。

“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也很，可爱。”

正对着我的中间的那颗头颅开口说道，它的声音并不像刚从地底爬出来的老古董，反而有着些许俏皮的卷舌，只在说话断句时有些结巴。如果不睁开眼睛去看他的模样，我甚至觉得它在说话时是轻快的，好像有个少年人在你跟前偏过头，笑着和你搭着话。

“你在，怕我吗？”

Seven说话的时候，那些纠结的蛇身停止了颤动，凝固在我的面前。然后，我的脚下一动，我低下头，看见一条被我踩中许久的蛇尾小心翼翼地撤开，而Seven的三个头上同时出现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竟然是有些手足无措一般。真搞笑，那些可怕而密集的卵还在从他的身体里缓慢流淌出来，一点点蔓延到我的脚下，我的鼻尖还能嗅见浓重的血腥味，那些漂浮在我们头顶的光照亮了我们，却逃离着这个怪物，只有晦暗不明的光勉强让我们看见它们的脸。

它看着我，或者说，正对着我的那颗头颅，他那双安静温和的眸子看着我，再一次地重复问道：“你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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