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的救助（1/2）
在厨房吃鸡蛋的小雨灵听到了动静, 走了过来, “姐姐, 你们怎么了？”纸甜一把抱住她, 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桌上的东西，“雨灵乖, 不要看。”
徐绮丽：“那怎么办？我不管，你可是房东，你必须替我把这东西处理掉！反正东西是你拿进来的，你都拿了一路了, 再拿出去怕什么？”
纸甜心说这徐绮丽还真的把她这小房东当万金油使了, 出什么事都找她。而且之前是不知情，现在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怎么可能不怕。
“要不我报警吧，这也太恐怖了，说不定是有什么变态盯上你了。”
徐绮丽忙道：“别别别, 别报警，就是有人恶作剧而已, 没那么严重, 不用报警，那个, 小房东, 你想想办法吧, 快把这东西弄走, 求你了。”
纸甜看着那一盒子老鼠尸体，连靠近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不行，我想不到办法，我还是报警吧。”
徐绮丽怒吼一声：“我说不许报警，你没听到吗！”
纸甜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看了看她的表情，感觉她这般惊恐的模样，不止是被这一盒小老鼠尸体吓着了，还像是畏惧着什么更恐怖的东西。就在这时，问远的房门打开了，问远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你俩在客厅干什么？怎么吵起来了？”
他从过道走出来，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摆的东西，又转头看了看徐绮丽和纸甜，见她俩站得离茶几远远的，将缘由猜出个七八成，走到茶几边直接捧起那礼盒：“瞧瞧这些小老鼠，处理得还真有艺术感，用红色的腹腔来模拟鲜红的玫瑰花瓣，这种点子我怎么就想不到，还真是一个好点子。”
徐绮丽：“老男人，你说什么呢？既然你不怕，你就帮我把这东西扔掉！”
“扔掉干什么？这东西布置得这么别出匠心，你要是不要，送给我吧。”
徐绮丽此时也顾不上了：“拿走拿走，快拿走，还有那花瓶里的玫瑰花束，也是一起的，你要拿一起拿起。”
问远乐呵呵道：“行，那多谢了。”将死老鼠礼盒盖上，又从花瓶中取下玫瑰花束，仿佛得了宝一般，回了房间。
徐绮丽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纸甜：“你都招来的什么变态租客，居然会喜欢这种东西。”
纸甜也没想到那中年男人不仅不怕这一盒死老鼠，居然还乐颠颠地讨了去，摇头：“我怎么知道。”
这时问远的房门再次打开，问远又探出半个身子：“我在小老鼠堆里发现一张纸条，徐小姐，是给你的，你要不要看？”
徐绮丽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尖声道：“不要，我才不看，赶紧扔掉！”说着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重重关上。
问远就要关门，纸甜叫住他：“纸上写的什么？”
问远打开手上的纸条看了看：“‘绮丽，等你，矢志不渝——有志。’难不成是她前男友？”
“不知道，对了，问先生，你要怎么处理这些老鼠尸体？”
租客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她不管，可这毕竟是她的房子，她可不希望他将这些小老鼠尸体弄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你放心好了，处理老鼠尸体的是行家，这些小老鼠看着吓人，其实都被制成了标本，抹上了防腐的香料，摆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纸甜一听他要将这些死老鼠收藏几十年，瘆得直起鸡皮疙瘩：“那你……务必收藏好，别丢的到处都是，吓到别人。”
问远笑：“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胆子小，几只老鼠而已就吓成这个样子。”
问远回了房间，纸甜拿着抹布倒了消毒水将刚才摆了礼盒的茶几仔细地抹了几遍，总算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整理了一会家务，纸甜看时间很晚了，洗了澡准备上楼回房间睡觉。抬脚上楼梯前看着雨灵还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脚步停了下来。她回家这么长时间，这赵强还真的没开门出来关心过女儿，一点都不像他之前的行事风格。
她走过来牵起小雨灵的手：“走，雨灵，姐姐送你回房间睡觉。”
小雨灵摇摇头：“爸爸不会开门的，爸爸很害怕。”
纸甜好奇：“你爸爸怕什么？”怕到将宝贝女儿关在门外？
小雨灵垂下眼：“每次妈妈来找爸爸，爸爸都会很害怕，不让我叫妈妈，还会骂我打我，把我关在房子外面不理我。”
纸甜心想这夫妻闹矛盾，怎么能将气撒在孩子身上，也是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乖巧懂事。
纸甜想了想，要是现在把小雨灵送回房间，万一赵强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怎么办，于是道：“雨灵，想不想今天晚上跟姐姐睡？”
小雨灵眼睛一亮：“想。”
“走，跟姐姐回房间，姐姐的床可大了。”纸甜留了一张字条在茶几上，“我把雨灵接到房间里睡了，不用担心。纸甜。”，以免夜里赵强气消了出来找不见女儿担心，然后带着雨灵带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纸甜带着雨灵下楼，赵强如往常一般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看到她笑咪咪地打招呼道：“早，小房东。昨夜雨灵麻烦你照顾了。”
纸甜看他神色如常，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便也不再追问昨晚的事：“小雨灵很乖巧，不吵不闹，睡得也安稳，一点都不麻烦。”
“早饭马上就好，你们刷完牙洗完脸就可以吃了。”
“好。”
吃完早饭，纸甜去附近的大超市采买，买了一堆打折的牙膏、洗发水、肥皂、草纸……，然后又买了大米鸡蛋、加各种速冻食物，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到了下午卢引风的电话打来，纸甜立即出门接他，两人在斜坡路口会面，卢引风穿着一身蓝色的三防服，背后印着“X的空调”的标志，肩上背着一个工具箱，对她道：“为了借到这一身行头，我可是废了老劲了，你看像不像？”
“像，太像了，还是师兄你办事靠谱。”
“这行头我是借到了，可是这空调我是真不会修，你真觉得咱俩这么做能把你那租客糊弄过去？”
纸甜笑道：“放心吧，你按我说的做，决对能糊弄过去。”
纸甜将卢引风带回家，卢引风看着她的豪宅感慨：“甜甜啊，你总跟师兄我哭穷，你看看你住的这豪宅，师兄奋斗辈子估计都住不上。”
“不用啊，一个月1500的房租，你就能搬进来。”
卢引风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开什么玩笑？这别墅你一间房只租1500？我跟你说，这地段这装修，你租金五千一间都算是便宜的，你是不是傻？”
“这不急着租吗，怕定价太高难租，而且我也没想靠租房子挣大钱，能贴补学费生活费就行了。”急着租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这宅子是个货真价实的鬼宅，她租给不知情的租客多少有点亏心，所以只能在价格上弥补了。
两人进门，来到徐绮丽的房间，纸甜敲了门，过了三四分钟徐绮丽才打开门，脂粉未施的脸上显得十分憔悴，双眼下浮出深深的黑眼圈，看起来被昨晚的事影响得不轻。
“绮丽姐，修空调的师傅来了。”
徐绮丽看了卢引风一眼，转身进屋：“这空调声真的是让人受不了，害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好觉，再不修，我真的住不下去了。”
卢引风静耳听了一下：“纸女士，你打个电话来说空调声音太大要修理，这声音哪里大了？不就是正常的空调运行声音吗？”
徐绮丽没好气道：“你耳朵聋了吗？这么响的声音你听不到？”
卢引风搬来凳子站在空调边上，装模作样的掀起空调盖，看了两分钟：“这种老式空调就这种声音，这已经算保养得不错的了，老空调修起来麻烦，有那修的钱，不如换一台，你不是嫌声音大吗？干脆换个静音空调，我们公司就有款超静音空调，四千五一台，装上保证一点声音都没。”
纸甜：“师傅，我这房子一个月租金才一千五，你让我换四千五一台的静音空调，这哪换的起！”
卢引风惊讶：“你这房子是出租的？你开玩笑的吧，这地段的房子你只租一千五？”
纸甜叹口气：“这是我亲戚的房子，他们举家去了国外，见我在本地读大学，就借我住了，权当是让我帮他们看房子。最近我正好遇着点事儿，特别缺钱，这才没办法把这房子廉价出租了几间出去，现在让我出钱换空调？我一穷学生哪有钱换，师傅你想想办法修一修吧。”
“修也是可以试着修修看的，不过我先跟你说明了，我能做的顶多给你把这空调拆开，把各个零件保养一下，让它们运行的声音小一点，但声音肯定是会有的，另外这老空调的保养麻烦，我这全拆保养的话，上门费加修理费五百，若有零件要更换再另算价格。”
纸甜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行吧，师傅，你拆吧。绮丽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纸甜跟卢引风一唱一喝，徐绮丽插不上半句嘴，这纸甜的态度又摆得极好，她挑不出一点错出来，这房子租金才一千五，空调又不是不制冷，换空调确实不太可能，只能点点头：“行吧，那就先修修看吧。”
纸甜道：“那正好，师傅在房间修空调，我带来了工具，正好给你把厕所下水道疏通一下。”
徐绮丽看到卢引风拆下挡尘板，一堆灰落下来，呛得连咳几声，退到门口：“既然你在房间里看着，那我去客厅里看电视。”
纸甜：“行，我看着，你去客厅坐着吧。”
等徐绮丽出了门，卢引风道：“你这女房客一看面相就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平时一定没少找你麻烦吧。”
“可不是，我被她搞得头大了。”
卢引风看着她手上长长的管道疏通器：“你也是不容易，连下水道都要自己疏通。”
“没办法，省钱啊，这疏通下水道上门一次就是200，要是每次都喊人来，这房租都不够付疏通下水道的钱，还不如自己买一套工具随时能用。”
纸甜移开地漏上的滤网盖，将管道疏通器插进去，插了半米明显感觉碰到了东西，下不去了。
卢引风清理着空调滤网，看纸甜吃力的模样：“瞧你这小身板，还是我来吧。”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工具，狠狠用力往下捅了捅，才将管子捅了下去。
卢引风将管子捅到底后又慢慢拔了出来，随着管子拔出，一股恶臭扑面来，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管子外壁上还粘着一点黏乎乎的东西。
卢引风被熏得扭过头去：“你家这租客都往水池里倒什么东西，这么臭。”
纸甜一早捏住了鼻子：“不知道，就她这厕所下水道三天两头地堵。”
“好了，大功告成。哎呦，真是臭死我了。”
“行了，学长，你放着，我来洗吧。”
“行，交给你了，我继续给你修空调去。”
卢引风和纸甜在徐绮丽房间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卢引风只管将空调表面擦得是一尘不染，光亮鉴人，然后将徐绮丽叫了进来：“行了，给你保养好了，还换了一个小零件，八十块钱，一共五百八，你检查一下。我开个收据给你。”
卢引风走到一旁去开收据，徐绮丽打开空调，听了一会：“这不还是有声音吗？”
卢引风：“一早告诉你了，这种老式空调运行就这声音，想完全静音是不可能的，只能比之前小一些。”
“哪里小了，明明还是很吵，你倒底会不会修啊？”
卢引风顿时火了：“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这声音明明比刚才小多了，你要是指望静音，重新换空调呗，为难我一个修理工干什么，是不是不想付钱？”
纸甜见两人一副要吵起来的模样，忙劝道：“师傅，不好意思，这声音确实是小多了，你拆空调拆了老半天，我都看着呢，辛苦你了，一共五百八，你数一下。”
徐绮丽听到纸甜也说声音小了，脸皮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没再开口。
纸甜付完钱将卢引风送出门，转头道：“绮丽姐，这空调我找人给你修了，厕所刚也替你疏通好了，这下没什么问题了吧？”
徐绮丽冷着脸干巴巴道：“空调还是有声音。”
纸甜一脸为难：“绮丽姐，刚才师傅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已经花了五百八给你修理，你若非坚持有声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我就收这么点房租，换空调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不这样，你自己出钱把空调换了，回头你要是退租搬家，新空调你拆了带走，我自己重新找人把旧空调装上，一分钱不多收你的。”
徐绮丽：“……”
纸甜：“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回去了。”
纸甜看着徐绮丽无话可说的模样，转头出了房间。她已经做到这种份上了，她就不信徐绮丽还好意思闹。
她回了房间，没一会卢引风的电话就打来了：“搞定了？”
纸甜：“搞定了，我现在发现啊，应付挑剔的租客也是一门学问。”
“你这鬼脑筋，论糊弄人你是真行。行了，搞定了就行，也不枉费我这Y大高材声给你当了一下午空调修理工。”
“谢谢你啦，学长。”
“谢什么的虚伪，回头等你有空，来给我帮忙，这一开学就一堆实验任务，我头都大了。你说我老老实实地毕业不好，怎么就被导师忽悠的脑子一热，考了他的博士，这下好了，又要在他手下服三年苦役。”
跟卢引风通完电话，纸甜听到小雨灵在楼下似乎跟什么人说话，下了楼发现就她一人呆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周围并没有其它人。
“雨灵，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跟哥哥说话呢。”
纸甜只当她又看见非念了：“雨灵啊，下次要是再见到大哥哥，一定要立即叫姐姐好不好？”
小雨灵乖巧点头：“好。”
纸甜弯腰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看了几秒。
她的眼睛透亮清澈，黑白分明。有的孩子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因为灵魂太过纯粹干净，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等到年纪长了，开始懂事，便无法再看到，所以纸甜暂时还无法确定她是不是跟她一样生着一对阴阳眼。
不过阴阳眼的概率极小，应该不会这么巧的，多半只是暂时的。
大概是受到老鼠礼盒的惊吓，接下来几天徐绮丽消停多了，没在到处找麻烦，而纸甜也开始了平静的大四生活。
这日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纸甜和向云云早早地赶到授课教室，占好了位置，还替莫丽和刘斐君占了座。这门课程的教授非常吃香，只要是她的课不提前半个小时根本占不到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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