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不如一起看a片（1/2）

没充电的手机响铃，萨瓦什以为自己在北京的宿舍，扭动身体一下，发觉

光线的方向与床的舒适度不一样——他睡在边境一栋俄式房子里，换句话说，他正在工作。

是何教授，萨瓦什接电话时，知道现在是下午四点。下床从外套口袋寻找提神的薄荷糖：午安，你们什么状况？

千里，你声音有点沙哑。千里是萨瓦什为自己改的汉名，从有远方意思的乌泽克雅译过来。

刚醒来。我到了，在房里睡，我十点多来到，现在……

那边环境很好吧，看你睡得。

可以……不。也不，我的意思是……糖果在口腔沁出强烈的凉感。

萨瓦什揉搓眼睛，外面光照的亮度变得暗淡：你们会在什么时候到？

她俩从北京开到呼伦贝尔，跟萨瓦什会合，待了几天，打算启程那天驾驶座的车门居然无预警发生故障，想着过了大城市再找技师修理会很麻烦，选择叫他先走，从后赶上。

明天下午一点左右时间。你说快不快？我们原本晚你两天出发！现在到农家找饭吃。本来巴特尔还打算叫人来接我们。

人真好。为什么拒绝？

总不能叫他过两天再找辆货车把小牛的轿车运过去吧？小牛是博士生的绰号，她家以前是奶农。

萨瓦什心想，巴特尔先生不会介意的，那位办事不马虎的职业男士，既然问起两位女士要不要接送，运车的后续功夫早也安排在处理项目之列。

你们没告诉我他家养熊。

什么？

他家养熊。

没有，没有。何教授否认，我住过他家几次，都没有熊。大熊？狗熊？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分。那只熊是黑色的，八岁了。我猜，你以前是不是把熊误以为是狗

黑色是狗熊，我们都管熊叫瞎子，他们视力不好。狗和熊两岁就看得出分别，我做调查时也见过真的熊，发誓真个没有，没见过他家有熊……这下有趣，我觉得有解答了。

可听你这语气，恐怕你要告诉我的事儿不大有趣。

今天中午巴特尔先生问我们，要不要直接住村子附近，说有村民要短暂离开，到红村去照顾家人，房子可以租我们，就是位置比较外面。

他对女人真好。萨瓦什咬碎薄荷糖，取出另一款柠檬味的，我睡前打电话问关于熊的事，他没有安抚我，那么巧地居然在短时间内告诉你们好消息。

反正我们答应住那边了。他说不差钱，赞助者这样说了，我们也狠心花。

你们是正确的。其实说不定我很早以前就被那男人看上，哪天要找来当熊的饵料。萨瓦什担心的倒不仅仅是熊，那名寡默的青年也很棘手，拒绝社交或社交障碍者于他脑中与非人类没太大分别。

萨瓦什悻悻然下楼，到厨房找食物，他怕黑熊在屋子徘徊，小心翼翼的，厨房在几步前方亦不放松警惕。熊主人的青年不在家，更是紧张。

没有熊的踪迹。厨房餐桌上有一顶餐厅常见的保温盖子，旁边放着一张中英双语的纸条，写着微波炉方式加热所需时间和火力。

没几分钟，热腾腾的炒羊肉和蒜香意大利面，连同一杯冰酸奶被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出乎意料地味道不赖，缺点是佐料不够丰富。

电视一如既往没有好看的节目，吃饭时间没事可做，唤醒的神智逐渐强迫他对身处的环境以及遇上的人进行思考。

现在住宿事宜确定下来，两位女士拿行李后会到村子外缘的屋子里居住，留下他跟青年和黑熊同居。

这名青年和村子里的人有相当高的机率不同族，萨瓦什决定跟村民处时有意无意地打听关于青年的事，毕竟这栋房子在村子与外界往来的路上，加上青年的父亲和村里人关系看来很不错，村民去向的讯息会传到他耳边，料想要问出些基本的事情来不会太难。

说起青年，与巴特尔先生相比，外观上有更多的俄罗斯味道——但和圣彼得堡那些金发碧眼的白人有很大的差距，更像是他以前在蒙古见到的混血儿，淡深不一的发色配了张带有东方色彩的脸颊，腮帮子和耸直的鼻子因微细血管发红，一双颜色独特的眼睛总趁客人不为意，偷偷地为远方的新鲜气息闪烁光彩。

青年看起来不太内向，书房的家庭合照里的他没有一张脸不是在稚气傻笑，理应会长成活力正盛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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