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微冷(1/2)
去Z城两个月,向北不得不因为公司的事情回来M城一趟。
徐乐告诉他纪故可能要辞职,原因是和财务总监不合。向北下了飞机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公司,把两个人叫到办公室问情况。两人各执一词,向北又把徐乐叫进来,折腾了快一下午才算是把事情解决。
纪故不辞职了,但是以后财务总监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配合他的工作。
向北临从公司走的时候让徐乐给他又定了第二天去Z城的机票,并且让他联系了中介公司。
他要在Z城买房子长住下来。
徐乐犯了难,说:“向总,您这样长期在Z城也不是个办法,那边毕竟太远,您来来回回的太不方便了。”
“先问着吧,实在不行——公司总部搬到Z城去。”向北道。
“搬到Z城去?!!”徐乐惊呼,“您可得考虑清楚,这不是小事啊!”
向北难得笑了笑,说:“看看让运营联合各部门出个报告,这两年Z城营商环境也挺好的,而且外公的公司在那边有个分公司还运营着,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徐乐叹了口气应下之后没再说话,向北从衣架上取了衣服离开公司回家。
他出了电梯,路过楼下咖啡厅的时候看到个人觉得分外眼熟,仔细又看了两眼,他终于有了点印象。
——那不是,冬寻的前男友么?
看到覃谨向北心中敌意全无,竟然有些雀跃。他想也没想就走进了咖啡厅,径直走到覃谨的面前。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覃谨覃先生吗?”他问。
覃谨放下手里的咖啡抬头看向北,皱眉想了会儿,看到那和冬寻几分相似的眉眼,多少也猜到了他是谁。
覃谨应道:“我是,请问您是?”
“您在等人?”向北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方便耽误几分钟吗?”
“坐吧。”
向北于是在覃谨面前坐下,随便点了杯咖啡,礼貌地问覃谨:“我知道这有一点冒昧,但是——您最近有冬寻的消息吗?”
覃谨端着杯子抿唇笑了笑。
“是向北吧?称呼不用这么客气。”他看向北往咖啡里加了一块糖,又道:“怎么,冬寻不见了吗?”
向北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下来,他把勺子放到一边,说:“我们发生了一点误会。”
“误会?”覃谨挑眉反问。
“是误会,”向北选择不去看他的表情,视线落到面前的咖啡杯上,“所以冬寻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覃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怎么认识我?冬寻说的?”
向北不太愿意回想那几天的事,他含糊着嗯一声,皱起眉头。
“我最近只见过冬寻一次,就是在这里——应该就是你知道的那一次。”覃谨看了眼时间,轻咳两声,“然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向北沉默片刻,说:“覃先生,如果你有冬寻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或者你告诉他,我一直在找他。”
“凭什么?”覃谨笑问。
*
覃谨两个月前接到了冬寻一个电话,而后不过两个小时就在医院看到了他。
去机场的路上,司机车速过快,撞上了前面的事故车辆,冬寻伤得很重,肋骨断了四根,手臂骨折。最重要的是,伤了头部。医生抢救了两个小时,第四天他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静静看了会儿天花板,而后慢慢告诉床边的覃谨,他看不见了。
覃谨慌忙喊了医生,医生会诊后告诉冬寻,他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去恢复,经过手术和治疗,有一天或许能重见光明。
冬寻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因为覃谨婚期将近,离开前他和爱人最后一次去医院看了冬寻。覃谨问他:“冬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冬寻说:“接下来——覃谨,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需要多少?”
冬寻笑了笑,又道:“这么爽快?我现在可是个瞎子,你就不怕我还不上?”
覃谨也跟着笑说:“那没事,只要不是我的全部家当。”
他躺在床上,被一片黑暗包围,沉思片刻说:“我想,自己开个店,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工作了,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才够——可能要借很多吧...”
覃谨的爱人毕夕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为了表示友好也为了宽慰他,伸手握住了冬寻的手,道:“我有个朋友最近准备移民了,开了个咖啡书店,在和平路,一直盈利,房租他已经一次性付了五年的,你要是想做,我让他转给你吧。”
冬寻心中感激,摸索着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说了声谢谢。
“省了装修费用和店面租金,我觉得可以。”覃谨边说边笑,“同样是‘情敌’,你比向北温和多了。”
毕夕回头瞪他一样,他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
冬寻察觉出覃谨的窘迫,忙道:“没事的,谢谢你毕夕,你帮我问问你朋友转让费是多少。”
三人就在医院商定了,等覃谨和毕夕的婚礼结束,蜜月回国之后就来帮冬寻办这件事。
冬寻又说了一遍谢谢,然后托医院给他找了一个护工,暂时在医院住下来。
说来也巧,时隔两个月,覃谨刚和毕夕回国就碰见了向北,而冬寻反复叮嘱过他,无论向北怎么问使了什么手段,都一定不能跟他说自己的行踪。
覃谨知道冬寻这是铁了心,所以向北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回答向北任何问题。此时一句凭什么的反问,倒像是真的把向北问住了。
向北听他反问,反而确定覃谨和冬寻是有联系的,他坐在他对面沉默,食指在桌面上轻敲,缓缓道:“因为我想找到冬寻,和他道歉,告诉他我爱他。”
毕夕刚买好给冬寻的营养品,回到咖啡厅就听到向北如是说。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和覃谨挤一个椅子。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更愿意坐在覃谨的大腿上。
“你朋友?”
毕夕明知故问,覃谨无奈笑道:“朋友的朋友,向北。”
“哦,你就是向北啊。”毕夕的头发扎起来束在后脑,穿了一件宽大的羽绒服,他脱下来给覃谨抱在怀里,还是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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