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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罪魁祸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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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峰和顾老爷二人对饮,设在顾府的一处闲亭内。这亭子位于水中央,有桥可至。水边有岩,石间有槭木,其叶在落日余晖中明暗相间,更显新嫩。水渚有黄兰,其色明而鲜亮,雅致清新,伴有淡香。值有飞鸟停歇嬉戏,扰碎一池清净。落日映入水中,伴亭影而歇,夜色渐浓酒正酣,有舟泛水波渐近,伴乐而来。舟上乐师三五人,乐声优美动听,池鱼绕舟而跃,飞雀倚木而歇。

此时船至岸边,齐峰见船上的乐师皆身着绿衣,与这秋意甚是不符,年纪皆与齐欢相仿。说到齐欢,他忽而想起一件事来,“马曹府上,欢儿与你遇见,缘何谢你?我还未来得及过问,之后又因繁杂之事忘了,方才想起,还望贤弟可给为兄一个答复。”

顾老爷笑着说道:“看来齐兄对五皇子甚是关心。举手之劳罢了,未曾让五皇子府上的门客曝尸荒野。”

齐峰忽而收起了笑,“倒是知晓他府上的门客突然暴毙,欢儿不顾皇命,策马一路赶至帝台山,回府后便病倒了,并非齐言口中所言。倒是不知,亲自安葬他的,竟是大名鼎鼎的顾老爷。”

“齐兄这是何话?”顾老爷目光向右下方瞟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

齐峰说道:“也对,那刘玉生得倾国之色,若是不救,当真可惜了。”

顾老爷笑着说道:“乃是途中所遇,见其腰间的玉佩方知是五皇子府上之人。那时已是寒尸一具,便命人将其埋了。想来三皇子所言他杀了人而后逃至崖边,畏罪自杀了。”此时他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他那张脸上的因笑容而生的褶皱显得有些刻意。

“他若是跳崖而亡,那我派去的人,可是皆替他陪葬了?帝台亦不在奇州,且奇州的山,绵延巍峨,毫不逊于帝台。若是一心寻死,此处更为合适。”齐峰疑惑地看着顾老爷。

顾老爷说道:“既是有人跟随,那逃至帝台,已入绝境而跳下悬崖,也比这无稽之谈来得有理。”

齐峰将手中的酒杯用力放下,杯中酒荡出零星几点,洒落在桌上,“贤弟倒真是惜玉之人,这和氏璧确实值得贤弟如此。但贤弟若是当真想要,命他们回府通报便可,何必隐瞒呢?我并非气在他尚在人间,而是气贤弟你故意欺瞒。”

顾老爷拿起酒壶,给齐峰杯中倒酒,之后将其放下。

齐峰犹豫片刻,端起杯子说道:“这块和氏璧,当初是赠予我的,而我未曾想欢儿竟因喜爱讨了去。无论如何,这和氏璧,于我而言,便是祸患。他的美,胜过故人百倍。他定是知晓我府上的秘密,而甘愿做齐言的棋子。无论他身处何处,我皆不会留的。先前在欢儿府上,欢儿视之如珍,故而未能如愿。后推波助澜,借枫儿之手将他逐出府去,本以为如此便可了结,免得往后惹是生非,不曾想......竟还是被救了。”

顾老爷喝了口酒,意味深长地说道:“齐兄只因猜忌,便要杀区区一枚棋子。齐兄只疑他知晓齐兄的秘密,却不知兴许他是身不由己。而那始作俑者,定不是他。”

“那始作俑者,定不会再轻举妄动。但至于他,便难说了。”

“好在我不如齐兄如此顾忌,倒也不在乎。山庄戒备森严,齐兄所忧,不足为患。若如齐兄所言,他是他人所赠,那如今他已然毫无用处,那赠礼之人亦不会留他,这点,想必他清楚得很。故虽是和氏璧,早已无所用,不如置于山庄中,穷其一生。”

“虽是细碎的沙子,若是入了眼,刺痛得很,我齐峰容不得。”

顾老爷正给自己杯中倒酒,看着这酒入杯中的情景出神。听到齐峰的话便抬起头来,看见对面那双鹰眼中露出极强的杀意。之后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秋日猎,杀机起,命随刀剑落。”

“那便好。”齐峰笑着举杯敬他,顾老爷也端起酒杯回敬。此时落日已至山脚,余晖染红一池清水。

齐裕将擎苍带回后,齐朔颇为开心,不仅嘉奖其功,更在朝堂上提及立太子之事。

“自锦开国以来,凡江山之后继者,先才德韬略,后嫡庶长幼。”

只此一句,便不知在这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堂上,早已暗潮涌动。齐言看了齐裕一眼,倒也未必真心想说,还是说道:“儿臣觉得,大哥最为合适。”

“儿臣觉得三弟最为合适。”

齐朔知晓儿子们暗中较劲,这等谦让并不能让他刮目相看,俨然也有了怒意,“朕不过提了一句,倒并非让你们故作谦让。江山社稷并非儿戏,权欲熏心断不可取,能者居之。此事往后再议。”

儿子们之中,齐裕优柔寡断、性格有些胆怯,心虽然不坏,但却容易受人摆布;齐言心机颇深、行事心狠手辣,又有谋士文简替他出谋划策;齐枫才德兼备、武功文采皆是上乘,有勇而不失谋略,有才而不怯懦无用,封地之人无不称道,但朝臣中拥护者不多;齐睿颇为儒雅,才情卓绝,与自己当年有些相像,可勇武稍差;至于齐欢……暴君无疑。

三日后,一辆马车停在齐枫府前,马车上传出女子咯咯的笑声,车夫掀开车帘后,只见车内坐着的那位公子衣着华贵,身旁还有两个生得娇小妩媚的女子,从其脸上的漠然着实难断他是喜是忧。他将靠在他身上的两个女子推开,从袖中取出些许银两递给她们后说道:“二哥一向好清净,送我下车后就回都吧!”

那两个女子便开心地点头答应了。刚入府他便发现,府上的布置与先前来时的布置早已不同,但透过廊间芭蕉,见矮墙边那株大树下的秋千依旧还在,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走近后院时,隐约听见兵刃碰撞的声音,他不禁面带疑色加快了脚步。管家想告诉他何事,他只是示意他别说话。

走出假山后,便是一片火红,他的眼中露出万分惊诧,倒不是感叹这院中盛景,而是这红枫园中比试的二人。管家想上前通禀,被他拦住了,他笑看眼前这场比武,倒不输于他曾见过的任何一场。

绿罗裙似轻舞而飘然,红玉佩若秋叶般晃动,寒霜对水光,怎会失了看头。红玉佩的主人被绿罗裙下的脚重重地踹了左肩,向后退了几步失了平衡,差点向后倒去,散发着寒霜之气的剑从手中掉落了,待他刚站稳后,纤纤玉指所持的那柄剑早已逼近他的心口,在不到一拳的距离处停下。他对着面前这个双颊微红的女子露出难为情的笑脸,那女子明亮的双眸回赠了他一个白眼。他笑着说道:“夫人手下留情,为夫甚感欣喜,遥想初见时那三枚银针,吾今记忆犹新。”

此时枫树旁传来“咯咯”的笑声,二人都向那看去,只见枫树旁走来一个身着水色衣服,正捧腹大笑的公子。夫人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浅笑,她背在身后的手忽然向前伸出,笑声戛然而止,此时那少年因得意忘形摔倒在地,三枚银针穿过枫叶插入枫树的树枝上。二人见他摔倒的糗状不禁笑了。

“哎哟!疼。”那公子站起身来,揉了揉屁股。

之后他看向红玉佩的主人,带着撒娇的语气对郑氏说道:“二嫂,二哥他平日里举止不端,便以二嫂这武功赠他几分教训。我如今初入府中,又一向对二嫂极为尊敬,二嫂怎能以暗器伤我呢?”

郑氏笑着说道:“那自然不会,方才是你二哥命我如此,我怎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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