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断肠诗(五)(1/2)
“长留近日不甚太平。”白泽端端立在小筑的檐下,手中还是那卷残破不堪的天书。
“嗯,听说了。”玄烬将一个梨子抛给他,思量这不太平的意思大概就是指六界众人好事聒噪又混账的作风。
猛地一块木板从房檐上掉下,堪堪砸在玄烬脚边。玄烬一惊,手中的以及衣里兜着的梨子悉数滚落在地。
玄羽从檐上倒挂着探下个脑袋,小心翼翼补充:“不少仙家去那里围观,都传言闭关又或许是神隐了五百年的那位帝君要回来了。”
玄烬又自觉忍了老四连个房顶都能越修越塌的行为,逐个捡起梨子道:“眠绯替我打理的丹穴酒肆人都跑没了七成,可见也不是什么小事。”
“传言是真的。”白泽接过弄脏的梨子,抛给了小筑边上饿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夫诸兽,对方自然不客气地都吞到肚子里了。
玄烬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又道:“那家伙要真的回来了,我得好好去瞧瞧这六界第一美男,如果能把他抓来替我招揽顾客也是好的。”
“得了吧,天地共主岂是浪得虚名。你呢,要仔细别被人家打回原形,以及别在被打回原形后又给拔光了毛烤了吃。”玄羽捏了个诀将木板提回房顶,继续敲敲打打。
“不会的,《十古论》中《天泽篇》提到白帝冷淡严正,颇守礼法,不会过于失礼,”眠绯捧了一本厚且破烂程度丝毫不逊于白泽手中天书的古议,嘀咕着,“这性子倒与白泽上神有几分相似呢。”
“不过,帝君的佩剑,叫什么昆山玉的,在帝君还是始神座旁无羁神君时,常替始神剃山鸡野鸭毛烤野味呢。”
玄烬抓了抓头发:“……”
这叫什么事啊。
过几日就是月宫望舒仙子一年一度的中秋宴。
说得含蓄些,是去用茶吃酒,叙叙旧,赏赏桂花,逗逗兔子,为了实现天界团队绩效最大化而培养仙官们的感情,其实也就是供无聊的神仙们吃喝玩乐、聊天八卦之类无益身心健康的宴会。
话说,天界的娱乐活动乏善可陈,也只有这些仙家宴会刚刚能算得上可以拿出手来说上一说,也难怪盛产师父和天帝这类失之可亲,过于冷淡严正的神仙。倒是眠绯这等从凡界修行飞升的小家伙们,一个个活泼得紧,如今玄烬也理解了玄羽为什么老带着他那些狐犬之交去人界游玩,常年不见人影。
接回话头,今年望舒仙子也打发了人来昆仑请人,请的自然是白泽,不过近几百年来,玄烬在昆仑定居,四海八荒都知道的,故而这邀请也有玄烬的一份。
“年年都是一群仙子围着那几个花枝招展的仙君闲话,哪有什么意思。”玄烬把刚刚从后山挖出来的酒递给传话使者,瞟了自家四哥一眼,“仙使还是把我四哥绑了去吧,免得狼多肉少。”
使者陪笑道:“多谢五殿下的好酒。那五殿下若是没兴致,小仙就引了白泽上神和四殿下。”
白泽放下天书,抬眼道:“还请仙使告知望舒仙子,今岁白泽诸事缠身,恐难以赴约。”
仙使有些为难,正欲开口,一个小红团撞入怀中:“仙使姐姐,白泽上神忙着和我家姑姑花天酒地呢,你把我引了去就罢了,可别做些棒打鸳鸯的事。”
仙使憋着笑:“花神殿下真是折煞小仙了……小仙这就引路,这就引路……”忙不迭抱着眠绯驾了云往外狂奔。
玄羽花枝招展地扑着扇子追上去:“哎,等等我哎,我可不想看他俩花天酒地啊,真是煞风景了……”
玄烬:“……”
白泽:“……”
玄烬半晌回过神来,问白泽道:“你怎么就忙了?”这种不痛不痒又能稍稍维系六界关系的小宴,平日里白泽都会应下。
白泽默了一默:“不是忙着和你花天酒地么?”
玄烬:“……”
“你不乐意,我就不应。”白泽老神在在地道。
“……我哪有不乐意了?”玄烬掰开自个儿握紧白泽衣袖的爪子,悻悻地道。
之后的各个清谈盛会、大小宴席,无论对方是礼节性邀请,还是厚着脸皮三催四请,白泽都端着架子一一拒绝,而派来的仙使往往不会空手而归——除了玄烬塞的酒之外,还有眠绯那个小红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