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传说中倩海是死去的蓝尾人鱼的安眠之地。
蓝尾人鱼的血是毒药，她了解世上所有的言语，她在人类世界里追寻早逝的父母，她用一朵玫瑰花扎穿了敌人的心脏 -- 那是人鱼的敌人送给她的一件礼物。他们一同化作海上的泡沫，她的血流干，只剩下碧绿的、被黑魔法沾染的鳞片和腿骨。那之后，春来海底开出碧绿的花，养活无数饥荒中的人鱼和群鱼。
倩海因此得名。
“老大，欢迎来到倩海南。”
艾丽西亚·伍尔德张开手臂，背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风扬起她的发丝和墨蓝色军装的衣角，接着她用右手贴着前胸，左手脱帽，向李斯特·李弯腰鞠躬。
“飞鹰放出去多少？”李斯特开门见山。他踏上海边的防浪堤，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和海水咸腥的臭味。
“50架，30海里内都是我们的范围。”
“加到700架，至少300海里。现在把长然给我往后逼，夜晚之后变数太大，另外再调动100台水潜艇7.0机械人，速度要快。”
“是！我们城内有消息泄露，针对我们的技术干扰。几乎是和我们同一时间到倩海南，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我知道了。这边的人抓了多少？”
“三个，已经死了。搜查出的线索指到安娜里德尔首都内城。但那之后就断了，我们只有通讯记录。”
“联络时间有多久？”
“三秒，从四年前起开始。”
同一时间，北轻号磁浮力空气艇。
长然正在与埃里克·维尔福通话。
长然很难说清楚他对这位领袖的看法，十年前，这位公子哥把克诺索斯从经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去，眼见着8亿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重新找到工作，为建设人类制度下的新克诺索斯而日夜不息。城市回复秩序，人类反抗非人的压迫。他深感荣幸，能生在有埃里克·维尔福的时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被骂的像一条丧家犬一样。
“你现在所做的事都是无用功。倩海，墨菲斯塔，没有人在意这些地方！如果你不能现在退兵，我们现在就是希尔特远东机器人眼里一块肉！”
长然快速看了一眼监视器中轰炸着倩海南城上方的淡蓝色磁防护屏的战机，漂浮的海舰被快速流窜的光束洞穿引擎，然后起火爆炸。真他妈要命！他没有援兵了！东希尔特海的机器人现在发兵，如果长然不走，见敌方这突然获得增援的样子，恐怕他自己也命不久矣。
“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你太让我失望，如果不是你解放坎特米拉的功劳，你根本无法胜任上将的军衔。你做的事狗屁意义都没有，只是在浪费我的资源！”
长然紧紧地闭嘴不说话。他为了克诺索斯人民，年纪轻轻一身病痛，四肢换了两遍机械义肢，心脏比108岁的老人的损耗还大，十年不曾回家。坎特米拉，朵德拉诺和安武庭的人民是那样尊敬他，为他作歌写诗。他只是在维尔福这里，被骂的狗血淋头。
“财政局局长严厉谴责了你的部队所带来的开销。我们没有无限制的开销用在你毫无意义的军事行动上。你有二十四小时回到东希尔特。”
他妈的，长然想，果然是那个矮王八蛋！
倩海的夜幕降临时，蓝绿的海水会被夕阳点燃成金红色，像地表裸露的一块红色的宝石。长然一小时退了200海里，增兵却一直见不到，艾丽西亚·伍尔德不敢放松警惕，背着手在指挥室内踱步：“现在还不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斯特·李说到：“后院起火，他们分身乏术。”
艾丽西亚的脚步一顿。
李斯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后院起火，是他干的吗？那他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您在怀疑我吗，长官？”她逼视李斯特。
李斯特抬眼，看着她。
“我们十几年前就结束了。我活一口气，命就只属于我脚下的土地和生命。”
李斯特指了指一边的工作椅：“坐。维尔福前年结婚，桃源财团的千金小姐。于法于情，你们都没有可能，你告诉我是不是？”
“不是谁都像您那样一棵树上吊死，李老板。”艾丽西亚耸肩。
李斯特的表情本来还带着一丝冷笑，听到这句话后，他把眼睛转向窗外。
不该提起李洛的。“抱歉...你这次找到岱水疫苗了吗？”
艾丽西亚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不然你觉得你们现在用的沤堇源代码和杀毒软件是从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伍尔德，长点心吧！”
艾丽西亚睁大了眼睛：“不得了......”
李斯特闭着眼没理她：“再维持地海空二级警戒12小时，然后撤退。”
“是！”
***
周文正已经好久没这么骂过高桥藏了：“你他妈的个傻`逼王八蛋，就你聪明，就你会来事？！他妈的偷偷摸摸喊我走，再给李斯特发邮件？！好小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小人嘴脸真他妈恶心吧啦！”
高桥藏：“闭嘴吧你！女孩子家的成天骂骂咧咧满嘴脏话，有没有教养！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男人想骂就骂？滚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周文正一下子点炸了：“你他妈的一只瘦白鸡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老娘今天不把你走的满脸开花跪地求饶老娘不姓周！”
高桥藏：“你看看你的德行...救命啊！家暴啦！啊啊啊！！周...周大侠饶命啊……！打死了！救命啊打死了...我错了我错了！....咕咕..哇啦啦啦...”
周围经过二人的同届新兵蛋子冷漠地拍照留念，发上“门法法”——这是现在最火爆的社交软件。
“活该被打。”
“也不照照镜子，这种机会给他这样一穷二白没见过世面的人，根本没用。”
“是啊是啊。”
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
高桥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围观群众做鸟兽散。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蓝色液体和鼻涕眼泪，发现右手的合金断了，鼻梁也断了。
周文正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桥背后传来一声咳嗽：“聚众斗殴，胆子很大啊。”
高桥：“长...长官，抱歉是我摔的！”
李斯特冷冷地看着他，背后跟着一名身姿笔挺，英姿勃发的女性机械人：“决定是我做的，告诉他们，如果有意见，欢迎来和我面谈。你去医务室，修好了赶快回归工作。”
高桥：“...是。”
高桥：“长官...我、我上次在研究所办公室里射击的那个机械人，怎么样了？”
高桥本来以为那一台会修好后直接投入后勤运作，结果根本没见到。那一趟行动里，还缴获了20多个活着的人类克隆体，来自三组不同的基因组，其余剩余几千个，全部就地焚烧了。
李斯特：“他不记得是谁开的枪，你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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