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烦人的烦（1/2）

路凡下班时，对着一大袋子苹果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犹豫了半天，提着袋子往宁波病房走，想给他送回去。

离得老远，就瞅见病房外围满了人。听身边的小护士说，是市领导下来视察慰问受伤的刑警。

路凡肯定是进不去了，只好掉头往回走。走出医院，迎面对上从警车里跳下来的程飞扬。程飞扬仍旧穿着他那身牛仔t恤便衣。

程飞扬眼力比路凡更好，老远就瞅见他了，迎面走过来搭话，“路医生你下班了？”特别自来熟。

“把你苹果拿走。”路凡想把手中的死沉的袋子塞还给他。

“别啊，都说了是送给你吃的。”程飞扬跟他拉扯推让。

路凡气得脑门都要黑了，“这么沉我坐地铁不方便带，你拿回去。”

“嗨早说啊！这还不简单吗？”程飞扬回头寻他队友，“小五！”说着，一把把手中的车钥匙抛了过去，“我这儿还有点事儿，你等会儿开车送领导回去啊。”

“别呀程哥！”小五一把接住警车钥匙，老不乐意了，“刘队千叮咛万嘱咐的，你还得代表队里跟市领导合影呢！”

程飞扬才不想应付那群领导呢，早想找个借口逃脱了，“我真有急事儿，你去跟他们合一下就行了，他们分不出谁跟谁来。”

小五气急！！你是不是一天不挨刘队骂你就难受！！！

程飞扬可不管，转过头来，接过路凡手里的沉袋子，“你家在哪呢？远吗？正好我也没事儿，我顺路送送你。”

这睁眼说瞎话呢！

路凡皱眉，“我们好像不熟。”

程飞扬单手插裤裆，歪了一下脑袋，看了看对他一脸冷的路凡，倒还咧嘴笑，“那一回生，二回不就熟了吗。”

“我叫程飞扬。”

“你叫路凡，我知道。”

“我跟你哥是同事，我刑侦二队的。”你哥一队的。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路凡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不想再理，转身向地铁站走去。

程飞扬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

路凡回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飞扬曲着手指蹭了一下鼻尖，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路医生，你有男朋友吗？”

路凡一愣。联想到这人是自己表哥朋友，倒也没多大意外。只是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了。

程飞扬一摊手，一副敞开自己让别人看清楚的姿势，“你看我行吗？”肩膀挺宽，胸肌挺壮，腹肌挺结实，个子还挺高，咧嘴笑的脸看着也挺硬朗帅气。

可路凡眼皮一垂，转身就走。

程飞扬收起那个任君欣赏的姿势，倒也不尴尬。说实话他孤家寡人这么多年，真没对谁动过心思。虽然十七八岁那会儿也曾欲火难消彻夜难眠的去酒吧猎艳过几回。但不知是职业病还是什么的缘故，做的时候他总想把人脸朝下摁在床上扣上手铐叫什么多大了家住哪儿家里几口人巴拉巴拉先询问他个底朝天。时间久了，就算他活儿再好，也没人愿意跟他玩了。后来警校毕业，他就跟着刘队干了。刘队是个暴脾气，有时候上头案子压得紧，刘队压力大，直接在局里骂街，连觉都不准他们回去睡。程飞扬工作忙，那种心思也就越来越少了。

可是他见到了路凡。

可能是因为知道路凡是陈肖表弟，知道他也喜欢男人，知道他的一些过往的缘故。他就莫名地觉得亲切，像混迹在一群狐狸当中久久找不到同类的野狼，突然有一天发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同类，那种亲切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他想追路凡。

程飞扬挨着路凡坐上地铁，脚边放着他的苹果袋子。

路凡崩着张脸。

程飞扬还歪头跟他聊天，“你在医院工作多久了？我以前也经常去军区医院，怎么没见过你呢？”

“你多大毕业的？怎么这么年轻当医师了？”

“听说你们这个专业挺累的，当初为什么选这个？”

“不过你再累，肯定没我们警校累。”

“你知道我们在警校那会儿起床第一件事儿是干什么吗？”

路凡觉得他很烦，“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

我对你的事情有兴趣啊！

程飞扬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题可能不行，就又想了一个，“你名字里的凡，是哪个凡啊？”

路凡没搭理他。

“是烦人的烦吗？”

“路烦？”

路凡转过头来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飞扬看路凡终于理他了，咧嘴笑，“我想追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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