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罐头 3（1/2）
“日前，关于子木集团原董事长李天龙的女儿李佳一被杀一案已经过去了三天，警方已立案组织调查。据记着者暗访了解到，此次案情的幕后凶手或与李天龙所在子木集团交往甚密。那么这一骇人听闻的儿童凶杀案，究竟何人才是凶手……”
电视机里闪着荧光，屋子里空无一人。
“叮铃铃——”
电话响了好几声，最后转到了录音留言。
“李天龙，你已经没有阻碍了。我很期待你展现自己真正的样子。”
顾雨洺的工作室里，正有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围坐在办公桌边上。
“秦光，你什么时候把电影拍好的，老实交代。”
秦光挠挠头，一脸茫然：“阿宁，你说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逃出来，哪里有时间拍电影。”
“那为什么昨天我和顾雨洺在学校影院里看到你的那部……叫什么？”
“阴阳怪谈之别墅凶影。”顾雨洺从旁提醒。
“对，我昨天回去还找到了你给我的剧本。”荀宁从自己带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本有些 陈旧的电影剧本来，说道，“我让顾雨洺对过了，情节和昨天我们看的一模一样。”
“所以呢？”秦光道。
“所以？大哥，你要毕业了，就交这个上去？你知不知道我是午夜连场看的，你知不知道排到午夜的电影意味着什么？”荀宁有些激动起来。
“濒临不及格？”秦光道，“可是恐怖片本来就只能排很后面啊。”
“所以真的是你拍的？”顾雨洺忽然插话。
“这个……”秦光支支吾吾的，又忽然转移话题，“顾天师，你觉得这个什么别墅凶影拍的怎么样？”
“挺不错的，有些地方还挺吓人，就是演员总体颜值不够。”顾雨洺煞有介事地回答。
“啊啊啊！太棒了，顾天师你真是我的知己！”秦光睁大了星星眼，凑到顾雨洺跟前。
他正想牵起自己偶像金贵的双手，就被人拿东西敲了一下脑袋。
“不要转移话题。”荀宁收起手里的剧本。
“阿宁，你干嘛呀。”秦光摸了摸自己的头。
“是不是你的电影？”荀宁道。
秦光委屈地点点头，说道：“那我也没办法啊，上次去山上拍个景就遇到这么多事情，后来又……哎呀，反正爱过不过，大不了没有毕业证。”
“你！”荀宁正生气，转头却看到顾雨洺在憋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打我干嘛？”顾雨洺护住自己无辜的脑袋。
“别怕，顾天师，让我来保护你！”秦光张开双臂，在荀宁面前展现出英勇无畏的样子。
“唉，荆芥？你怎么来了？”荀宁道。
“那个我有事我先走了。”秦光猛得拿起自己的书包，想要脚底抹油走人，却发现根本没有自己不想见的那号人物。
荀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该和人家说说清楚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秦光拒不承认。
“秦光，我先向你道歉。”荀宁忽然对秦光深深鞠了个躬。
“你……你干嘛？”秦光似乎被吓到了，一下躲开好远。
“我承认，我这个朋友当得一点都不合格。自从上次你和荆芥闹掰了之后，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好好关心你，甚至还觉得局外人的身份不要涉足你的生活才更好。是我对你这个朋友关心不够，我道歉。”
“啊……”秦光愣了一下，就坦然接受了道歉，“没事没事，下次改正。”
“是，是要改正。”荀宁郑重其事地说道，“所以我才要问你，电影的事也好，荆芥的事也好，还有你家里的情况，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这……这个……不用了吧，没什么，这样挺好的。”秦光打着哈哈。
“顾雨洺，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荀宁道。
“啊？哦，那你们慢慢谈。”顾雨洺耸耸肩，起身走掉了，离开工作室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门，“放心，你们谈好之前，我不会让小生进来打扰的。”
“谢谢。”荀宁道。
“用不着。”顾雨洺很是受用，嘻滋滋就走掉了。
“顾天师，请让我追随你的足迹而去吧！”秦光大声呼喊。
“没用，你今天喊什么都没用。”荀宁把秦光架到椅子上，没有理会对方状似绝望的目光。
荧幕上，还放着没用有结束的电影。
“你准备好了吗？”
佳佳看着黑暗中注视着自己的一双眸子，慢慢露出了微笑。她说：“当然。”
“开始吧，你已经等不及了吧。”
佳佳用一根不明来处的骨刀剖开了自己的左手手臂。骨头从肉里翻出来，白色上夹杂着深深浅浅的血红色**。
佳佳一下子把骨刀猛地抽出来，插到地上。
松软的泥土里渗进血迹，颜色慢慢变深。
佳佳有规律地在地上刻画着不知名的符号，很快，土地翻动了几下，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
这时候，天上的太阳发出剧烈的光，云全部不见了。
土地散出一阵黑眼烟，重新变得平整。
“看来，你还差一点。”
“怎么会差一点！你不是告诉我这样就可以了吗？”佳佳激动地咆哮，“我要杀了他！我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杀了他！”
“还需要一个人，你把那个人给我，就够了。”
佳佳沉默了一会，道：“好，希望你不要骗我。”她边说边笑了起来，脸被散乱的头发遮挡，只露出了半只眼睛。
“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李天龙来到警局。
“让我进去，我要见我女儿。”
“先生，请先登记，然后在这里等一会。查看被害人遗体的事我要先汇报一下才可以。”
“不用了，李先生，跟我来。”
“王队。”李天龙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来人走了。
“抱歉，李先生，这件案子我们还没有太大的进展，有太多无关线索干扰，上次抓到的那名嫌疑犯精神也不太好，死活问不出什么。”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她。”李天龙面色苍白，言语之间却很冷静。
“李先生，警方一定会尽快破案的，请你相信我们。”王队说。
“谢谢。”
很快，李天龙跟着王队来到了法医室。
“还有，李先生……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王队犹豫着开口。
“什么事？”
“其实前天我们就想询问你的意见，只是你的精神也一直不太好。”王队道，“为了更好确定被害人情况，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
“不行！”李天龙激动起来。
“李先生，你冷静一点，尸体解剖也是为了明确死者死因和凶手的作案手法，更快……”
“不可以！”李天龙大叫。他看到打开的法医室的门，就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
“李先生！李先生，请你不要太激动！”王队也跟着冲进去阻拦。
“囡囡！囡囡！”李天龙激动地喊着。
解剖台上，小小的身体被白布盖着，解剖用的器具就搁在旁边金属的移动柜上。
李天龙奔跑过去，掀开白布，看到自己夜夜都能梦到的那张脸。
李佳一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呈现出灰暗和苍白的感觉，部分的地方甚至有些浮肿，大大小小的尸斑遮住了小女孩原本光洁的脸，鼻孔处隐隐有些浮出的液体泡沫。
“李先生，请您出去。”旁边的法医反应过来，把李天龙拉扯到边上，“您这样会干扰我们搜集尸体带有的线索。”
“李先生，解剖也是为了更快找到凶手，你……”王队在一旁劝阻。
“是啊，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只有尽力还她一个真相。”法医道。
李天龙似乎冷静下来，他坐倒在角落的地板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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