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止(1/2)
姒云匆匆忙忙地穿过正堂,准备去找方大夫的时候,却正巧碰上了下朝回来的李渡,后头还跟了三个紫色官袍的人,一阵风似的便进来了。
姒云忙慌慌张张地行了个礼。
李渡本来极少过问府中之事,此时见她神色有异,便多问了一句。
姒云禀道,“少爷今早发了热,少夫人便遣奴婢去请方大夫过去。”
李渡脸色缓滞了一瞬,随后沉静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便不再多说什么,由得她下去了。倒是陶攸多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等几人进了正堂,曹观一坐下就猛地一手拍在桌上,把那上来奉茶的丫头吓得险些把茶水晃了出来,“李大人,你说那夏洲什么意思?咱们辛辛苦苦往国库里塞银子,他倒好,银子的影儿还没见着呢,嘴巴一张就先把银子花出去了。”
“老曹,”陶攸皱了皱眉,“气性不要这么大。”
曹观一听就不怎么乐意了,“老陶,我这可是为你鸣不平啊。要是刚才在堂上,皇上真准了夏洲的奏,那受苦受累的不还是你吗?”
“这可不光是受苦受累的事情啊。”刘知恒语气悠悠地,看了看坐在上位没什么表情的李渡,“漕运一开,不光是缓了北方的粮荒,而且南北通运,届时多少商贾趋之若鹜,恐怕连那商税都可多收些了。”
曹观一听愣了,“照你这么说,还是件好事?”
刘知恒有些自嘲地笑笑,“对朝廷是好事,对我们,可未必。”
一听这话,曹观想了想,顿时也沉默了下去。
李渡的目光越过堂屋,一直落到远处一个虚无缥缈的所在,声音也带了种捉摸不定的飘忽,“我倒是好奇,这主意是谁想的。”
“夏洲是没那个本事了。估计也就是高大人了,这回大概是想拉扯拉扯自己的学生,没成想被我们给堵了回去。”曹观冷哼了几声。
李渡听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陶攸自己心下纠结着旁的事,这回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了,“丞相,有一件事,虽涉及丞相家人,卑职不便开口,但是……总是觉得有几分奇怪。”
“你直说便是。”李渡的语气很缓和。
“方才卑职无意听见那位侍女的答话,她口中的少夫人,是否便是谢中书家的女儿?”
李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陶大人总是能与我想到一处。”
陶攸有些不明所以,“丞相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你想说,谢临渊此人向来不偏不党,为何却能轻易地将女儿嫁过来,对吗?”
“丞相果然明察秋毫。”陶攸叹了一声,“说起来,谢临渊的名字我倒时常有所耳闻。他素有清流之名,不喜官场风气,因而一直坐了二十几年的冷板凳。前几年他忽然调到京城来,卑职还觉得奇怪。去年又把自己的女儿嫁了过来,卑职更是不解。”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今日朝堂之上,他竟会明晃晃地站到我们这边来,那就更叫卑职诧异了。所以卑职私下斗胆揣测,是否是丞相与他已达成了什么共识。只是这到底是丞相家事,卑职不好开口,今日实在是逾矩了。”
李渡抬手拦他,“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拘礼。谢临渊这个人,其实我不了解,只是听说他确有几分能力。结亲这件事,既然他愿意,我也就顺水推舟了。为了这事,我还特意找人去吏部打听了消息。这谢临渊的调令,好像还是裴寒鸣亲自过手的。我就想着,就算裴寒鸣想拿他当颗棋子,我便是把这颗棋子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没什么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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