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前世——孤高人言可畏(2/2)
“哦?并没有吗?那地上躺着的那些是什么,难道说在你眼里视人命只如区区蝼蚁?还是说你此行的目的就是将众家一举歼灭!”段正荣咄咄逼人的道!
君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难得的一次隐忍已经被消磨殆尽了,他忍无可忍的怒道:“人尚且还有善恶好坏之分,我事先说过了,他们是被人控制的,伤人不是他们的本意!我敬你段宗主是个人才,除了锱铢必较脸皮与修为背道而驰之外,含血喷人的本事到真的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间,无人能及了,假以时日勤修苦练,修炼成仙,飞升化神,指日可待!”
有忍不住的已经笑出了声!
可段正荣却眯着那双鼠眼,不知是不是被讽刺得心花怒放了,他面露得意之色,乍一看百拙千丑,丝毫不为君澜的言语所动怒,步步紧逼的道:“君公子说的自然有理,这群疯狗确实是被人控制了,此人近在咫尺,却不速速认罪!”
这一路交锋下来,那些大胆的问罪与夸张的污蔑,萧青楠着实听不下去了,他已经忍耐多时,此时一触即发,他起身,几乎是用涵养压着怒气,沉着嗓子道:“烟阳短褐,尔敢造次,我萧家弟子,岂容你随意污蔑,任意揉捏!”面上看似平静,骨子里维护君澜的心,苍天可鉴日月可明!
萧辰宇可没有萧青楠那份沉着冷静,此时也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稳住了形势,你要么走火入魔而死,要么已经被百尸分食了,修真界哪还有你这号响当当的人物!力没出多少,废话一句接一句,简直比放屁还令人恶心!”
段正荣此时脸上难得的有些微愠,他虽恼羞成怒,但还是不怀好意的笑道:“久闻萧宗主教子有方,萧家更是人才辈出,大弟子旷世奇才,上可御剑斩杀妖兽,下可执箫号令群尸,独子更是牙尖嘴利,护短而不讲理,你萧家家大势大,阴阳两道通吃,他日一统修真界之时,记得给在下留个全尸!在下定结草衔环感恩戴德!”
好一招以退为进杀人于无形,妙哉!这简直是要把萧家往风口浪尖上推,君澜体内的灵毒锥心刺骨,蹙起的眉头宛若纵横冰封的沟壑从未舒展过,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疼的,他左手握着裂魂握得骨节发白,右手紧紧捂着胸口仿佛心脏就要撕裂出来一般,他心道,再不结束这场口舌之战,萧家可能真的会沦为众矢之的,他冲段正荣吼道:“有什么冲我来,牵扯萧家做甚,萧伯伯正人君子坦坦荡荡,岂是你等鼠辈任意评判得了的,至于这些亡尸,我说放便一定会放,你要伸张正义就去找罪魁祸首,何必自贱身份与之计较!”其实他也没什么身份可言,君澜这么说也是出于相反的目的!
萧青楠襟怀坦白,自然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正中下怀,他正色道:“段宗主,我萧家立世百年,门中弟子性子虽燥,但行事端正坦荡,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不轨之心了!”
周围的人看戏都看傻了,还算清醒的,想说点什么,却也是插不上话!
姓段的回避了他,托长声音对君澜道:“你这么护着这群疯狗,莫非……你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此言一出,万籁俱寂,君澜绯眸底下怒气与燥痛交织,眼睛仿佛是要滴出血来,眼尾的印记忽闪忽闪耀比星河,与从前是有所不同,好看的皮相的确让人忍不住怀疑这还是不是人!
段正荣显然不会就此作罢,众人的反应到令他十分快意,他拱手对着周围的人添油加醋道:“诸位可要小心了!非人之物善于幻化人形,蛊惑人心……说不定此时站在这里的,正是一副偷来的皮囊也不一定!”
萧辰宇愤懑道:“正不正经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在这里满口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的到底是谁?”
“……”
‘非人’一词,恰好一针见血的戳中了君澜的逆鳞!君澜一直垂着的眼眸瞬间翻然一动,风云色变,他一纪犀利的目光仿佛带着削山平海之能,越过无关紧要的人,利剑似的射向了段正荣,段正荣也被威慑得不自觉的向后跌了一步,还好有个冰冷的事物及时接住了他!
只是这个事物并不怎么友好,因为他几乎是被提着脖子站稳的,他侧目一看,不友好就对了,一具凶悍的尸体正用螳螂似的爪子扼着它的咽喉,青绿色的眼睛正敌视着他!无怪乎如此,君澜此时的任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落在这些尸体眼里,自然而然的都成了一道指令!只要君澜随便一个动作,他就会不费吹灰之力捏碎爪间的脖颈!
“……哈哈……这般听话,还说心里没鬼……胡不胡说,烦请楼宗主借昆仑镜一用,你若坦荡,何惧一照!”想必是捏的还不够紧,快断气了也还要挣扎一口气!
“额,这……”隔岸观火半天的楼方勤,面路难色道:“接受昆仑镜的照射,若非邪物必会有损修为,段兄此言并无证据,还是不要随意使用的好!”嘴里这么说着,可手里却已经多了一面银色的镜子!
君澜则收回了刚刚那纪眼神,他看着那面在梦里出现过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镜子,嘴角上扬了一个阴冷的弧度,将之投向了镜子的主人,这一幕落入了萧青楠眼里,他总觉得此时的君澜有些陌生,他低声道:“阿澜,你如何了……?”
君澜默不作声,像是没听到,又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他无法自控了?
他被心魔反客为主了?
周围压抑不住好奇心的,已经有人小声的催促着楼方勤快使用昆仑镜!楼方勤则表现出一副迫于无奈极不情愿的表情,迟迟顿顿的举起了手中的那面银镜,灵光一闪银镜扩大了原先的数倍,一道明黄色的亮光冲破镜面飞了出来,因为太过刺眼,君澜随意抬手挡了挡,并未躲避!其余人怕被光顾到,都往旁边退让了几步!
众人关注的眼神终于从君澜身上转移到了那面镜子之上,人人一瞬之间都毛骨悚然面如土色,就连一向老成自持的云朝末也面露异色,他身后的弟子也不顾仪态,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去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物一般!
镜中境,非常境!正是传说中的那个古战场!
君澜的红影闪烁了一刻,镜子里的他,变成了生长在一堆骷髅白骨上的一株暗红色的曼珠沙华,死亡的黑雾在它周围盘旋缭绕,冰蓝色的幽冥暗火在它脚下四溢燃烧,以头颅作盏以怨气结灯,竟成了这黑暗地狱里的唯一的点生的执念!
众人皆窒息在这一方灵镜显现出来的旷世佳作中的时候,没人注意得到,君澜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了一株彼岸花,敬亭山并无此花,此时周围却是花团锦簇,有的直接从地上的尸体上长出来,如此鲜艳夺目都没能把他们的眼神拽回来,他唇角带笑的上下打量着手中的花,又凑到鼻尖嗅了嗅,用勾魂摄魄的口吻道:“诸位,看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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