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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盛情与君)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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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烧烤酒馆关门以前,他们这群男人又掀起了一波畅饮的高潮,无论之前喝了多少,全要把面前摆着的酒瓶子喝干净才罢休。

黄重阳喝吐在卫生间里,出来以后再也不胜酒力,而芮忱因为翌日要当伴郎,酒全被齐骧挡下了。

代驾姗姗来迟,芮忱在散场时背起喝得不省人事的齐骧,带他回酒店。

路上下了雨,雨水将车窗户打湿了。

芮忱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齐骧倒在他的肩头上,睡梦中偶尔呓语,芮忱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雨势越来越大,回到酒店的楼下,代驾的司机帮芮忱将齐骧搀扶上楼。

芮忱又累又困,疲惫地向司机说了感谢,回房后倒在齐骧的身边。

他睡了一会儿,被落在窗台上的雨声吵醒了。

芮忱在睡梦中想着齐骧不盖被子得感冒,又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

齐骧的睡颜在橙黄色的灯光中显得格外安然,安心得像一个孩子——如果不是他呼吸时带着啤酒的麦芽味道。

芮忱久久地凝视着,看着看着,眼帘再次变得沉重了。

“齐骧?”芮忱凑到他的面前,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蛋。

“嗯……”齐骧皱眉,不满地抬手挥掉脸上的东西。

芮忱原以为他把自己当做了一只打扰他睡眠的蚊子,没想到齐骧在挥开他的手以后,把他的手握在了手中。

在他们分开又和好以后,即便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常地做 爱。那些亲亲抱抱,那些赤身裸体的爱抚看起来如同幼稚而不知贪图的少年郎,而齐骧哪怕口中说着芮忱是“性冷淡”,却从来不逼他做任何事。

那段时间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芮忱想不透,只觉得自己离开身边的这个人太久,再想亲近,总有许多情怯和内疚。性 爱之于芮忱不是必须的事,正如当初如果不是明白齐骧需要自己,他也不会伸出手。

但仔细地回想,究竟是齐骧需要他,或是他需要齐骧?芮忱知道,自己是一个必须通过付出才能获得快感的人,这也是齐骧最受不了他的地方。所以,能够确认齐骧是那个让他永远想为之付出的人,这已经是非常美好的事。

他真的非常爱这个人。芮忱将手抚上齐骧的脸颊,迟疑过后,轻轻地吻在他的嘴唇上。他想象齐骧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而他乐意把自己的所有填进这个黑洞里,如果填不满——永远不可能填满,那么他创造出更多,继续往里填。

吻着吻着,芮忱情不自禁地挑开了齐骧的牙关,扶着他的后颈,把舌尖探进去。

齐骧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半睁开眼睛,往他的臂弯里躲,缓缓地呼出伴着麦芽香气的呼吸,温热的舌尖和芮忱勾在一起。

“芮忱……”他的声音喑哑,听得芮忱愣了愣,“芮忱……”齐骧将身子靠近他,抬起手臂把他揽进怀中,动情地吻着他,也不知究竟在真实中抑或梦境里。

他一遍一遍地叫着芮忱的名字,臂弯有力而温暖,芮忱的指尖轻触着他炽热的脸庞,亲吻的水声细细地浸在气息当中,他一遍一遍地应着。

齐骧解开他的纽扣,抚摸着他赤裸的胸膛,膝盖挤进了芮忱的腿间,忽然带着哭腔说:“我要是女人就好了……”

“什么?”芮忱懵住了,捧起他的脸,失笑道,“瞎说什么?”

“因为想和你生孩子。”齐骧红着眼睛,目光空洞得不知看见了什么,“想到你没有孩子,真的不甘心……你那么好,我希望你的生命有延续。而且,你可以喜欢女人吧?要么你是女人也行,”他突然自嘲地低下头,在芮忱的胸膛里傻兮兮地笑着,“可是……怎么办?我不喜欢女人……”

芮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捧着他的脸庞,好笑地指责他:“你醉成什么样了?净说胡话。”

“当初你差点儿得病的时候,没有这么想过吗?”齐骧怔怔地望着他,眼睛里全是忧伤的水光。

他听罢愣了一愣,忽然气恼地皱起眉头。而齐骧的凝望太忧愁,令芮忱看得久了,又不由自主地心疼。

“但你当时也说,有我就够了。我也是,我有你就够了。”芮忱轻微地叹气,低首贴上他的唇,吻着他说,“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其他任何男人或女人。”

在齐骧的印象中,夜里分明下了雨,但早上醒来时看一看大马路,却没有在灿烂的阳光下找到一片湿润的地面。

芮忱很早便起床出门了,身为伴郎的他得先去新郎的家里,等着良辰吉时出门接亲。

齐骧新加入的亲友团群组里,大家已经在热热闹闹地直播新娘化妆的照片和小视频,还列出之后新郎接亲时刁难新郎和伴郎团的方法。

猜唇印、快问快答这些全是老套的做法,齐骧看见关于吃芥末的惩罚,心里不由得帮芮忱捏了一把冷汗。

他洗了澡,换了身体面的行头出门,路上收到芮忱发来的消息,提醒他别忘了吃桌上的醒酒药,奈何齐骧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新娘家被布置成温馨祥和的喜庆气氛,来了许多宾客和亲戚,稍显拥挤。

齐骧向新娘的父母问好,并做了自我介绍,再晃到新娘的房间里,对仍在化装的新娘说恭喜。

“哎,齐骧来!”白文萱兴奋地把齐骧拉走,掏出口红,“贡献一个唇印。”

齐骧闻之讶然,失笑道:“男的唇印就算了吧?这不是送分题?”

“哪儿啊!你的嘴巴明明就小!赶快,我们凑不到十个唇印!”她古灵精怪地将一张满是唇印的纸巾摊在齐骧的面前。

十个唇印?!齐骧瞪圆了眼睛,又被其他人催促得紧,只好接过口红,问:“我直接涂了?”

她笑道:“不怕跟你间接接吻。”说完不忘装模作样地舔嘴唇,看得齐骧哭笑不得。

当着几个女人的面涂口红,齐骧怎样也拉不下脸面,索性躲进浴室中,关上门。

门外吵吵嚷嚷,忙着为新郎的接亲团队设置层层关卡,齐骧凑到镜前,迟疑过后慢慢地、生疏地把口红抹到了嘴唇上。

嘴唇的颜色越来越鲜亮,而淡淡的唇纹也被明媚的颜色覆盖了,过于亮堂的镜子照得齐骧本就白皙的面孔如同奶白色,口红却艳丽得陡增了许多妩媚感,齐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自己的嘴唇,心里不期然想起了芮忱。

想起芮忱的那一刻,齐骧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晃了晃胡思乱想的脑袋,仓促地往纸巾上抿唇印,然后打开水龙头,潦草地擦掉刚刚抹上去的口红。

新娘的伴娘团和亲友们已经在房间里策划婚鞋的藏处,齐骧把纸巾还给策划人白文萱,见她摊开来看,乐滋滋地说:“真分不出哪个是你的。”

齐骧好笑地摇头,又怕传出去出糗,忙说:“千万别说上面有我的唇印。”

白文萱意味深长地挑着眼角看他,笑道:“我不说,难道真没人看得出来吗?”

听罢,齐骧的心头一堵,大概是血液流通不畅的缘故,耳朵热起来了。

姑娘们精明得很,其中一只婚鞋藏在最不起眼的空调顶部,另一只婚鞋则系在了伴娘的大腿上。曹江雪尴尬地放下自己的蓬蓬裙,而白文萱信心满满地说:“小雪是女神级人物,没人敢碰她。他们一定找不到!”

“也不能真找不到吧?”坐在床上等着被接走的新娘略带紧张地说。

另一个伴娘团的成员笑说:“放心啦!红包给得多,一定会放行。还能让你嫁不出去?——喂!凌同斌,你千万不能出卖我们,知道吗?”

凌同斌抱着自家小孩儿,无辜地说:“你们提防我,还不如提防齐骧。也不看看今天的伴郎是谁!何况,我敢说全场唯一敢掀曹江雪裙子的,只有芮忱!”

曹江雪闻之脸红道:“瞎说什么?”

“就是就是!芮忱才不像你们咧!”白文萱嫌他碍眼,索性把他撵了出去。

说话间,前方亲友已经通过消息汇报新郎的接亲队伍来到了楼下。

大家急急忙忙地离开新娘的房间,只留下主伴娘和两位伴娘在屋子里。

从玄关到新娘房间的通道上摆满了阻拦接亲队伍的椅子和凳子。

待到良辰吉时,家门打开,由新郎率领的接亲队伍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内,没走两步便被第一道关卡拦住了。

担任前方播报员的白文萱举着手机直播他们闯门的过程,凌同斌和其他几个人忙着给新郎和伴郎团出题,答不上来的问题、完成不了的任务必须通过派发红包才能获得再一次的机会,而失败的惩罚便是他们精心准备好的涂满芥末的牙刷。

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全是被热闹的气氛感染的人,起哄的小朋友更是对气氛推波助澜。

齐骧站在人群的后方,看见黄重阳他们没能玩好简单的小游戏,包括芮忱在内的所有伴郎人手一支牙膏,在闹哄哄地气氛里把芥末抹在牙齿上。

看着他们被呛的满眼泪水,小孩子们更是闹得欢。

齐骧看见芮忱的面色通红,仰着脸拼命往眼睛里扇风,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他帮着新娘的姑姑把清水交给这些受到惩罚的人,杯子递到了芮忱的手里。

“还好吧?”齐骧皱着眉问。

这是新郎在快问快答失败以后的惩罚。芮忱揉着直冒水的眼睛,笑说:“没事,不过新郎今晚完蛋了。”

“喂,伴郎你干什么呢?”白文萱不满地催促他,又举着手机对齐骧说,“隔离他们两个,以防齐骧倒戈。”

齐骧听得愣住,人已经被几个小孩子簇拥到了人墙的后面。他正莫名其妙,转眼间已经到了入门前的最后一关。

白文萱得意洋洋地从包里掏出两张满是唇印的纸巾,对新郎挑了挑眉毛,笑说:“新郎,快问快答你没能全答对,这回再猜不出新娘的唇印,我怕你进了这个门,她也不乐意跟你走了!”

“诚意!诚意!”其他人已经忙着朝新郎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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