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你不是失恋吗？我请你吧。”

“谁请不是吃啊，我是哥哥，当然得我出钱。”

房洵好笑地将书包往上托了一把，“我可不要你这个便宜哥哥。”

日料店里装修得不错，还像模像样的横了条小河，架了道可爱的木桥。

房洵和周航被领到一张小方桌坐下来，这是个小隔间，挂了帘子，可惜不大隔音，因为房洵听到了秦乐说笑的声音。

周航兴奋地把帘子掀开，房洵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乐呵呵跑去当电灯泡了。

“巧了嘿老秦，你们也在啊！还挺开心嘛。”

秦乐瞥了一眼尴尬站在周航身后的房洵，没出声。

冯新姚笑眯眯地靠着秦乐坐过去，看着房洵软软地问，“你是房洵吧？秦乐提到过你。我们一起坐吧，反正这儿够宽敞。”

秦乐坐在那没什么表情，之前的笑意一点点也没了，眼睛盯着桌面，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房洵赶紧伸手捂住周航那张祸嘴，生硬地笑了笑，“不打扰你们，我和周航还有别的事儿，特紧急，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说完也不看秦乐，箍住周航的脖子用力往外拖。

周航高他半个头，经常运动力气大他不是一点半点，奇怪的是，他也没觉着多费劲，甚至周航可能还有些配合？

房洵和周航并肩坐在广场的长凳上相顾无言，周航装不了深沉忍不住出声，“洵洵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啊！”房洵摇摇头。

“得了吧，你就差把‘我不开心’四个字写脸上了。”周航善解人意地摸了摸房洵的头，“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把老秦当哥哥啊？”

房洵看着他，那表情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似的。

“我老跟你俩在一起，说实话啊洵洵，你挺明显的，只要不是傻子，都多少有点数了。”周航挠了挠自己的后颈，“哥不会看不起你，就想劝你一句，你看我这个外人都知道，老秦他多精明一人啊......他就是一直男，你还是，别惦记他了。凡事向前看啊，一棵笔挺的树是真能把你挂死的！”

房洵鼓了鼓腮帮，没应。周航这傻子，心里明镜似的，早知道进去找这个不痛快给我干嘛？房洵在心里抱怨。

周航抠着凳子，没放弃劝说，“马上文理分班了，老秦那是学校的希望，凭他的本事，啥好大学都能任他选，他进理科班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看看你，数理化三门加起来都不一定过百，你要跟着选了理，铁定没戏啊！分班就是一难题。”周航清了清嗓子，“所以啊，洵洵，早点改道儿，对大家都好。你俩注定不是一路人。”

“哦。”房洵乖巧地点点头，望着周航笑了笑。

“饿不饿啊？去吃点什么吧。”周航起身抻了个懒腰。

初二的物理竞赛，秦乐市级一等奖的证书被房洵捏在手里，高兴得像是自己得了奖，秦乐的同桌开了句无关痛痒的玩笑：“洵洵怎么跟老秦媳妇儿似的贴心漂亮还忧他所忧乐他所乐。”其实回想起来，那时候秦乐是变了脸的，他似乎所有喜悦的情绪都被冲刷得一点不剩。只是自己没有在意。

他对房洵的耐心慢慢有限起来，关心也越来越少，单独相处的时间更是几乎没有。

周航搂着他重新选地儿吃完饭，房洵新挂上的笑也不是刚开始的笑了。

他想，再问问吧，读理科挑战自己也不是件坏事啊。

第二天房洵起个大早，坐着公交去小胡同口买了早餐又折回秦乐家门口等一向不爱早起的秦乐。

直到后者半睁着眼睛拎着双肩包晃悠悠出门已经是七点半了，房洵迎上去，“老胡同口的早餐，我早上特意买的。”

秦乐接过来，“其实我吃过了，看着这玩意儿又饿了。”

“你昨晚怎么回事啊？跟冯新姚还开心吗？”

秦乐吃着早餐奇怪地抬眼打量了他一会儿。“你对她感兴趣？”

“不不不，我就关心关心你俩啊。嗨，你不是知道吗，周航的女神从开学就一直是冯新姚啊。她那么漂亮......”

“你叫包打听？让他死心吧，他俩没戏。”秦乐艰难地咽下早餐打了个嗝，“你今天为什么无事献殷勤？”

“那什么，就马上不是文理分班了嘛，我就问问，你想选文还是选理来的。”房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尴尬。

秦乐漫不经心地瞅了他一眼，“你还管上我了？我读文读理有差别吗？倒是你，可别脑子一热......”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啊！怎么我选就是脑子一热啊，不乐意搭理你。”房洵急吼吼打断他，不屑地撅了噘嘴，“早餐还我！吃人嘴短不知道吗？”

秦乐笑笑，背着书包迈着大步子去到车库寻么自行车。房洵来脾气了，转身气呼呼地往外走，也不打算蹭秦乐的战车后座了，谁乐意谁去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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