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沈沈（1/2）

一对双胞胎，约好了才想到死。

余缺说他爱自己，爱自己在沙滩上的，被贝壳划破的指节，爱自己掉落的睫毛，泡沫的恋歌。

他老是笑，很多时候又不笑，矛盾的本身，荒谬即神圣。

关灯关门关窗，闭上眼睛。

他忧伤的眼睛嘲讽的朝我笑着。

程三朽说，他找了余缺三年。在那些日日夜夜里，火红的娇嫩的灯光变得无厘头，他甚至兴起了要把地板重新铺一遍的念头，后来他真铺了，余缺是真没回来，他活在童话里，根本用不来解释。

“你玩失踪，在出门左拐的街道一溜烟的不见了，你换了许多假名，开口闭口都是胡话。”

程三朽的眼睛是灰的，有点发莹莹的墨色，被盯着还真像打了忧伤的拳头，拆皮入骨，浑身发颤。余缺毫无畏惧，他盯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再小一岁的同伴，不，已经不是了，他早就把他塞回了旧皮箱里。

“那又怎么样。”

余缺满不在乎。

“我还叫余缺，以后还是余缺，永远都是余缺。”

“可是你。”

他马上要发笑的样子像蛇的信子，舌尖一转，眼睛轻轻眯起，上一秒浅浅的打了哈欠。

“可是你已经叫程三朽了。”

程三朽不做声，他可能在想为什么不早点出生。可这些没用，他就走过去想抱住余缺，余缺灵活而滑溜溜的，皮肤冰冷，遛得飞快。他信心十足的来，被砸得懵，想着要黏入他的血管，结果对方给自己的咖啡里放了老鼠药，心狠手辣。

“他是落在我头颅上的一只蝴蝶，用美来验证我的可笑。”

程三朽想，他终归是正常人，理解不了余缺，理解不了他的神神叨叨，但他也同样放不开。他问余缺说你喜欢那幅画吗，我偷给你的那幅画，你小时候喜欢找我说话，一提到那幅画就开始哭，你说你喜欢那幅画，但那幅画不是你画的，是你崇拜的姨姨画的，画的真好，你觉得自己画的太丑了，又觉得她画的太美，你想要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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