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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威下巴上的肉轻轻颤抖着，他怀里的周美仁挣扎着发出呻吟，像是努力想要清醒。聂文远极有耐心地等待着，过了有那么一会儿，他看见小胖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慢吞吞地抬头看他，声音很轻地问。

“我能选我自己走吗……”

“什么？”聂文远有一瞬间觉得没有听清。

“我说……我想一个人走！”

卓威闭上眼睛，咬着牙很大声地说了出来。

聂文远愣住了。

门口他的小弟们看着热闹也有一点没反应过来，直到卓威重新把怀里的周美仁轻手轻脚地放回地面上，才互相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我x，不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叫来这么个孬种？”

卓威蹲在地上，双腿打战，一张脸涨得通红。聂文远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讽刺地勾了勾嘴角。他伸出根手指勾了勾周美仁的下巴，怜悯般的“啧啧”叹息了两声。随后他冲着拳头紧握的卓威挥了挥手，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冷笑。

“滚吧。”

卓威得到许可后要站起来，因为蹲的太久小腿发麻又一下子跪回了地上，他的衰样让门口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卓威满脸耻辱，扶着桌子踉跄地爬起，不敢看一眼聂文远和周美仁，扭头撞开门口守着的人跑了。

他能听到后面被他撞开的人骂了几句，“孬种”、“软蛋”、“傻叉”几个词不停地扎着他的脑海，他越跑越快，一口气跑下了三楼。跑出一楼楼梯间的时候卓威脚步一软，重重摔在地上。他浑身湿汗，鼻子砸在了地上，一股强烈的酸涩从他鼻腔涌起，鲜艳的鼻血滴答滴答落到了地上。

卓威没再爬起来。他捂着鼻子蜷缩在楼梯口，鼻骨痛的像要裂掉，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涌出。周美仁惨白的脸浮现在他眼前，卓威忽然抱住脑袋大吼一声，随后他又像是怕被听见似的，捂住嘴巴小声啜泣起来。

鼻血淌上了他的手掌，和着泪水糊成一团。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了。

简嗔推开教室门的时候聂文远正拎着周美仁的头发想该怎么处理这小子。

毕竟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他没想真的把人玩死。但没想到对方叫来的人能孬成这样，他可不想还要他们亲自把人送医院。

“老大。”

有人看见简嗔了，叫了聂文远一声，他扭头正和简嗔对视上，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是认识简嗔的。

“你，怎么？”他困惑地挑了挑眉。

简嗔以前在温城的时候跟着陆渊鸣和远樶、聂文远打过招呼，他侧身露出身后跟着的卓威的小半个身体，平静地说：“转学了，现在这位是我同桌，你手里拎着的是我同桌的邻居。”

卓威是在楼梯口等到简嗔的，他浑身是灰，鼻血堪堪止住。脸上布满泪痕，又结着新鲜的血痂，肉肉的脸颊颤抖着，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有人笑了出来，聂文远的眼神变得轻蔑。简嗔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转回了身体挡住身后的卓威。

“我说，简嗔，你是不知道你这新同桌的邻居和新同桌干什么了吧？”聂文远注意到了简嗔的动作，他从鼻子里嗤出一声。“我手上这个”他晃了晃周美仁的脑袋，“装女人骗钱，你背后那个，我给了他接人的机会，他自己害怕跑了——怎么，转了学，你现在就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吗？”

“其他不关我的事。你就告诉我，怎么才能让我把人带走。”

“行。”聂文远放下周美仁站了起来，他伸手点了点简嗔背后，“本来就你一个人我说不定直接把人给你了。可惜你这同桌实在不对我胃口，那还是原来的条件，你选一个，成了我就放人走。”

简嗔的眉头皱了起来，卓威在他身后一抖，他侧头，听见卓威蚊呐一般低低地说，“他让我打赢他，或者，操……操了周周。”简嗔怔了一下，他把视线从聂文远身上移开，扫过周美仁，才发现对方的大腿赤裸着，是个怎么样的境况。

“可以。”简嗔拉下外套拉链，把校服往卓威身上一丢。他把里面长袖的袖口挽到手肘，冲聂文远抬了抬下巴。

“你看起来给他出了两种选择，其实他没得选。”

“我来和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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