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着火（1/2）

一转眼，深秋渐凉。

路凡再见到程飞扬时，已是几个月之后。那天，路凡推着购物车正在超市买东西。

穿着黑色夹克的程飞扬一个凌空飞踹，踹飞了一个被追得慌不择路逃窜到人流量颇大的超市的流窜犯。购物架倒了一堆。

流窜犯摔下来时，直直砸向推着购物车的路凡那边，路凡的购物车旁边还站着一个拿着气球的三四岁的小丫头。

路凡，一脚踹开购物车，让购物车挡住砸过来的人，伸手一把拽过小丫头，抱起小丫头就往后退躲。

小丫头吓得哇哇大哭，气球都吓飞了。

程飞扬过来把流窜犯按住，从腰后掏出手铐把人拷住，身后追过来的同事，随即上前把被拷好的流窜犯给提了起来。

程飞扬让同事先把人押走，远远地瞥了路凡一眼。

路凡别开脸，把哇哇大哭的小丫头，送还给刚刚赶来的孩子奶奶怀里。

小丫头吓得哭闹不止。

程飞扬走了过来，想弹小丫头一个脑瓜崩逗逗她，又担心自己手太重，只能作罢，看了路医生一眼，然后对小丫头说，“坏人已经被抓走了，别哭了，叔叔送你个礼物怎么样？”

小丫头揉了揉眼睛，止住哭声疑惑地看他。

程飞扬伸着手指往自己裤兜里摸，摸了半天，摸出一根棒棒糖，然后递到小丫头面前，“送给你。”

小丫头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奶奶，不敢要。

她奶奶自己都被刚才的事儿吓够呛，这会儿惊魂未定，不敢再带孩子在这儿待了，摆摆手，抱着孙女就跑了。

程飞扬手里还举着根棒棒糖，被尴尬地甩在身后。程飞扬倒不觉得尴尬，抬手拆开棒棒糖，往自己嘴里一塞，然后转头冲路凡笑，“我有那么像坏人吗？”面儿上一副呵呵笑的样子，其实心里慌的一比。

路凡没想到程飞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于上次那件事儿，他可以当自己被狗啃了让自己忘记，可他绝对不想再看见程飞扬出现在自己面前。

路凡没理程飞扬，转身走开。

程飞扬知道路凡是真生气了，嘴里叼着棒棒糖都觉不出甜味儿来了。

程飞扬跟上去，想跟路凡道歉。

天色渐晚，街道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橘黄色的街灯照在落了一地的银杏树叶上，更显出几分秋的孤寂。

程飞扬揣着裤兜跟在路凡身后，对着路凡的背影喊：“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你看我几个月没回来，黑了好几个度的份上，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行不行，”说着说着还怪委屈，“行不行啊？”

路凡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你以后能不能就当不认识我，不要再跟我说话，不要再打扰我了行不行？”其实上次程飞扬亲完他，又让他揍他时，他没揍，他那时心里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想着自己要是出手揍人了，那就相当于扯平了，不揍，这样自己吃点亏，说不定就能省掉以后更多的麻烦。可时隔几月，程飞扬又出现在他面前。

“不跟你说话……”程飞扬咀嚼着路凡说的这几个字，忍不住乐了一下，“咱们又不是小学生，不至于这样吧。”

重点是这个吗？？？

路凡觉得这人无法沟通，转身就走，不想再废话。

程飞扬嘴角还扯着笑，看着路凡越来越远的背影，渐渐敛了笑意：完了，他好像是真的很生气了。

程飞扬自己在街边站了一会儿，有点垂头丧气，伸手摸了一下口袋，下意识地想摸烟。可这一摸，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正在戒烟。砸吧砸吧嘴里的棒棒糖，程飞扬寻思着怎么才能让路医生更喜欢自己一点呢？

“啊靠！那边好像着火了！”程飞扬正在路灯底下，双手揣着裤兜琢磨事儿呢，突然听到有路人喊了这么一嗓子。

程飞扬回头，只见几条街以外的一处居民楼正呼呼往天上冒烟。

程飞扬心里咯噔一下，那好像是路凡家那个方向。

路凡回到小区楼下，被消防人员拦在外面，“不能进，起火点在六楼，现在已经蔓延到七楼，很危险，你不能进去。”

路凡当然知道不能进，当然知道危险，可他还是一把推开正试图把看热闹的人群往后疏散的工作人员，穿过警戒线就要往楼里钻。

程飞扬一把抓住他，“你疯了！”他刚赶过来就看到路凡要往着火的楼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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