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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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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还有谋取江山之意,依旧是她另一个心肝肉的死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个大母夹在中间,想想往后的日子,当真是拢着一层雾,脚下是荆棘,雾中是悬崖。

见她面色渐忧,当她有所不适,西泠月忙扶她坐下:“大母可是起身便过来,连参汤都未曾用?”

南国夫人回过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晚喝一会儿不打紧,囡囡莫要忧心。”

南国夫人也不是那爱钻牛角尖的小性人,既却无法,便不去想它,世上安得双全法,她有一个心肝肉是平安喜乐,也是好的,至于另一个,左右不会丢了性命,且先走一步看一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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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南国夫人道别后,都已经是傍晚了。

摄政王抱了西泠月上得马车,也没松手,一直箍在怀里。

马车微动,正在驶离定国公府,驶离南国夫人……

虽只是月余不能再见她,西泠月也很是不舍,恹恹的不想动。

怀中的人儿是那样的香软,让人沉醉,摄政王抱着便再不想松手,过了会儿,忽然察觉那娇软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怔了下,忙抬起她的脸儿,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果然是湿漉漉的。

他低头将她的泪吮去:“可是舍不得大母?不若,待这次回来,我将大母接到王府里,让月儿能日日承欢在她老人家的膝下。”

人老了,哪里能随意更换已经习惯的住所,再说若是南国夫人当真过来,她也很难一直在她面前做戏!

想到这里,西泠月连忙摇头:“大母年纪大了,不好折腾她,只要夫君能许月儿时常过去探望她便好。”

傍晚时分还是有些凉,他一时疏忽忘了吩咐下头的人在马车里备上小火炉,她的病尚未好的透彻,怕她因这点儿凉气再加重了病情,便抖开身上的大袖衫将怀中的娇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一张娇花吐蕊似的脸。

“好好,都听月儿的,月儿便是想日日过去串门子,夫君也应许好不好?”

他身上惯常都是火热的,又裹的紧,西泠月那一张白玉似的脸儿在渐渐泛红:“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摄政王裹着怀中香香软软的人儿,舒畅的声音都慵懒了:“桑苗不等人,路上又有半月余的路程要走,不好耽搁时候……”他长叹了声,低头碰了碰她光洁饱满的额:“本是打算今个儿便动身,无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偏不等我,府里还有一堆折子在等着批,只能是明日再走了……”

明日就走!

不曾想竟这般紧急,西泠月抬手攥住了他的前襟,仰脸瞧他:“这一来一回,想来至少需三个月才能归来,我已经许久未曾见阿洲了,想去看看他,同他道个别……”

摄政王目光闪了下,低头在那花儿一样的小嘴儿上亲了个满腹的香甜,无有不应的:“好好好,都依月儿……”

西泠月松了口气:“月儿谢夫君疼惜……”

摄政王笑道:“只口头上的谢可不行,毕竟月儿的小心思里可全然没有我,这谢自然也是不真。”

这人应下的事儿,便从不是无偿的!照他这做派,便不该当摄政王,该是去做那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才合适!

见她垮着个小脸儿不说话,摄政王叹息出声:“不叫乖乖做别的,只是许久不曾见乖乖好生起舞,有些念想而已,若是乖乖不喜,不跳也成……”

只要不是做那种事儿,只是跳舞,她还是能接受的,若是不应,听他现下说的好听,真到晚上定还要折腾她!

怀中人儿点头应下,乖乖巧巧的能让人心软成一团棉花,摄政王忍不住再次亲上了她的唇,眷恋的呢喃叹息:“我的月儿啊,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属于我呢……”

58、隔阂(补全了) ...

夜幕降临, 宫城里已经挑起了宫灯, 烛火通明的永寿宫内, 天子独自一人坐在红木三多纹罗汉床上,低垂着头,也没有束冠, 长长的头发覆到胸前, 更显得那身条单薄的吓人, 且有些形销骨立的沉郁味道。

殿中的小银累丝圆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的膳食, 那热乎气儿, 断断续续的都要没了,是一点儿也没动。

没有人似刘进忠那样真情实感的替主子心疼,也没有人劝他。

侍立在落地罩两侧的两个小太监甚至说起了闲话。

“瞧里头那位主子的模样, 豆芽菜一样, 还一天天儿的净闹性子不吃饭。”

“他这是活该,你管他呢!”

“咱管他作甚,咱只是可惜那一桌的膳食, 看来又要凉了……”

另一个太监闻言吞了吞口水:“不能叫那膳食凉了,咱们再等个一刻钟,他要是还不动, 咱们就过去把它吃了,御厨辛辛苦苦做的,总不能浪费不是!”

什么御厨辛辛苦苦做的,都是托词,他们这样干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自从摄政王同合德帝姬大婚后, 有一日早间,天子在更衣上朝的时候,被一个小内监在束腰带的时候勒疼了,许是心中本就烦闷,抬手就给了那内监一下。

主子打下头的人,莫说是有错,便是无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谁当回事,但那个小内监却忽然伸手将天子推到地上,还呸了一声,骂天子是个不男不女的兔儿爷!

众人都惊呆了,天子虽然是傀儡,但他到底是天子,连那位爷平日里也是捧着的!

这内监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俱都看向站在一旁的銮舆内监徐得海,等着他出声责罚那以下犯上的内监。

但却并没有责罚,徐得海半垂着眼,像入了定,万事不在心中过一般,一声不吭。

他们做内监的,最要紧的一项本事,就是瞧上头人的脸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都在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天子的吃穿用度皆是顶天儿的好,自从经过了这件事儿,谁都想过来永寿宫,便是不踩上一脚,也要寻摸些东西回去 ,吃点儿天子的膳食实在是不值一提!

那两个小内监吞着口水等了会儿,见里面的人依旧一动也不动,便也等不及一刻钟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就进来站到圆桌前,扯了个乳猪蹄塞进嘴里,一边啃一边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光溜话:“主子您可别不高兴,这些个好东西,您不吃,倒进馊桶里可就是浪费,咱们这也是在替您做好事儿呢!”

天子眼睫动了动,隐在阔大袍袖下的手已经绷上了条条青筋。

但他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因为愤怒的嘶吼、斥责、谩骂,并没有什么用,反而会收回许多的辱骂甚至拳脚。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该死的薄闻机!全是他在背后捣的鬼!

呼呼赫赫的咀嚼声响起来,天子缓缓抬眼看过去,是那两个内监在大快朵颐,似饿死鬼投胎,筷子都不及用,是上手抓塞的,须臾间就将精致的膳食抓的满桌子狼藉。

“你们这两个腌臜货在做什么!狗一样的东西,竟还敢上桌!”

忽然一声喝骂,徐得海竟过来了。

他们平日里过来占天子吃喝,他也不是不知,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没瞧见,今日竟忽来喝骂,想是出了变故!

那两个内监差点被喉咙眼儿里的食物噎死却也顾不得了,慌忙跪到了地上请罪。

确实是出了变故,徐得海也顾不及责罚他们,只是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喝道:“猪狗不如的东西,还不快滚!”

那两个内监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应声,爬了出去。

徐得海走到天子面前瞧了瞧:“这两个奴婢是不懂事,圣上自管打骂他们出气,只是且不必跟这些个腌臜人怄气到不用饭,到头来伤到自己的身子才是得不偿失。”

自管打骂他们出气……

天子冷眼瞧了这个摄政王的狗腿子一眼,哼道:“竟然能劳烦徐大总管亲来问候,这是你头上那位主子改了性?还是又起了旁的歹毒心思?”

徐得海耷拉着眼皮:“圣上既知道,那咱家也就不绕弯子了。明日王妃娘娘就要同王爷一道下江南了,过会儿子便要过来同您道别。”

“阿姐……阿姐……那人能应允阿姐过来看我?”

天子那灰败的眼睛里陡然一亮,精神也是大大的一震。

徐得海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不阴不阳道:“王妃娘娘一心惦念着您,临走前自然是要过来瞧您,但咱家希望圣上是乐乐陶陶的同王妃娘娘说话,叫她也能安心,乐乐陶陶的离开,如若不然……”他停了下:“圣上今年才十六岁,往后在禁中的日子还长着呐,您要知道只如今这些个奴婢不懂事,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奴婢觉得圣上应该不愿意晓得铁卫刑狱里那套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

一个小小的内监,如今竟威胁到天子头上,古往今来他西泠洲怕是头一个!

天子瞪着徐得海的眼睛都渐渐泛了红,就像一头愤怒而毫无攻击力的小兽,只会让人觉得轻蔑可怜。

徐得海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后面那一桌的狼藉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招了招手:“将那碗参汤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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