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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威打死也没想到他来接人会见到这副场景。
他跑进航高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翻墙，有人在航高门口就把他带进去了，大门口留守的一个看门大爷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周美仁特地告诉他的地址没用上，他直接被带到了对方教室门口。教室前后门后上了锁，有几个人正聚在教室前门倚着栏杆抽烟。带着他来的人快走几步到了一个人面前，叫了声“远哥”就站进了那群人里面，卓威顺着对方开口的方向看过去，知道那是聂文远。
这个传说中的航高二把手不很高，起码没有印象中简嗔那么高，可能是一米七五多。但他大冷秋只穿了一件短袖，黑色的布料紧紧贴在他身上，被颇有分量的肌肉撑的鼓起。长串英文字母纹身从脖颈延伸到衣服里面，看方向应该是沿着肩头下来，顺着露出来的胳膊纹到小臂。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卓威唯一一次见过的，简嗔和黄磊对上时候一样，外放的气势迫人。
“来了？”聂文远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咬着烟头给旁边人扔了钥匙，“那进去吧。”
卓威咽了口口水，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但已经有人给他开了教室前门，开门的人给他打了往里走的手势，卓威犹疑着进去，感觉到身后聂文远鹰一样的眼神贴着他的背。
他的紧张和害怕在看到软绵绵躺在地上的周美仁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了，卓威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跑过来在自己邻居身边蹲下。他的手颤抖着，在看清周美仁身体状况的那一刻下意识伸出去想扶人的手停在原地。
地上周美仁脸烧得通红，他上半身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下半身却不着寸缕。校服外套掩了一半臀部，没遮住的地方红红白白的血液和精斑干涸，粘满了大腿内侧。
大约是被他刚刚叫出来的那一声惊动，周美仁带着痛苦的表情睁开眼，他的眼睛因为高烧而水润，看起来像是在哭。他所遭受的一切完全超过了卓威想象中的报复范围，可又该死的是这么明显，不存在任何其余的可能。卓威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周美仁，连是否要扶起他都无法确定。
然而周美仁开始还有些迷糊的眼神在看到什么的时候见鬼似的漏出恐惧，他的眼睛睁大了，发出嘶哑的惊叫。
卓威回头，看见是聂文远叼着烟头笑眯眯站在他们后面。
“你怎么……你怎么……”周美仁语不成调，的确，昨天他放学时被聂文远的人堵在了教室。他们锁了他，说让他在学校冻一个晚上这事就翻篇，周美仁那时尽管觉得没有这么好的事，但也别无他法。
他在教室挺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等太阳升起，结果没等到聂文远的人来开门，等到了聂文远本人。
对方捏着他的下巴，端详个玩物似的把他的脸翻来覆去的看，然后笑着说了句，还真是看走眼了。
但我也不能亏啊？他笑着说，眼神忽然冷下来，只用了一只手就制止了受寒已经发了烧的他的反抗，不容置疑地对他施暴。
周美仁咬牙硬挺，他听到大开的教室门口聂文远那群手下的嬉笑。粗俗的黄腔加脏话和空气里粘腻的声响混杂，融进压在他身上的男性的粗喘，存在感明显到好像把他脑袋放进音响，周美仁滚烫的脸贴着冰凉的地砖，恶心到无以复加。
事后聂文远擦干净自己就出去了，教室门被带上。浑浑噩噩的周美仁没听到落锁声，甚至也没听到聂文远出去后和其他人的对话，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聂文远终于走了，用尽力气给卓威打了电话，随后意识就开始涣散。
“是，我还没走，晓主播。”
晓主播是周美仁的直播名，现在提起来讽刺意味浓厚，谁都知道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聂文远蹲下来，把烟头摁灭在周美仁手背上。卓威徒劳地伸手去拦，只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在原地。疼痛刺激了周美仁麻木的神经，他打起了一点精神，知道聂文远是听到了他打给卓威的那通电话。
“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你要是还没痛快，先放他走。”
“哟，感情挺好啊？这么护着。”聂文远俯身，嘴唇凑近周美仁的耳朵，眼睛朝旁边的卓威斜睨过去，“怎么，他是你金主啊？”
周美仁睁大眼睛，恶狠狠地朝聂文远瞪过去。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还想拿头去撞对方的脸，他的脑袋刚挨上聂文远一点就被对方用一只手掐着脖颈摁回地上。过于剧烈的晃动让周美仁混沌的大脑一阵眩晕，几欲作呕。
卓威看着周美仁的脸逐渐惨白，被吓得僵硬的身体缓和了些。小胖子在聂文远的眼皮底下鼓起勇气抱住周美仁的上半身往自己这边挪，小心翼翼地让邻居的脑袋离开地面靠进自己怀里。周美仁脸贴在他胸口，滚烫的呼吸吹上他的下巴。卓威心里着急，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周美仁就要烧死了。
“你好……我，我是周周的邻居。他当主播真的不是故意骗人的，他只是要赚生活费……他，他现在发烧了，求求你放我们走吧，不然可能会出事的！”
“出事？”
聂文远任由卓威把周美仁抱进怀里，像是很惊异地看了看周美仁痛苦的脸，可他嘴边玩味的笑容透露出他显然并不把这当回事儿。
“放你们走当然是可以的。”他说，“我可不就是为了让你带走他才特地去接你的嘛——只不顾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好办，你自己选。一个是打赢我带着他从这里出去……”聂文远看着面前的小胖子一下子紧绷起来的脸，慢条斯理地给出第二个选择。“另一个，就是操了他。”
卓威的身体猛地一抖，他抬头盯着聂文远，确认对方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怀里周美仁的身体一下变得烫手，好像对方的温度已经透过衣服烧到他身上来了。他的脑袋被这句话震住了，转不过弯来，耳边轰隆作响。他挣扎又害怕，一个卑鄙的念头忽然闪现在他脑海，他不应该来接他的邻居的。
他不像简嗔，在打架方面根本一无是处，是周美仁和他说没人了……现在聂文远在这里，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带周美仁回去的。
他打不过聂文远，也不可能对周美仁干什么。况且第二个选择只可能是聂文远的报复手段而已！他不想把自己也掺和进去！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如果不带周美仁的话，不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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