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1/2）

肖老大一家出了这样的事, 很受打击。

当晚, 肖大婶子被扛回去后，醒来就和肖金花吵了一架。

“都是你怂恿的, 你这个当姑姑的，怎么不想着我们一点好。”

“关我什么事？”肖金花也没想到出这么大的事, 可说到底和她没太大关系吧。

可人吵起架来, 哪里讲道理, 肖大家里吵得鸡飞狗跳。

肖金花当晚, 就带着丫鬟婆子回去了，路上经过那坟山，肖金花给了赶车的一块银子, 叫他进山里干了个活。

她那辆车停了许久才走。

二月里要开岁考，许多学生一早的就离家去了书院, 指着临时抱佛脚也好。

肖煜石走得晚，因为家里最近客人多。

韩秀才是全镇唯几的一个禀生, 许多今年要下场的学子, 从年前起就陆陆续续到他家里送礼, 想请他认保。

石头娘和白茱茱收拾着屋角堆起的礼物，不由的叹道：“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书读得好，也挺赚钱。”

白茱茱问道：“比做生意赚钱吗？”

石头娘说道：“可不是, 我原先还接着刘东家的生意在做, 不过一到年底发现忙不过来了。就把收山货的生意转给族长家的大孙子做去了。”

族长那边发了话, 以后石头读书的钱归族里出, 叫她好好照顾秀才。

肖氏一族一直没有出个会读书的子弟，唯独韩秀才强一点儿，可他毕竟是外姓。

难得石头不错，族里几个长辈都精神振奋着，只求能让他考出来。

当然，这暗戳戳的，也是想叫石头母子的联系疏远点，让他更依靠族里些。

这些韩秀才和她提过，叫她由着族里，男人在外，宗族就是依靠。

石头娘是个女人，也不可能把儿子绑在身边一辈子。

白茱茱和石头娘一向比亲生的还亲，这时似是敏感地想到了什么问道：“姨姨，你不管石头哥哥了吗？”

“你也这么觉得吗？”石头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先生说，孩子长大了，就该独立，就像山上的狼啊狐狸啊，等到幼崽大些，就会被赶出家门，为的就是让幼崽自己长大。我有时候想想，也不知道能为石头做什么了，只能给他多做些衣服，做些好吃的，以后就得你陪着他了。我也没读过什么书，许多道理不如你们懂得多。”

石头娘无奈说着，她会这么想，也是因为韩秀才。

当年韩秀才的母亲就是个放不开孩子的，最终，韩秀才不管因着身体，还是心理，都在重重打击之后崩溃了，人生也只有那样的造化。

想想也有些可惜，他是禀生，也就是秀才中数一数二的，若当年撑过去了。

如今他们最少也该称他一声举人大人。

人生的造化，说是天定，有时想想，和许多周遭的人和事都有着联系。

白茱茱细细想着，似是参悟了些天道。万物皆有规则，肖煜石它日若有所成，也和这一路上，周围人的帮忙，甚至进退，都有着丝丝扣扣的关系。

“孩子，发什么呆呢？”石头娘叫醒她。

白茱茱回过神说道：“石头哥哥会懂的，我也懂了。”

她懂了，当年她娘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家门，若她还在家里混吃混喝，现在怕早变成了一只死狐狸。

“你懂什么了？”石头娘懵了，她有说什么大道理吗？

白茱茱笑着说道：“我懂得姨姨很好。”我娘也很好。

“你这孩子啊，嘴抹了蜜了吧。”石头娘笑着说着，她有些庆幸，这次白茱茱没见到那位贵人，不然真把这孩子要去了，他们家里要少多少欢乐。

两人正说着，肖煜石提了一刀肉进来。

“娘，先生刚收了五两银子，让您收着。”他说着，把银子给了石头娘。

石头娘一瞧说道：“这么多啊。”

肖煜石说道：“嗯，这次是我同窗，他爹是总兵，家里有钱，非要给这么多。”

白茱茱立即说道：“是鲁工秉吗？”

“是，他还带了些烟花过来，说是送给你的。”肖煜石说着，眉头皱了起来，“你别出去，等他走了你再出来。”

“好。”她当然不会出去，要叫他们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以后就不要在书院里混了。

可是鲁工秉哪里依他们，满屋子要找白朱。

还说一会儿胡定乐和杜子康也要来，说是都要找韩秀才认保，私心里全当是有钱给兄弟家里赚。

三个顽皮公子都来了，要不找出白茱茱怕是不会罢休。

白茱茱没有办法，只好换了一身男装出来。

好在韩秀才的院子离村里有点距离，一般也不会再有外人来。

韩秀才和石头娘见他们都是熟识的同窗，就去了屋里，让他们几个少年在后院里玩。

杜子康一见白茱茱出现，立即转着扇柄，坏笑着说道：“哟，小白弟弟，几天没见，又长秀气了，我还以为是个妹子。”

白茱茱立即回了他一个白眼，“哪里有你秀气，你最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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