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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季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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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装修了半个月,冬寻陪着工人加班加点的终于把二楼也装了出来。

他在一楼中间设计了一个旋转楼梯到二楼,台阶扶手全部用的玻璃。虽然看不见,可他仍然在心中描绘着周围的环境,他坚信一切都是美好的。

事实上也是。

他的咖啡书店就像他的人,像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像他一手的好琴,那样美好那样温柔的安慰着来往的陌生人。

重新开业那天覃谨和毕夕送来了很多装饰画,都是毕夕精挑细选的。

冬寻笑着开玩笑说:“你们是要让我这辈子欠你们都还不清吗?”

毕夕一边指挥店员把装饰画分别挂在楼上和楼下不同的位置,一边念叨:“这画还是少了——覃先生啊,不然再回家拿点过来?”

覃谨拿了车钥匙就要回家取画,冬寻忙站起来说:“不用了毕夕!真的不用了,已经很好了。”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这样真的就已经足够了。”

毕夕看着店员挂上最后一幅画,回到桌边坐下拉着覃谨的手,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

走之前毕夕对冬寻说:“冬寻,以前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自由自在,不太喜欢别人老管着我,遇到覃谨吧...算是个意外,你什么时候一个人过得不习惯了,记得和我们说。”

覃谨以为毕夕这是要给冬寻介绍对象,直到上了车,他从车里储物盒拿出那张名片才明白,毕夕原来是这么个打算。

电话拨出去之前,覃谨拉着他的手腕向他确认:“毕夕,你真的要给向北打电话?”

“既然是误会一场,两个人相爱为什么不再给对方一次机会?”毕夕说。

覃谨松开手,在毕夕脸上捏了一下,说:“向北要是死性不改——”

“那我就把冬寻送走呗,反正我有钱。”

覃谨笑了,毕夕说完也看着他呵呵地笑起来。

*

初夏到了仲夏,又是一个月的时光飞逝。

店面扩大以后,冬寻发现店里人手不够,他让店员打了张招聘启事贴在玻璃上。结果贴出去第二天就有人撕了下来,推开门走到吧台面前把招聘启事放在了台面上。

冬寻正在读书,听到风铃响起,面对着门的方向微笑着说欢迎光临。

来人没有说话,只和店员打着手势,店员于是试探着问:“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要应聘吗?”

看到那人又是点头不说话,店员偏过头悄悄在冬寻耳边说:“老板,这人要应聘,可他好像——好像是个哑巴。”

冬寻一听,打算委婉拒绝。那人又借了店员的笔在吧台上写写画画,冬寻欲言又止不好打断他,也就安静地等了会儿。

几分钟后,店员在他的委托下迟疑着将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亲——亲爱的老板,你好...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我说不了话,很多店都不要我,我可以给你们洗碗刷盘子,希望你能收留我,我不要工资都可以,只求能有个睡觉的地方...额,老板,你看这......”

冬寻的眉头皱在一起,还没给出答复,又听见那人窸窸窣窣在纸上写着。这次他一边写,店员一边念了出来:“我可以,能有个,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睡仓库都可以,额...只希望老板能够...能够收留我。”

店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到向北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移不开眼,这会儿看老板有点犹豫,忙帮着向北说话:“老板!要不就,就留下他吧,正好我们平时忙了他能帮着收拾一下。”

冬寻笑笑,说:“瑶瑶,他是不是长得好看又符合你心中帅哥的标准了?”

宋瑶脸一红,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他就——”宋瑶又看了眼向北,“真的很可怜,衣服都是破的!”

向北低头看了看,有点无语。

他让徐乐给他准备一套稍微寒碜一点的衣服,现在才看到衣服下摆有个洞,肩上也有个洞,裤子上也有好几个修补的痕迹。

这也太寒碜了。他想。

决定要装成一个落魄的哑巴回到冬寻身边的时候,向北同时也决定放下过去种种令人费解的偏执。

一个高热的午后,他在工地上验收一项重要工程,现场太嘈杂,以致覃谨的电话打进手机来他差点没接到。

自从冬寻消失,他每个电话都接,生怕错过任何找到冬寻的机会。终于在冬寻消失的半年多以后,让他等到了这个电话。

覃谨电话里告诉他冬寻现在的地址,还跟他说冬寻失明了。本来戒了的烟他又抽了一晚上,坐在冬寻的床上看照片里他明亮温柔的眼睛直到天亮。

天光乍现的时候他困得倒在床上睡着,梦见冬寻对他笑,对他说没关系。

他难过得像被万箭穿了心。

那天下午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去了冬寻的咖啡书店。他静静地坐在角落,往面前的咖啡加了一颗糖,用勺子搅了搅。

冬寻朝他走过来,熟练避让开桌子的动作让他不自觉手握成拳,差点向冬寻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他终于还是忍住了,等冬寻坐在钢琴面前,舒缓的钢琴曲从他指间跳跃着出来,他心里翻涌的情绪暂时找到了一个出口。

阳光包裹着那个温柔平和的冬寻,像是有风从落地窗透进来,揉了音符进去,吹进向北的心底。

他在店里坐了一下午,视线从未离开过冬寻。

向北不敢贸然再次靠近冬寻,不敢像去年夏天那样莽撞的和他相认。那时候的他只会横冲直撞自以为是的伤害冬寻。

现在的他连这样注视冬寻都开始心生忐忑。

冬寻最终留下了他,也没有让他去后厨洗杯子盘子,反而叮嘱宋瑶好好带他一阵。于是向北就这样穿着一身破烂成为了冬寻的店员。

工作的第一个下午,向北把一切都完成得很好。宋瑶把他拽到钢琴和冬寻面前,兴奋道:“老板!季秋真聪明,什么东西一教就会!”

冬寻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琴声也断了,他说:“挺好的。”

他叫季秋,名字真好。冬寻想。

晚上八点店里打烊了,店员陆续离开,向北收拾整理好杯子放在柜子里,冬寻抱着一本梯下来,他站在吧台边上,向北轻手轻脚地从吧台钻出来,手里捧了块蛋糕。

他这时候才尴尬的发现自己没办法和冬寻沟通。

一说话就要暴露,写字冬寻也看不到。

“季秋,你——”

冬寻从来不喜欢和人同住,他这会儿反应过来并没有多余的睡处,于是又说:“你睡里面房间,我拿着毯子到楼上沙发睡吧。”

他说着往最里面走,向北跟在他身后。

推开房门,向北看到里面的陈设皱起了眉头——这也太简陋了吧,

他又想起一年前时隔八年再次和冬寻相见的那个活动板房,狭窄闷热,潮湿阴暗。这么一对比,这里看上去好像好很多。可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向北怎么看都觉得冬寻生活质量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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