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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番境地(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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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珂简直不敢细想下去自己的结局,一路撒腿狂奔,宛如气喘吁吁地赶到极卦屋,“咣”地一把推开门。

果不其然,那位难伺候的主正襟危坐于桌旁,背挺腰直,如墨长发盘于脑后,左手端着一杯用雪样瓷杯盛的茗茶,右手悬空,用朱砂笔在公文旁写下如同龙飞凤舞的批注。所有字无论笔画多少,俱是一笔写成,有的字甚至挤成了一个实心红点,恐怕只有笔者本人才认得出来了。桌上还结结实实地摞着两摞公文。一摞高些,一摞矮些。只是轻酌一口茶水的功夫,一卷公文便批阅完了。

啊哈,他正忙着批公文呢。我一个五大三粗的凡夫俗子,站在这儿也只是碍眼不是?

永别啦小白!此去一别,无缘不必强求,有缘也不必相见!你好好管你的主世界,我呢,就逍遥快活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长有句名言说得好:风萧萧兮易水寒,主君一去兮莫回来!!!

乌珂负手欣赏了一会儿美人阅卷图,发觉白祝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便踮起脚尖,一点一点地朝院外悄悄退去。

屋中仿若置身画中的美人似乎没看到,非常随意地甩了甩似乎有些酸痛的右手,一个“不注意”就将朱砂笔甩了出去,红色的笔尖直直地朝着乌珂飞过去。

幸亏乌珂反应迅速,赶在被戳中之前偏了偏头,朱砂笔才没有在他印堂上扎出个流血的窟窿,而是割断了耳侧的几绺发丝,擦着头皮飞向院中的百年桂树去了。

乌珂听见身后巨物轰然倒地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额上沁出的冷汗生生地又被吓了回去,硬着头皮迈进屋里,慢慢挪到白祝身侧,小心翼翼地蹲下,把头侧枕在他大腿上,警惕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讨好道:“白主君~”

见他不为所动,乌珂又捏着嗓子瓮声瓮气地喊道:“白主君~人家错了~人家错了还不行吗?哎呦侬个死相~原谅人家嘛人家可是第一次~”

噫,真腻的慌。

乌珂好像自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罐子香油一样,简直快恶心死了,但是为了保(死)住(前)性(一)命(皮),即使眼中饱含泪水,也不得不做。

留得小(青)命(山)在,不怕没处(柴)皮(烧)。

见那人毫无反应,乌珂只好再接再厉,继续捏着嗓子恶心自(白)己(祝)道:“白主君~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可是主君~要注意仪态呀~师长不是教过我们说~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白啊不是,白主君,我错了!我改,我改,就是下次还敢啊不敢了!下次不犯了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主君三思!三思而后行啊!师长不是常教我们谨思慎行么!你连师长教诲都不听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可是才烧开的水啊会烫死人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别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听乌珂叫得惨烈,其实茶水并不烫,甚至还有点凉,白祝才刚喝过的。

只是白祝连这点都未发觉,可见是真心气得狠了些。

于是乌珂为了不让白祝看穿这点,放声嚎叫起来,脸更是拼命皱成了一团。

至于声音穿透了九层云霄惊起了一滩沙鸥又以八千里为半径共计将12283911条无辜之鱼炸出水面从而使沿水而居的渔民喜得大丰收的光辉事迹,就不必再提了。

白祝右手把乌珂的头摁得死死的,左手青筋暴起,紧攥着茶杯,使其倾斜一定的角度,水刚好处于将出不出的位置。

白祝眉头高挑,虚假得不能再假地微笑道:“哦?这个时候想起师长的□□了?那乌爷还记不记得,师长还曾教导我们说,身体发肤皆父母授之?”

乌珂抬不起头来,被茶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一通,简直是被强制性地洗了一次脸附赠半次头,只打洗发皂不冲水的那种,心里气恼得要死要活,但人家是情有可缘,只好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嘴里装模作样地嘟囔道:“记得记得!先把我放开!你这样你自己的腿不痛的吗?放开我!匕首的事,我一定给你把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傻子都能听明白的那种!”

白祝闻言,思考几秒,把手松开了。

乌珂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赶紧找了块毛巾用凉水浸透了,轻轻敷在脸上,找了个凳子坐下,不满地抱怨道:“小白我跟你讲,你这么冲动粗暴是不好的,特别容易伤到别人(尤其是我)······好好好,我解释,我现在就解释。你冷静,冷静,先把杯子放下,好不好?你举着它,我有点慌。那什么,你不是把这个世界送我了吗,我就把匕首送你当回礼啦。师长不是说过,君子要礼尚往来吗?”

哦,师长确实说过的,君子要礼尚往来。

可你特么的不是君子啊!!!

白祝面上仍挂着微笑,只是一言不发地除去玉冠等装饰物,把盘起的头发散了下来。

乌珂只看了一眼,手中毛巾登时便掉落下来,捶桌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白你这发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他妈好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这是在榻上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少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好看。

这发型翩然,如若玉蛟,又宛若惊鸿,长短多少,皆是参差不齐,肆意潦草,有一种凌乱无序之美。好似被犬类轻啃,野鸡小啄过,又好似狂风肆虐,山崩海沸。真乃鬼斧神工。

主世界意识若是看到了,怕是登时便会前功尽弃,自爆解体吧。

那样也好,他们也就不用争那个劳什子的主君之位了。反正谁也摸不着。

白祝的微笑脸近乎龟裂,额上青筋暴起,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强忍怒意道:“闭上阁下的金口吧。谁说这是给你的世界了,我吗?我可从未说过。”

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匕,递至乌珂眼前。

“你的察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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