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1/2）
白茱茱和肖老太太回去时, 路过村里的坟山。
老太太问了一句道：“石头上回就是在这儿走丢的吧。”
白茱茱回道：“是啊, 姨姨说，肯定是石头哥哥的爹保佑他了。”
后来石头娘为着孩子的事, 上山感谢了肖老三，听说那天石头娘呆了许久, 好像还请肖老三保佑一下当时还在发烧的白茱茱。
白茱茱好了之后, 石头娘就念叨着, 一定是肖老三在帮忙, 心里那个结就渐渐的解开了。
“应该是吧，石头他娘这些年也够苦的，那时要不是秀才, 她怕是真活不下去了。”肖老太太念叨着，往山上看了一眼。
可这一看, 竟让她看到山上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年前因为石头的事，大家都知道山上闹鬼, 一直没有敢上山。
这时有人敢上去, 看背影还是两个年轻人, 肖老太太立即觉出不对。
“那是谁啊，这个时候上山，鬼鬼祟祟的，瞧着不像干好事的。”
白茱茱也瞧了一眼, 她是狐狸, 眼力肯定比人好。
她认出那两个背影, 说道：“太奶奶, 好像是墩子哥哥他们。”
肖老太太一瞧，可不是嘛，那背影那般肥胖，可不就是墩子。
“走，咱们快回去。”
肖老太太赶紧的赶了回去，把这事和老族长说了。
老族长当即叫了几个后生上山看看，那两个小子是在干什么。
没两个时辰的功夫，墩子和肖登科就被抓了回来，上山的后生将一只活鸡，一只活兔子丢在旁边，向老族长报道：“这两人在那个红衣女尸的坟边祭拜，我们去时，他们在杀这些活物，怕是想生祭。”
“在那闹鬼的女尸边上？”老族长手发抖，抓着老烟杆问着。
后生行了礼说道：“正是，他们许是不知道，我们将女尸烧了，换了位置，他们还在原来的地方祭拜。”
“畜牲！”老族长气得直接挥着老烟杆打在肖登科的脸上。
烧着烟丝的烟锅子打了肖登科的脸上，在他脸上烙出了一个带血的印子。
老族长用了几十年的老烟杆，这一下给打断了。
石头上回撞鬼的事，只要把前因后果一理，就知道肖登科这小子干了什么，“石头是你堂兄弟啊，你居然用这种阴邪的办法对付他，你还是个人吗？”
肖登科咬着牙，还死不承认，“我不是祭拜女鬼，我是拜我奶奶。”
老族长拿着半截子烟杆打了过去，“你还不承认，你去乱坟岗里拜你奶奶，你奶奶是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生出你这样的孙子。她的坟是没立碑吗？你这还能祭拜错了。”
村里人的都被聚集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墩子和肖登科的家人这时也赶了过来，两家的娘都在那里哭喊，吵得惊天震地的。
肖煜石他们一家也过来了，宗族的祠堂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记忆的地方。
一家人站在一起，靠得近近的，白茱茱扯着肖煜石的衣角，怕一会儿叫人挤散了。
肖煜石直接把她手牵着，用衣袖稍微遮了一下。
白茱茱也没太在意，心思全在那边的热闹上，她侧过头说道：“石头哥哥，上次闹鬼，是他们害你吧。”
“嗯，应该是吧。”肖煜石想起，在搞鬼那事之前，他们还打过架。
当时，肖登科还放了狠话，他原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是来真的。
不过用这样阴邪的手段是脑袋不清楚嘛，被捉到会被宗族打死，朝廷上下，对这些邪术诅咒的事都很忌讳，抓了送官也会判杀头。
他原来只是觉得肖登科有点坏，却没想到隔了几年，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
此时肖大婶子还在哭喊着：“我儿子没错，你们干什么要抓他，放开他！”
若不是她被人抓着，指不定敢上去挠族长。
韩秀才这时叹了一句说道：“这孩子，从小犯了那么多错，家人就从来不教的吗？唉，慈母多败儿。”
白茱茱却仰头说道：“先生，可您不是说，子不教父子过嘛，他有爹啊。”
“……”韩秀才一下被堵住了话。
肖煜石这时说道：“我常看书时，也发现，读书人的思维，很喜欢把过错怪到女人头上。比方妲己、褒姒之类的祸国妖姬，她们所做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讨宠的事，真正叫国亡掉的，应该是那些昏庸的君王才是。”
“嗯嗯。”白茱茱点了点头，她这些年在书院里耳濡目染，也看了些书，她说道，“明明是男人主权，将女人当了附属，可一但出事，又说女人是祸水，全是女人的错，真的是好没担当。”
“……”韩秀才被他俩堵得说不出话来，半天只得感叹一句，“你那先生，到底教了你一些什么？你这样的想法，若是写到文章里，一辈子也别想出人投地。”
白茱茱这时也突然想到，这怕是因为，他们的先生是林越儿，女人的见解定然和男人不同。
有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在他们没发觉的时候，已经在他们脑袋里成形了。
可是这种想法也不一定是错的，只是所站的角度不同。
但这世道毕竟是男人当权，肖煜石心底的这些潜意识的想法，和大多数人是相左的。
会不会影响他后续的科举之路，还真不好说。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快看，老族长在审墩子。”石头娘赶紧提醒他们。
此时，老族长叫几个后生把肖登科押到一边，单问墩子道：“说说看，你们今天上山到底是干什么去的？说实话，我还能饶了你，不然你和他一起罚了。”
墩子他爹气得直接冲上来，一拳头打在墩子的大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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