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2/2）

只是没想到，他把徐愠都送来了。

秋叶看见徐愠，不由一愣，心里对这位姜姑娘在世子心中的分量又有了新的认识。

徐愠和江璟，除了出任务，平日里几乎不会离开傅洵超过百米。

徐愠带着几个暗卫走进来，见了姜拂月便很熟稔地打招呼：“姜姑娘。”

“没想到是你来了。”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回归正题，说了下午要去见高净州的事。

徐愠了然，一点不客气地吃掉了她桌上的水晶酥：“我懂，爷已经和我交代过了。”

她有些好奇：“爷如何同你交代的？”

徐愠咽下一口：“他说，见面可以，但高指挥使得隔着你八尺远！”

姜拂月：“……”

未时一行人出发，到长兴楼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便只有徐愠了，所谓暗卫，自然在暗处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别忘了，八尺！”进门前，徐愠还在她耳边语重心长地嘱咐，高净州身手难测，甚至比当年的高彧还要强上几分，无论如何保持安全距离总是没错的。

水云间在二楼一角，姜拂月推开门，神色冷静镇定。高净州此人虽凶名在外，可并未伤害过她，因此才答应赴约。

高净州已经在里面了，瞥见她，第一个动作竟是越过她的肩膀，去看门外，待确定某丞相没有跟来时，才请她进来。

“我有话要同这丫头说，你们都下去吧。”

一声令下，酒楼的人拿着菜单跑了，徐愠却置若罔闻，抱胸杵在姜拂月身后。

“丫头，让你这护卫下去，我们说的话，不是谁都能听的。”

姜拂月笑了笑：“这是傅相的侍卫，我使唤不动。”

高净州满眼不信，倒没有再坚持。以为他要说什么的，姜拂月略感好奇地支棱起耳朵，却半天没听见圆桌对面的人出声。

她皱了皱眉：“高指挥使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高净州竟不知从何说起似的，抿了抿唇确认道，“你是高彧的女儿？”

听人直呼父亲名字，姜拂月心里总是膈应得慌，尤其是眼前这个人。她敷衍地点点头。

“据我所知，他直至三十而立，都没有妻妾。”

姜拂月来京城没多久，便从傅洵那里知道了当年高彧出走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心头那个忘不了的女子，也就是因生她难产而死的娘亲。而锦衣卫势力无孔不入，作为朝廷御用情报机构之首，她不信高净州不知道这些。

“父亲家中没有妻妾，但心头一直有抹白月光，便是我母亲。也正是为了母亲，父亲才毅然决然离京。”

她耐心解释了一遍，高净州却似乎并不领情，讥讽道：“傅家人就是这么告诉你的？”

姜拂月默然，继而道：“是，难道高指挥使有不一样的要告诉我？”

高净州眼中顿时暗潮涌动，十几年前那种心绪翻腾不宁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呵，心头的白月光？”他目光冷厉地落向徐愠，“想听的话，让他下去。”

姜拂月握紧了拳，权衡半晌，终于还是对真相的渴求占了上风：“徐愠，你去外面等我吧。”

徐愠看着一脸坏人相的高净州，想起傅洵交代的另一句话，终于还是退了下去。

“你说吧。”姜拂月认真地盯着他。

高净州冷声道：“我从七岁起便跟在他身边，那时他不过十七岁，一直到他三十岁离京，整整十三年，几乎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不肯入京的白月光？障眼法罢了。”他木着脸道，“他心中所属，从始至终只有京中那一人而已。”

高净州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出。姜拂月倏地起身，屏气凝神仔细看去。

——齐云霜。

那是当朝太后的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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