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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流涌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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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是一番缠绵,玉柏玄浑身软弱,懒洋洋地唤一声“传膳。”紫秋在门外应了,不一会小仆鱼贯而入,将膳食摆了。

玉柏玄窝在夜有霜的怀里,由着他一口口将食物喂给自己。

用过晚膳,夜色初上,玉柏玄拉着夜有霜的手在园中漫步,享受春末夏初的微风习习。夜有霜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巧的匕首,递给玉柏玄,“平日可以藏在袖中,若再有人意图不轨,一剑封喉。”

玉柏玄摆弄手中的匕首,满心欢喜,嘴上却说,“这花香月明十里柔情之时,你可真会煞风景。再说,能有几人正面伤我,可怕的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夜有霜从身后搂住她,“不管那人是谁,若有人敢伤你,我就将她碎尸万段。”

“瞧你咬牙切齿地模样,你要杀谁?”

“顾青冉。”

玉柏玄捏捏他的鼻子,“整日喊打喊杀的,杀了她还会有别人。”

夜有霜轻叹一声,“我明白,留着明处的小人,总好过日夜提防暗箭伤人的伪君子,否则我早已将她挫骨扬灰,待你哪天想要解决她,只需一个眼神,我立刻就把她的人头奉上。”

玉柏玄用手指缠绕着他的发梢,放在唇上轻轻摩挲,“越说越瘆人,你还是先教教我,哪里才能一剑封喉。我这一招不能致命,教人家夺了凶器将我反杀岂不冤屈?”

夜有霜捏着玉柏玄的两根手指,抚上自己的脖颈,“摸到了么?”

隔着一层皮肤,有力的跃动传递到玉柏玄的指尖,“摸到了,肤若凝脂腻如珠玉。”

眼角的桃花盛开在无边月色之下,玉柏玄心旌荡漾忍不住轻吻他的下巴,“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铜簪并不光亮,上面的花纹粗糙模糊,一看便是坊间之物,玉柏玄一言不发地瞧着夜有霜,看着层叠的笑意从他的明瞳中溢出,星辰滑落在眸中飞起绵绵情愫。

“戏说的话,你也记得。”

“你我之间,所有的情景我都记得。淮城的街上,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小贩,这簪子还在,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

玉柏玄双手捧着夜有霜的脸,视若珍宝,月光如霜似雪,无限芳华。

“公主殿下恕罪,太傅大人这些日子缠绵病榻,方才用过药刚睡下,不能起身迎接,还请公主宽宥。”

“无碍,这些礼物是本宫亲自挑选的,聊表寸心,待大人身体好些,本宫再来探望,”玉柏玄坐在马车内长叹一声,“回府。”

“你若无有用的消息给我,就永远不要再出现,”顾青冉眼神阴鸷,盯着跪在地上的小仆,小仆连忙往前爬上几步,低声道来。顾青冉听完,挥手让他下去,眼中精光乍现,嘴角露出阴险恶毒的笑容。

竹帘之后的人听完顾青冉添油加醋的邀功,轻哼了一声,“算你还有些用处,皇帝精明,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妙,你再从旁推波助澜,玉柏玄想要独善其身怕是再无可能了。”

顾青冉得了夸奖,更加自得,又将从细作处得到的消息道出,接着献上一计,竹帘之后久久无声,末了冷哼一声,“依计行事。”

姬筱听完夜五的描述,皱着眉头思忖良久,只知细作到顾青冉处商量了许久,却并不知其内容,依照那细作出府的表情来看,眉开眼笑似是得到了奖赏,恐怕是知晓了什么机密。姬筱吩咐了几句,他在夜色中腾空而起,往公主府方向而去。

夜五先是来到公主书房的院外,看到裴音守在门外,知道公主今夜歇在了书房,飞转腾挪落在霜雪阁屋脊上。

不一会儿,夜有霜从后窗翻出,飞身而上落在夜五身旁,接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夜有霜单膝跪地,姬筱询问公主府的近况,夜有霜将知道的细细说了一遍。

“那个细作如今在何处侍候?”

“回主上,他先前负责扫洒庭院,最近被调到了驸马院中,负责驸马起居梳洗。”

姬筱想了想,“驸马最近可有异常?”夜有霜仔细回忆,甯蔚羽平日生活极为简单,一切都围绕着玉柏玄,不是换着花样给她备膳,就是陪着她读书习字,姬筱听了终是不解,最后叮嘱,“你回去盯着驸马,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公主府依旧如常,若玉柏玄不在霜雪阁,夜有霜便会到驸马院中探查,始终未发现不妥之处,玉柏玄若是在甯蔚羽处歇息,夜有霜只会停留片刻便会离去。

今日见着玉柏玄的书房熄了灯,夜有霜在驸马卧房的屋脊上无声落下,正赶上小仆进出为甯蔚羽抬水沐浴。

接连几日,夜有霜发现甯蔚羽同玉柏玄的习惯相同,沐浴时不用小仆侍候,此时他心意一动,轻轻揭开屋顶瓦片,看见甯蔚羽坐在浴桶中,手执布巾擦拭身体,在摇曳的水汽飘忽中,夜有霜看清了他胸前的朱砂纹印,水汽似乎从屋内飞出,让他眼前变得氤氲潮湿,他揉了揉眼睛,将瓦片放回,起身离开。

姬筱轻笑一声,看着跪在面前的夜有霜,似是玩笑调侃,“夜公子好本事啊。”

夜有霜睫毛低垂,声音低沉带着颤抖,“属下以为,公主待属下只是稍有偏爱,从未想过要独占公主......属下有罪。”

姬筱盯了他半晌,“那一半金链,也是她赠与你的?”

“是。”

姬筱无声叹息,“也罢,我也是知晓她的性子,此事不能怪你。浴兰节前你不要再见她,其他的事我自会同她说明。”

月色如水倾洒,窗格在地上映出片片纱影,夜有霜坐在榻上,手中捧着铜簪不断摩挲,柔软的嘴唇轻覆上冰凉的铜簪,逐渐变得温热。

玉柏玄也不懂得何为闭关,总之夜有霜知会了一声,便闭门不见,说是提升内功修为,玉柏玄也不好打扰,正好她也忙着为皇帝布置浴兰节事宜,接连几天都是天黑才回到府中。

毕竟是床笫之事,让姬筱为难如何开口,想到此事若不解决,恐怕夜长梦多,也顾不得许多,下朝之后,照例将玉柏玄塞进自己的马车,在车上一言不发,载着一头雾水的玉柏玄直奔少府府。

姬筱一脸慈爱地将一方木匣交给她,“玄儿,这是叔父新得的药材,你拿回去给离悦瞧瞧,对你的寒症或许有用。”

玉柏玄接过木匣,“叔父这样匆忙,玄儿以为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原来是药材,玄儿谢过叔父。”

姬筱嗔怪道,“这事不算十万火急么,你成亲许久都未有孕,作叔父的怎能不急。”

玉柏玄有些失落,“宫中的御医和离悦都为我诊治过,这体寒之症一时半刻不能治愈,也不能急于一时。”

“公主府的男人太少了,蔚羽虽说身体强健,但他少时小腹曾经受过伤,还留了疤,影响了生育也不是不可能,待叔父给你寻两个年轻貌美的。”

方才还在自怜的玉柏玄听了此话,脱口而出,“蔚羽已经好了,腹上的疤痕也已经逐渐消退,不会影响生育。”

姬筱不动声色地看着玉柏玄,盯得她心虚不已,“蔚羽腹部根本没有疤痕,他少时是受过伤,伤疤在小臂处。”

玉柏玄负隅顽抗,“叔父怎知?”

“公主大婚,驸马是要经过内侍查验的,你竟然连礼书都没看过?你诓叔父也就罢了,远在南疆饱受思子之苦的甯大人若得知此事,可否会后悔将爱子托付于你,你便是如此对待真心爱你的甯蔚羽的?”姬筱双眉紧锁痛心疾首。

“玄儿不该诓叔父,玄儿忤逆,请叔父责罚,”玉柏玄伏身长揖在地。

姬筱摇头叹息,“叔父不是责怪你,而是忧心。”

玉柏玄起身,“玄儿愚钝顽劣,始终令叔父劳神,都是玄儿的错,我只是想着,留他完璧,若真有一日他能遇到真心待他的人,我就与他和离,放他离去。”

姬筱无可奈何地苦笑,“你可真是你父亲的女儿,整日说这些荒诞不经的话,也就跟叔父说说,不要再对旁人讲。你听过哪一朝的驸马改嫁的?”

“......”

“这话要是对甯蔚羽说,你信不信他敢自刎在你面前?”

玉柏玄慌了神,“叔父,您可不能同他说。”

姬筱哼了一声,“你方才还说要跟他和离,这会儿又不让说,横竖都是你的理。叔父已经得到消息,有人意图从驸马身上大做文章,思来想去除了这一点,也没有值得借题发挥的地方,叔父费尽唇舌,你是否听得进去全凭自身,叔父总归不能押着你去找甯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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