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2/2)
男子虽然多话,但尚且还有自知之明,尽管他跟着夏侯青君,却只是跟在后边,还没有不识趣到钻到夏侯青君的油纸伞下。
“不必。”夏侯青君终是舍得回了男子一句话。
他可不想再见到他这么样一个人。
“那可不行,钱虽然不多,但终究是我借的你的,借的那就必须得还。”男子很认真,仍跟着夏侯青君不走。
“请你了。”总是笑脸向人的夏侯青君面对这人,压根就笑不起来。
“请我?不不不,你我素不相识,怎能让你请?再说了,无功不受禄不是?”男子边摇头边认真道。
“你闭嘴。”夏侯青君终是忍无可忍,忽地转过身来盯着男子,“你有完没完?你我素不相识你怎么就好意思叫我先替你付钱了?方才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觉得素不相识就不应该麻烦别人呢?你这人好生矛盾。”
“你就在此停住,别再跟着我了。”他这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事儿?
“那我就下次再遇着的时候,我就把钱还给你。”男子当真停住了脚步,没有再跟着夏侯青君,反是笑了起来,“或者你来找我也行,我差不多每天夜里都会到瘸伯这儿来吃馄饨。”
夏侯青君并未回头,充耳不闻,他纵是再来也不会选着再遇着他的这种时辰来。
真是,误了他今夜本该得到的信报。
男子又回到了馄饨摊。
瘸伯已收拾好摊子回家去了,灯已熄,唯有灶膛里还未完全熄灭的柴禾留着余温。
“主子。”一道高大魁梧的黑影如凭空出现般,蓦地就出现在了瘦小男子面前,朝他单膝跪地恭恭敬敬行礼。
“截住了?”男子问。
“是。”黑影双手举高过低垂的头,将一支小铜管呈给瘦小男子。
男子并未将铜管里的东西取出,只是将其收进了袖管里,看着仍旧跪在面前没有退下的黑影,问道:“还有事?”
“回主子,属下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说。”
“主子若想调查西韫侯,交给属下们便是,主子何必亲为?”
男子并未回答,只是由鼻腔轻哼一声,“嗯?”
仅仅如此,却是让黑影不敢再多话,“属下多嘴!主子恕罪!”
“退下吧。”
“是,主子。”
一如出现时那般,不过转瞬,便已再无那黑影的踪迹。
男子拂拂自己发上的雨水,再次走进了雨里。
为何要亲自调查夏侯青君?谁说她到这儿来是为了调查夏侯青君来的?
一群猪脑子。
*
沈绣珠听着外边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已下了决心要告诉慕锦堂发生在她身上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怎奈夏侯青君突然造访,让她迟迟没有机会相告,待到再见到慕锦堂,她却又有些迟疑了。
“睡不着?”感受到沈绣珠的不安稳,睡在她身侧的慕锦堂侧过来身,面对着她。
即便屋里熄了灯,但能清楚地感觉到正与自己面对面的慕锦堂的鼻息,沈绣珠还是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嗯。”她想了想,如实地轻轻点头。
“为什么?”
慕锦堂不是个善于温言软语的人,于熟识的人面前,他更不会拐弯抹角,有话即说,有惑即问。
“因为……”沈绣珠交握住双手,稍有迟疑,道,“因为今天跟你说过的话。”
“有事情,告诉我?”慕锦堂是个聪明人,他话少,并不表示他的心里没有思量。
前边再见她时她没有主动提及今日在书房里想要说却被打断了的事情,他也没有问。
不想说的事情,纵是问上千百遍,得到的也不一定会是最初的答案;若是真心想要相告的事情,即便不问,也总会有得其亲自相告的那一天,他又何须着急何须催问?
“嗯。”沈绣珠抿抿唇,“我还是要告诉你。”
“可是锦堂,在说这事情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先问问你,成吗?”沈绣珠之所以迟疑,不是因为担心慕锦堂不相信她死而复生一事,也不是担心他会因此嫌弃自己,而是不忍。
他所拥有的亲情本就淡薄,她若是告诉他,就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让他那本就淡薄的亲情崩塌成灰。
“你问。”只要她想要知道的,他都能告诉她。
他连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口都能够给她看,还有什么是不能相告的?
“锦堂。”沈绣珠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握上慕锦堂的手,“你心里是不是将舒王当做真正的亲人?”
四哥?
她为何会忽然提及四哥?可是她要告诉他的事情与四哥有关?
“是。”他生于亲情本就寡薄的皇家,虽有兄弟姐妹众多,除了四哥,没有一人将他当做手足。
若不是因为他,四哥就不会是而今这般模样。
四哥之所以长年需要服食药石,皆是因为他。
“是吗……”沈绣珠手微颤,将慕锦堂的手渐渐握紧。
她记得清清楚楚,成德二十二年,太子病重不治而亡,成德二十四年末,圣上立四皇子舒王为太子,成德二十五年初,久卧病榻的皇上驾崩,舒王继位,同年秋,镇西王犯通敌叛国之罪,阖府上下被诛于泸水河畔。
这就是说,定下锦堂通敌叛国罪状的,正是他视作唯一亲人的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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