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货（1/2）

今夕的到来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何良每天都有热乎饭吃了，这和老爹在时还不一样。老爹经常不回来或者回来晚了，何良也不会做饭，俩人凑合一顿或者出去吃。今夕会做的饭有限，但是好在他还没来多久，对付何良是绰绰有余的。

转眼两场雪后，就到年底了。何良和今夕也能从最初的彼此当对方为空气渐渐一天能有两句简单的问候，何良是不想说，今夕是不敢说，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自己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今夕是被人踢醒的，他睁看眼看到何良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今夕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看到何良瞬间惊醒——自己睡过头了吗？饭还没做何良就起了。

“何良哥，我......睡得太死了，我现在就去做饭......”今夕连忙从被窝里出来，把被子团在沙发另一头，顺手抚平自己睡得褶皱的沙发巾。

那天何良还是没有让他睡地上，北方的冬天地上是很凉的，睡一晚上都别想暖热被窝，更别提睡一冬天。何良指使着他把一个酷似床单的东西铺在沙发上的时候，今夕觉得当初何良踢自己那一脚真是太轻了，只要不是踢得不能人道，他愿意被何良多踢几下，以表达他对何良的感激之情。

不料何良没发火，只是指着他堆在凳子上的衣服说“你穿上衣服，咱们今天出去吃，顺便买点东西。”

何良正准备去厨房接水，听到后愣愣地——出去吃，在他的记忆里，还没过这种待遇，以前在家没有，所以现在更不会有这种奢想。

“愣着干嘛，赶紧的，不想吃也得出去，今天买的东西多。”何良说完走到电视机旁，倒了一杯子水，外边冷得很，肚子里没有热气出去受不住。

今夕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穿上袜子，在秋裤外套上毛裤牛仔裤，迅速洗了把脸。

俩人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哆嗦了好一会，雪已经停了，但是化学比下雪更冷，所有风刮在脸上都像刀割一样，走出去几步，感觉遭受一会“千刀万剐”。

何良带着今夕来到一家早餐摊，点了两份胡辣汤，也不管今夕喜不喜欢，随后上了一大个油饼和一根油条，装在一个油乎乎的盘子里，早餐摊在路边，用彩条布挡风，彩条布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直响，时不时还会撞到今夕。尽管今夕冻得手都不想伸出来，但是还是乐呵呵看着老板拿着大木勺搅了搅锅里的胡辣汤，然后舀起一勺乘到碗里，还带着一根长长的豆腐皮，扯在碗外沿。老板用木勺敲断豆皮，拿起旁边的油壶，悬空画了一个半圆，碗里飘起一层油花。今夕看得不亦乐乎，老板把第一碗放到今夕面前，今夕端着碗就往何良那边送，可是瓷碗不隔热，今夕被烫得直咧嘴，何良一直没说话，今夕把汤放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反应，拿起勺子就开吃。

第二碗很快也乘来了，今夕也学着何良把香油搅开，第一口，是满嘴的豆皮和花生，这家的胡辣汤没用过多的胡椒，到嘴不至于辣到流泪，灼伤嗓子。油条大饼很快也来了，今夕看着何良把油条泡进碗里，他也试着泡了一块，可是泡的时间长了，油条不焦了。今夕想，油条还是不泡比较好吃，然而今后所有岁月里，但凡油条胡辣汤同时出现，他还是会泡着吃。

今夕吃饭慢，何良吃完就在旁边等着，早餐摊忙的不行，待今夕吃完，何良就带着他走了。走出去十几米，就听到有人叫。何良回头——是早餐摊的老板娘。

“良子，叫你半天，你年货买了没，知道买什么不。”老板娘掐着腰喘气，跑得急了，呛到风了。

“姨，你慢点，我正准备买，看着买吧，就俩人。”何良锁着脖子，生怕风灌进来。

一提起两个人，老板娘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嗯，知道........就行，你.......”

今夕惯会看脸色的，他知道老板娘有话给何良说，便开口“哥，这有点冷，我去前边等你。”

看着今夕走远了，老板娘才问他“这孩子谁呀，我听说在你家住了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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