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第五章
王嬷嬷知道白芨要跟着封泽川一同去凉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怒又惊，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泪水，道，“凉州那是什么地方？西北最为苦寒的地方，风沙大，天气冷，缺水，连个像样的胭脂铺都没有，姑……少夫人平时喝的水都是从山上运来的山泉水，三日一次牛乳浴，那燕窝银耳就没断过，去了要怎么过？”
白芨没想过原主过的日子这样奢华，但是按照剧情，封泽川认识安王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去刷脸，和未来的皇帝交好。
按照原著，白芨骗了封泽川去了凉州任职，想要断了他的前程，但毕竟是男猪脚，有他的猪脚光环，封泽川却因祸得福，刚好和同样是在凉州的安王交好，安王是谁，正是后来的储君，两个人一个是有帝王之才，另个则是有□□定国之能，凑在一起，正是如虎添翼，后来安王登基之后，封泽川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史上最为年轻的首辅大人。
白芨道，“嬷嬷，我晓得你为我好，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快去收拾行囊，明日就要启程了。”又道，“我去了凉州之后就会给母亲写信告知这件事，但是今日谁要是想着回去报信儿，别怪我不念旧情，整治你们。”
因为有了之前白芨的敲打，王嬷嬷也好，丫鬟们都不敢擅自行动了。
第二天下午，白芨就跟着封泽川上了路，在门口，封家老太太吴氏激动的不行，紧紧的握着白芨的手，说道，“好孩子，委屈你了。”白芨自然不能带上所有人，只带了两个丫鬟，春香和秋月并王嬷嬷，还有厨子，绣娘，粗使丫鬟，林林总总，不到二十人，行囊也是减了又减少，做到最少。
这也显示出白芨的诚意来，就是封泽川看了，也没有再说讽刺的话。
“祖母，您要保重身体，等着我和夫君回来孝敬您。”白芨是真的很喜欢吴氏，不仅是她的善良，还有她像极了自己故去的奶奶，让她生出亲近的心情来。
吴氏忍不住红了眼圈，却对封泽川说道，“川儿，你要晓得你媳妇可是为了你才去那苦寒之地，不可乱发脾气，也不可冷待她，不然祖母第一个绕不了你。”
封泽川面色冷淡，但也顺从的点了头。
封夫人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白芨真的要跟着封泽川去凉州，但是想起昨天白芨在赵氏前面替她们出头的事情来，今日又这般伏低做小的，想着或许真的想开了？但是也不敢太过期待，端起婆婆的架子来，道，“说起来你们成亲也快两年了，总要尽快圆房为家里开枝散叶才是，过去的时候我就不问了，但要是在有个什么……”
封夫人李氏目带警告的看着白芨，那意思不言而喻。
白芨是不准备跟封泽川圆房的，毕竟她不过是炮灰女配，还有个女猪脚，早晚她要把封泽川让给女主，一旦两个人圆房在一起，等着女主出现，她要如何功成身退？她现在主要是去抱大腿，化解男主对她的成见，成为亲密的合作伙伴，不是要把自己都赔上。
但是这话是不能跟封夫人说的，假装害羞低下头来，果然疼爱她的老太太吴氏赶忙打圆场，说道，“都还小呢，脸皮薄，你可别再说了，祖母只要你们和和美美的就行。”
从京城去凉州做马车就要十几天的路程，白芨坐不惯马车，颠簸的不行，一路上受了不少罪，但是看封泽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白芨也就忍着，倒也没说要推迟行程。
大部分的时间封泽川都会骑马，但有时候也会做马车，一般都是下雨的时候，白芨会非常热心肠的喊他上来一起。
白家陪嫁了马车过来，都是极好的，宽敞而舒适，中间还有个方桌，放着零嘴的琉璃攒盒，茶壶和茶杯。
封泽川平时都不爱说话，偶尔还会用那种探究的目光看她，弄得白芨忐忑的不行，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继承了白芨所有的记忆，就是王嬷嬷这个亲近的人都挑不出问题来，何况是封泽川？她猜测封泽川应该只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真心诚意跟着他去凉州而已吧。
这样一想，白芨就放开自己了。
路上苦闷，白芨就让丫鬟拿了徐方游记，这是一本写九州地里风貌的书，走到哪里就翻到哪里，然后跟丫鬟婆子聊，住宿的时候还让丫鬟去买当地的特色小吃来，会按照游记中记载的山川河流来辨别方向，丫鬟们发现，枯燥的旅途，居然也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一路不停歇终于到进入了丰州，从丰州再往西北走，坐两天的马车就可以到凉州，而且丰州是这附近最繁华的州县，许多人都会来丰州采买。
因为下着小雨，白芨喊了封泽川一同做马车，初夏的雨细如针，落下的时候沙沙作响，一路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让人沉淀下心情，异样的安宁。
平时王嬷嬷和两个丫鬟会轮流在马车内伺候白芨，但是封泽川上了马车，自然就会识趣的退下去，坐上后面那一辆马车。
外面雨纷纷，有那雨水湿润空气飘进来，让白觉得极为舒服，越是西进就越是干燥，只有下雨的时候能好一些。
白芨坐在封泽川的身边仔细的看着他，连日来的赶路，风吹日晒的，让他的皮肤变得有些暗了，但是眉眼依然精致迤逦，或许是因为在马车里，没有那种张扬的感觉，反而有种安静美少年的感觉，如同古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白芨看的极为光明正大，弄得封泽川都不自在了起来，好几次都扫了眼白芨，却见她朝着自己露出甜甜的笑容来，就差露出迷恋的神态来。
以前的白芨是飞扬跋扈的，是傲慢自负的，在封泽川看来是他最不喜的模样，但是眼前的白芨却不同，去了身上的刺，笑起来眉眼清澈，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让人欢喜。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这么大？
两个人一时坐着无话，白芨在后面的翻了翻，终于翻出一个用湛蓝色花布包着的包袱，解开里面是炒熟了的黄豆，笑着说道，“倒是把这个东西给忘了，临走前祖母给我的，说夫君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封阅故去后封家曾经非常艰难，都是靠着封夫人李氏的陪嫁度日，那时候老太太吴氏就会拿了黄豆炒熟给封泽川当零嘴。
封泽川揣了一兜子黄豆，却也舍不得吃，每日都会数出五粒来吃。
封泽川看到炒黄豆，目光变得柔和，难得说道，“每次只要我出远门，祖母总会弄了这炒黄豆给我带着。”
这一次封泽川还以为祖母吴氏给忘记了，现在想来，却是给了白芨这个孙媳妇，可见她对白芨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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