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表哥结婚（1/2）
表哥结婚那天，路凡没调开班，临时有一个紧急手术，医院人手不足，他一个刚从实习医生转正没俩月的医师也不能随便撂摊子。
路凡走出手术室时，都下午两点了。翻了翻手机，二姨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路凡叹气，赶紧赶回家，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打车去了表哥举行婚礼的那家星级酒店。
二姨说过，婚礼吉时是上午十点。这会儿都快下午三点了，路凡想，他现在赶过去估计只能捞点残羹剩饭。不过……迟到总比不去好。
路凡到了酒店门口，开始给二姨打电话。
二姨估计太忙没听到，没有接，路凡就又给表哥打。
陈肖正搂着媳妇跟兄弟们敬酒呢，一瞅小表弟的来电，“哎！等会儿啊等会儿我接个电话，”然后赶紧放下酒杯，转身去一边接电话，“小凡啊你在哪儿呢？”
“新婚快乐啊，哥。”
“快乐快乐，”陈肖哈哈笑，又道：“你今天怎么没来呢，你跟三姨他们置气，怎么还不理你哥了。”
路凡说：“我这边没调开班。”
陈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个好好的富家少爷不当，非要为一个男人，跟家里人决裂，自己出去打拼过日子的小表弟。
“你们现在还在婚礼现场吗？我过来了，但是没看着你们。”路凡东张西望。
“靠！你过来了啊？等会儿等会儿我出去接你。”陈肖电话一挂，扯着脖子冲跟他一起从警校那边混出来的兄弟们，“哥几个等会啊，我出去接我表弟。”
几个没个正形瘫坐在沙发上玩猜拳拼酒的小兄弟骨碌一下爬起来，“哎呦那我们是不是得注意一下形象。”
陈肖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手，“玩你们的吧，没人有空管你们。”
程飞扬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敲着桌面，嘴里叼着烟，手里还拿着酒杯跟兄弟碰杯，程飞扬今天是陈肖伴郎团的一员，平常牛仔T恤衫惯了的人，这会儿身上穿了件黑色衬衫，结实的胸肌把衬衫撑得要裂不裂的，程飞扬穿得不太舒服，解开了胸前的两颗扣子。
新嫂子当年是警校一枝花，多少大好青年上赶着追求。最后却被陈肖这小子摘下来了。
兄弟们不服。
新嫂子还穿着新娘子的桂冠霞披礼服，袖子一挽，来，谁不服谁来跟嫂子掰手腕，谁输谁喝酒，老娘输了陈肖喝！
兄弟们嗷嗷开心了！非喝得陈肖今晚生活不能自理！！！
路凡跟着陈肖进来时，就看见这么一个四仰八叉又有点混乱的画面。
路凡这才意识到，亲戚朋友早都走了，这会儿留下来的估计都是表哥那帮子朋友。
路凡在门口怯步，“那个，我不进去了吧。”他不太喜欢跟陌生人待一块。
陈肖好不容易见着自己的小表弟哪能让他走，胳膊一伸，搂着路凡，“别啊，还没见过你嫂子呢。”
陈肖拽着路凡进来。
陈肖这刚出去一会儿，刘璐这边的桌子上已经攒了七八杯陈肖待喝的酒。
陈肖对自己的处境还浑然不知，拽着路凡过来介绍，“璐璐，这就是咱家小凡。”然后又对路凡说，“小凡，这是你嫂子，这些呢，是我警校时候的兄弟。”
路凡叫了声嫂子，然后没看其他人，对陈肖说，“哥，我还是先回去吧。”
正在跟兄弟们一块使坏给陈肖等会儿要喝的酒里兑其他烈酒的程飞扬耳朵一动，他向来过耳不忘，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过去。不知为什么，还有点小惊喜，“哎，是你啊？”
路凡看过去，没太有印象。不怪他记忆不好，实在是路医生每天会见太多的陌生人，再说程飞扬昨天那个穿着T恤衫牛仔裤被淋成狗的样子跟今天这个也实在不太一样。
陈肖眼睛一亮，“怎么着飞扬？你们认识？”
路凡想说不认识。
可程飞扬对路凡倒是自来熟，“认识啊。”
“我昨天去看波子的时候，我们在医院见过。”程飞扬下意识地把踩在板凳上的腿放下来，“你眼睛好点儿了么，昨天不好意思了啊。”
路凡这时候倒也记起他了。
“在医院啊，小凡你现在还在军区医院那边实习吗？”陈肖想劝劝他这小表弟，别在外面受苦了，回家吧。
“嗯，现在已经不实习。”路凡不想多说。垂下细长的眼睫毛，“哥，你跟二姨说一声，我先回去了。”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刘璐，“哥，嫂子，新婚快乐啊。”钱不多。是他跟科室里的小护士打听后，才知道的大体随份子数额。
刘璐大方的收下，笑着感谢，“谢了啊。”
路凡跟哥哥嫂子道别。
这期间，程飞扬的视线一直忍不住跟着路凡走。
甚至路凡走后，程飞扬坐下来，又把一只脚踩在一边的凳子上抽烟时，脑海中也一直扑嗖着路凡那垂下去的细长眼睫毛，扑嗖扑嗖地，扑得他的心里怪痒的。
程飞扬自认不是个臭流氓。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有了异样的感觉。
难道是最近刘队催他快点找对象催得太急的缘故？？？
程飞扬再见到路凡时，是在宁波的病房里。
那时候，路凡穿着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拿着纸和笔，在询问宁波的身体恢复情况。
程飞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扛着两袋子苹果进来的。由于苹果袋子实在太大，太惹人注目，正在查房的路凡也下意识地瞥过来看了一眼。
程飞扬看见是他，咧嘴冲他笑。
宁波看见那么多苹果都惊呆了，“怎，怎么买了这么多？”
程飞扬当着路医生的面，没好意思跟宁波说实话，“你上次不是嚷嚷着要吃吗，多买点。”买一送一啊打折售卖烂的不多挑一挑拣一拣袋子里三分之二都能吃啊——老乡是这么叫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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