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变法（1/2）

至此，在司马恪的坚持下，霍衍与明台先生全力在全国推行变法。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土地的改革。自安定五年，在以前户部尚书海廉为首的一些贪官的污政以来，土地兼并之风愈演愈烈，土地大部分已经集中在贵族和富人手中，大量贫农无田可种，这也导致了开战之时，粮草不足的情况，而司马恪将这些土地全部收回，根据户籍登记的人口，全部重新分配，男女均有分田。当然，王公贵族，朝廷大员，可以占地更多。同时开展的还有兴农之变，因为贫农根本种不起田，司马恪又提出了闻所未闻的借贷法，从国库之中提出钱财，借贷给贫农，用以收购青苗，添置锄具，耕牛。再借贷法颁布的第一年，朝廷不收田税，但来年丰收之时，需将所得一半全部上交给朝廷。如若要还清贷款，还得加利息，来年便可不必上交所得一半，但却需交税。同时，他还勒令商家不得恶意哄抬市价，同时在各个州县设立常平仓，以备饥荒之年。

第二个值得一提的，是改了兵制。一般君王为巩固中央政权防止兵变，都会采取强化中央军，弱化地方军，而他的变法，平衡了这一局面，且削弱了贵族的力量，地方军将不再由贵族统领，而是交给驻守当地的武将，而武将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又不得调动将士。除了这点，他还废除了征兵制，以往征兵，是强制年满十八岁的男子入伍，需服兵役五年以上，才可归家，而他改征兵变募兵，由朝廷出钱招募，自愿参与兵役，当然，戚家军这种精锐骑兵除外，想要加入戚家军，需有人引荐，又须得七七同意才可进入，因戚家军名声赫赫，俸禄又高于普通燕军数倍，是以成为了当兵者的梦想之所。若无人引荐，也还有另一个办法。司马恪于建安设立了一个“黄金台”，每隔半年，会有一次大型选拔人才的比赛，主考官为兵部尚书高九，副考官为骠骑将军霍慎，霍慎看上的人才，可优先选拔入戚家军。因着黄金台的制度，燕国一时涌现了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勇士。为以后的战争选拔了许多将才。

第三个主要改革，是修改了一些刑法，以前主管法曹的三法官是刑部，丞相，和大理寺，在他手上，加入了御史台，而大理寺，则主要负责涉及朝堂官员的案件，以前，刑不上大夫。地方官员是无权处置朝廷大员的，现在只要上书给大理寺，大理寺便会严查，倘若证据确凿，可以杀丞相而不报于王。然后连坐之刑，只用于造反、谋逆等大罪，小偷小摸，将不再牵连邻舍。同时废除了奴隶制，和一些惨无人道的刑法，譬如炮烙、虿盆、墨、劓、髌等。

后来还有一些关于民生的变法推行，例如说，为补上死于战火的人口，司马恪鼓励百姓生殖，女子十五岁未嫁，男子十八岁未娶，将多交三倍的赋税，而成亲之后，三年未有子嗣，则又要多交三倍的税钱。

司马恪也很注重培养英才，在各个州郡都兴办御学堂，分为初御学堂、中御学堂、高御学堂，分别对不同的年龄段开放，不分男女。同时还在建安设立了五家策论馆，在这里，各地汇聚而来的有才之士，可以尽情高谈治国治民之策，来者，皆可在墙上留下你的名字，每过半月，便有一次投票，获票最多者的文章，便有机会被司马恪看到。

先人改制之后，人名不得用二字，这条规矩也被废除。

变法概括甚广，大到刑法赋税，小到钱币、度量衡，一车竹简，也未必能写下。

但其中一些，遭到了多数大臣的反对。例如说要从国库借贷给贫农这件事，国库就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能怎么办呢？司马恪就让朝堂的官员，按照官衔大小，每人都出。

戚蔚在时受过许多封赏，田地，屋宅，奴仆，金银玉石，绫罗绸缎不计其数，七七将这些多半都上交了朝廷。甚至当年自己嫁过来时给的嫁妆也尽数上交。

霍衍更是倾囊而出。

但她父女两有这等爱国心，却不见得每个人都有，因变法损害了许多大臣的利益，便一时难以施行，在这个时候，楚易再次谏言，请司马恪继位，如此一来，可少许多不便之处，这一次，霍衍居然也附议，司马恪明白其中利害，索性顺了大臣们的意，应太史令之卦，定于七月十九日举行登基大典。

就在定下日期之后，七七私下找到司马恪，期望告假三月。

黄金台始建成，正是选拔人才之际，司马恪身边也少助手，本不想准她的假，但她十分坚决，甚至脱袍辞官，说什么也要这三个月的假，司马恪头疼万分，终是准了。

然后她回府便打点行装，谁也没知会，就从建安消失了三月有余。

就连霍衍、韩放等亲信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彼时，边关战事，燕国大获全胜，兴兵已经完全退出浮涂地界，甘奉等人在浮涂边境与大兴对持了大半个月，大兴终于递了求和书。

而甘奉的粮草，也几乎消耗殆尽。

九月二十八，甘奉领司马恪之命，班师回朝。

七七再回来时，已近十月。

她斗笠遮面，蓑衣覆体，是一副连夜赶路的疲惫状态，一路央马慢行，一路看着告示栏的公告。

司马恪已于七月十九正式登基，改年号为嘉照。听闻他登基的那一天，场面恢宏浩大，气势滔天，她却无缘得见了。

以及连天的捷报。

她看了很是欣慰，实在难以想象，有一天，燕可以对兴奋起反抗，当然，这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司马恪。

一路行至元帅府，方才下马，牵着马正欲进入，却忽然听到一阵嬉笑声由远及近，定睛一看之下，却见小茴香和韩放互相追逐着跑了过来。

小茴香和韩放手里一人拿了个烤红薯，她在前面跑，韩放在后面追，嬉嬉闹闹之间，小茴香到了她的眼前。

斗笠遮住了她的脸，小茴香一时没认出来她，刹住脚步，颇为防备的将她盯着，韩放发现了小茴香的异样，也走上前来看。

她以食指抬起帽檐，勾起嘴角道：“吃烤红薯，小心放臭屁哦。”

小茴香愣了愣，欣喜的叫道：“啊！将军！您回来了！”说完扑上来拉着她的手臂道：“您去哪了？都好多天了！也不往家里来封信！奴婢还以为……”

韩放：“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她满脸疲惫，勉强的笑了笑：“嗯。”

小茴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道：“将军您怎么瘦了，您吃饭了吗？奴婢这有红薯，您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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