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现世篇:当年不当年事已至此,言已至……(1/2)
作者:南唐遗少
“不知二公子可否借太虚灵镜一用?” 君澜以肘支头,斜身坐于案桌旁!
那日之后,二人到了风平山山脚的一个镇上暂住!
“你……当真要去?”
“二公子,现在不是我要不要去的问题,我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这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能放过我?有第一次杀伐就会有第二次,我本无心争论是非对错,可人有的时候总是身不由己,纵使你双手缚上,人头拱手他人,也不见得能保全一二,何况还是我这样的人,恐怕死无全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君澜用从未有过的,严肃的口吻说着。
不知从何时起,眼前这个曾经傲娇正义的少年,说话间已经带上了三分冷漠七分自嘲!
云挽歌迟疑了片刻才道:“你可知,这太虚灵镜窥探前世,要用生人的血来祭奠,然后亲自走一遭前世的记忆,而前世所经之事不会改变,稍有不慎记忆就会被损,甚至被困死在其中!便是这样……你也要去吗?”
“没办法,我知道其中的危险,我不在乎自己在世人眼中是什么样子,我只想知道是谁害的萧家!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被灵毒反噬后无意间做的!可是…………”君澜眼中闪过一丝痛意,稍纵即逝!
可这一丝痛意落入了云挽歌眼中,就变成了一丝坚定,他道:“倘若你不去,我会和你一起……”
话音未落,君澜冲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他道:“一起什么?面对吗?可有些东西不是敢于面对就能解决问题的!”
未等他回答,君澜又道:“二公子,你很好,做事一向靠谱,有你在外面守着,我便不怕,我知道,我死后十七年都待在忘川,或者说是待在你那里,我虽不知这十七年的安稳无事是你如何换来的,想必也有人暗中肆意挑衅云家,但冲这份恩情,纵使我真的出了意外,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
云挽歌内心不知是何种滋味,脸上却不动声色,他从来就知道这个人认定的事,便会义无反顾,很早就知道!所以他也不多做劝阻,手一挥一面银色的镜子便出现在了案桌上!
君澜从腰间抽出裂魂剑,在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血流倾注而出,滚落在灵镜之中,不知为何,似乎他的血要比常人的要暗红许多,仿佛就连这一方小小的灵镜,也被勾勒成了无间地狱一般!
对于昨天的一切,南风是敌是友,不得而知,诸多事情疑点重重,何况那句‘就当是在帮在下的忙了’,只要目标一致,姑且也算他是友!何况,之前听萧辰宇说萧伯伯死了,虽不是自己所为,可萧家养他十几年他也当还萧伯伯一个公道,纵使世间早已没有什么公道可言!
此时,眼前的太虚灵镜泛起了白光,君澜忙拉住云挽歌的手,郑重其事的道:“云公子,如果我回来时,真的记忆有损,你……就想尽办法让我记起你,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还未等到回答,他便晕了过去,云挽歌知道,他这是神识随着那灵镜去了前世!他盯着案桌上那人的侧脸看了许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本就清淡的眸子,又淡了许多!
良久,他将君澜轻轻的揽腰抱起,又轻轻的放到了床上,此时君澜手腕上的血口已经结痂了,他的血本来就有治愈能力,伤口愈合能力比常人要快,可云挽歌还是撕下了自己的一条衣摆,将那伤口仔细的包扎了一翻,如同当年那样,那人也是这样为自己包扎!
只是,这些已时隔十七年的陈年旧事,不知床上那人还记得多少,他说回来有话要对自己说,可又会是什么话??
不知不觉地,云挽歌的眼神落于君澜腰间的裂魂萧上,他伸手抚着那个他亲手系上去的剑穗,无意间就出了神,一瞬间仿佛触碰了某道记忆的屏风!
画面中,他落足于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也不知为何竟走到了灵川!他正准备踏步而行的时候,只听闻附近一酒楼上一少年熟悉的声音响起!
“云公子?今日怎的有幸来我灵川,南禹山一别,与上次历练之后,已经有一短时间没见面了,你可有想我?”这人完全没有提起后来那场风波!
云挽歌寻声望去,一红衣男子斜身靠于窗前,正冲他张扬的笑着,抬眸勾唇间,就仿佛是要摄了谁的魂一般!
他淡淡道:“没有!”
眼之所及,楼上那人眼尾的彼岸花印记,自南禹山猎杀鬼车鸟那次后,那印记果真再也没有消退过,此时看来,反而荡漾着一种别样的美,可君澜没能如愿将自己关在山外山里,心魔就反噬了,能再见固然庆幸,可自己还是自己,他已经不是他了!
君澜一脸痞笑,他道:“我到是很想念你,你赏个脸上来,我请你喝酒!”
云挽歌自知他轻挑惯了,也并不在意,他道:“我从不饮酒!”
君澜故作可惜的道:“哎,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近人情不解风情,”不等云挽歌回答,他便执了玉箫,就从卷雨楼上一跃而下,落于云挽歌身前!
云挽歌无意间造访,绝非偶然,他笑了笑又道:“云公子不是特意来寻在下的么?赏脸去我的彼岸坐坐,意下如何?”
的确,云挽歌这次出来便是来寻他的,他这一路上都听闻君澜心性失控,在外面四处杀人,五大家族被搅得天翻地覆,将他驱逐至此处,已经有十多天了,而他又记着他兄长所说的灵毒,也亲眼见君澜发作过,不知敬亭山那晚过后,君澜后来还有没有再发作反噬过!于是他便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灵川!
他想也没想,就脱口道:“也好!”
君澜微微一笑,这还是云挽歌第一次没拒绝他,于是他边带路边道:“云公子一向清贵,怕是彼岸的环境你会不喜欢!”
云挽歌道:“无妨!”
二人一路上也没多说什么,几刻钟后就到了彼岸,踏上彼岸的路,就仿佛从人间坠落到了地狱,黑夜白昼混沌,连天空都是暗红色交接的,古木呈黑青色,殷红的彼岸花杂乱丛生,团团簇拥,这是似曾相识的画面,可独独就少了白色的那种!
片刻后,进入彼岸地界时,一路上都有亡魂与鬼使在和他们打招呼,或者说……是和君澜打招呼!态度自然是,恭敬有之,畏惧有之!云挽歌看着这沿途的风景,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突然,君澜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大殿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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