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没有。”我回答得斩钉截铁，“问我这个干嘛？”

“没，没干什么……”苏菟摇摇头，心情好像一下子低落下来。

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脑袋边上的兔耳朵垂下来的幻象，真是魔幻。我想了想，又瞄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告知他一声：“下周我要去B市参加理科竞赛，你记得中午按时吃饭，别为了省几步路就不屁股不挪窝在教室里坐一中午。”

他不回话，我只好又大声添了一句：“听到没，菟菟。”

“听到了！”

B市要比S市冷太多，我和竞赛组的几个同学和随行导师一起坐飞机过去，落地下了飞机同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为了风度只穿了件呢大衣，里面是毛衣衬衫西裤，都薄得很，不出两分钟手就被冻僵了，厚的羽绒衣又放在行李箱里被托运了，只能哆哆嗦嗦地上了摆渡车，等在车里手暖和了一些，才掏出手机来。

苏菟发消息问我到B市了没，我一看消息的时间，应该是他们班下午最后一节历史课的时间了，便回复让他上课别玩手机好好听课。苏菟倒是也听话，收到我返信之后就再也没回过我了。

理科竞赛举办的场地和B市的机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都是市郊，我们不得不跨越一整个B市去那儿，路上又恰巧遇上晚高峰，载我们的大巴车开开停停，叫人昏昏欲睡，等到下榻的酒店时外边的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我和竞赛组的另一个男同学住同一个标间，我从箱子里把羽绒服取出来，抖落开，套到身上，才终于暖和了一些。同房的同学问我要不要洗澡，不洗的话他先去了，我摇了摇手让他先去，一边给苏菟拨了个电话。

电话的答应铃响了三声才被对面接起来，苏菟在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问他在干什么。

“校门口买珍珠奶茶，今天风好大，我都要流鼻涕了。”苏菟说。

“B市也冷。”我说，“明天多穿点，校服里面多穿件毛衣，上次苏淑文给你买的那件驼色格子衫挺暖和的，你明天穿着。”

“哥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周末。”

他在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只听得到电话里传来呼啸的风声，再是奶茶店老板跟他说珍珠奶茶三分甜做好了的声音。

他吸了吸鼻子，才继续和我：“今天那个宋绮和我告白了。”

“嗯。”

没出我所料，我想，宋绮多半是要挑准了我不在学校的时间里再和苏菟摊牌的。

苏菟又说：“我拒绝她了。”

“为什么？”

我只是下意识发问。问出口后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来这问题又有什么为什么，几天前苏菟甚至不知道这个要和他告白的女生姓什名啥，也不在一个班，以前更是没打过几次照面，自然不可能对宋绮有过多了解。我知道苏菟从来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势必不会将初恋交由给宋绮。

可我没想到苏菟会这么说。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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