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生（1/2）

喘息。逃窜。荆枝勾扯破女主的白裙。

慢镜头过后，紧张又诡异的背景音乐骤然响起，满身血污的变态杀手即将逼近女主。

啊——！女主一声绝望的惨叫吓得姜厉手中的爆米花都跳撒了几颗。强装镇定的萧放往自己嘴里猛塞了一把爆米花。

阴暗。潮湿。吱吱——木锯慢慢磨割人骨的刺耳声。

啊啊啊。方俊突然颤抖着发出呜咽的啊啊声。

这是一年来方俊第一次出现情绪反应。姜厉立刻放下爆米花，萧放立即暂停了投影仪上的恐怖电影。

医护手电的光刺向方俊的眼睛，瞳孔不同以往失明似地全无反应而是骤缩了一圈。

“师兄！小俊他有反应了！”姜厉激动地关掉手电，捧着方俊的脸急道：“小俊，小俊，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姜哥啊！”

方俊筛糠似地抖着，依旧啊啊啊地呜咽叫着。

“小厉，你先别激动。他好像被吓着了。”萧放在一旁提醒姜厉。

姜厉像哄小孩一样地抱住方俊道：“小俊，不怕啊，姜哥在这里。有姜哥在啊。”轻轻地拍抚着方俊的背。

被血腥场面吓得全身发凉的方俊感受到姜厉身上的温热慢慢、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萧放用自己的医护手电去照方俊的眼睛，方俊的眼皮奇迹似地为挡住光线闭了下。

“呀！了！”箫放忍不住激动道。

为验证箫放的话，姜厉急忙往方俊的眼睛吹了几口气。方俊眨了眨眼睛后晕了过去。

姜厉将方俊背到病房。

长期营养不良又缺乏运动的腿部需要按摩来促进血液循环，防止肌肉萎缩性瘫痪而失去行走能力。将方俊放床上躺好后，姜厉边为方俊做着腿部的日常按摩和折展运动，边对箫放说：“师兄，你给小俊输点营养液。”

方俊今天一点流食都没“吃”进去，刚才会晕倒，根本原因是因为低血糖。箫放闻言赶紧去准备营养液。

两人照顾好方俊后，默契地去精神病院分配给他们的办公室彻夜研讨方俊的病情。

……

第二天早上，不像之前一睡一醒要时隔好几天，方俊像普通人睡饱了似地自然醒了。不过，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睁开了眼睛，没有正常人的清醒意识，依旧没有同负责照顾他的李护士交谈。

李护士自言自语似地推着方俊去进行早餐，然后陪方俊接受日常的课疗。像方俊这种极其自闭的病人，院方每天会给他们安排课疗——观看各种题材的视频，以此来勾起他们的兴趣或“迫使”他们接受外界的信息刺激来产生相应的情绪反应从而便于医生研究他们的症结所在。昨晚姜厉他们自己观影的同时也一定程度上是在给一醒便数日不眠的方俊做这种课疗。

早上的课疗结束后便是午饭和吃药时间。李护士给方俊喂完药的时候，原本该在家休息的姜厉来了。

姜厉向李护士了解完方俊今天的大致情况后吩咐李护士去照顾其他病人，他则推着方俊去医院的大草坪院子散步。

和往常一样，姜厉自言自语地陪方俊聊了会儿天后，和方俊共享耳机地一起听轻柔舒缓的古典音乐。

他和萧放发现方俊有精神问题是在方俊皮肤移植手术成功的一个月后。刚开始他们以为方俊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但随着他们对方俊的观察渐渐深入，他们发现方俊除了PTSD外还有重度抑郁。抑郁症对于有过病史的人复发性极高，而PTSD也会诱发抑郁症，方俊又有一些复杂又晦暗的经历，这些综合因素导致他的症状比大多数病人复杂。

姜厉和萧放是方俊的主治医师，在昨晚他们讨论出新的治疗方案之前，他们已经对方俊试用过四个治疗方案了。方俊昨晚的表现算是给他们这段时间一切努力的最大欣慰。

给方俊治病像是一个马拉松征途，要有适当节奏、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去达到最后的终点。昨晚方俊的反应只能算是一个小起色，他们不能对此抱太大的希望，也不能完全忽视，所以对于方俊的后续治疗在用药及课疗方面进行下调整，其他方面还是照常。

音乐放到最舒逸的地方，姜厉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感受这种伴着音乐和方俊简单相处的闲逸午后。

啊啊啊。方俊突然像昨晚那样模糊不清地啊起来。

姜厉刚睁开眼，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的精神病人用木棍往他的头猛敲过来，幸好姜厉躲避得及时头没被敲着，只是被砸了肩。

在那个精神病人再次攻击人前，姜厉迅速将挂脖子上的口哨咬嘴里吹响，又迅速地推着方俊的轮椅跑。

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听到急促的哨声立刻往院子这边赶了过来并及时控制住了这个发病的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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