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刚放学跟冯新姚一块儿吃了烧烤，现在还在喉咙口呢！”秦乐一局通关，终于分了点目光过来，“你这么晚还没吃？”

“不是不是，我……那个文理分科，我妈说让我过来找你问问，她说你靠谱。”房洵两只手绞在一起揉揉捏捏。

秦乐好笑地把游戏暂停，“你开什么玩笑，还用得着纠结吗？就你那加法都算不熟练的数学水平，你能学理科？”

房洵梗着脖子嘴硬道，“那文科也有数学啊！”

“你初中物理化学成绩你还要我多费口舌吗？你能读上现在这高中……你是当真不知道你爸妈给你送了多少钱出去吧？”秦乐转过身子看着他，有一点认真，“而且你读理科周航肯定也跟你一起了，你忍心拖着他陪你一块儿在理科班打酱油吗？”

房洵不说话了，秦乐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也有些不忍心打击他，蔫蔫的样子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当然了，选文选理那是你的自由，我说了不算，你要高兴在理科班混日子你选理科也没人会怪你的。”

“可我就想读理科。”倔得跟头小牛似的。

安静了一会秦乐电话来了，“你等等我接个电话。”房洵看到冯新姚的名字，最后一些坚持被打得烟消云散。

“我回去了，你忙吧。”他垂着头，一点点的不甘心都被秦乐接电话后那温柔的语气锤得灰飞烟灭。

“唉你等等。”秦乐看他不开心的样子有些心疼，这也不知道是让谁等，房洵乖乖站定听他下文，结果他又对着电话那头轻声说了句“晚安”。

这一声仿佛一颗导弹，“轰”地摧毁了他所有的期待，秦乐喜欢软软的女孩子，自己那点隐晦的、见不得人的心思仿佛在阳光下便会暴露得一览无余的污迹，说到底，这样的感情没有必要抱着侥幸让它一日日堆积，从一开始就应该扼杀在萌芽阶段。

“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房洵忍着鼻酸快速换好鞋跑出去，一点都不想看到秦乐的反应。

不重要不重要不重要，他在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

刚确定自己喜欢上秦乐的时候，房洵并没有多烦恼。对他来说，感情是单纯的东西，不会因为性别而产生任何质变，喜欢秦乐和喜欢任何女孩子一样，又不一样。他从来都是一个不为长远做打算的人，现在喜欢，就好好喜欢，不管以后还是不是喜欢。

房洵回到房间，郑重地将文理分科表从书包拿出来，在文理那栏填了文科，“房洵，不后悔了。”

不后悔了，他对自己说。

喜欢了这么久今天才知道是不对的，男孩子就应该喜欢漂亮的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扎着马尾，走起路来骄傲地一晃一晃。冯新姚很好看，不论怎样，她应该都在审美共同区间的那一小块占有一席之地。

这样也算对周航有个交代了，自己说的读文，不是骗人的。房洵安慰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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