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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君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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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夜有霜被玉柏玄安置在了自己的寝室日夜守护,用了武鸣的丹药,加上离悦起死回生的精湛医术,终于保住了性命,但由于受创过重,四五日还没有醒来。

由于他一直昏迷,无法进药,离悦又跟变戏法似的找到半个葫芦,玉柏玄趁人不注意将送来的葫芦悄悄丢到一旁,口对口将药汤渡给夜有霜。

离悦进房施针,撞个正着,“我说他怎么总不醒,若是天天这样,估计他躺上一年也不愿意醒。”

玉柏玄用手帕拭去夜有霜嘴角的药渍,“你不要这样说,他不是这样的人,若不是为了救我,他怎会受如此重的伤。”离悦听到玉柏玄为他辩解,心中又气又痛,刚想发作,又觉得自己可笑,玉柏玄只顾着瞧榻上的夜有霜,没有注意到离悦变了又变的脸色。

“这都四五天了,你真当自己是逍遥公主?都跟你说了,他只是失血昏迷,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书房的公文堆积如山,你整日守着他什么也不顾了?干脆上书陛下,撤了你管辖的政务,专心侍候他吧!你看什么看?赶快出去,不要碍事,我要施针了,”离悦将玉柏玄撵出房间,把门关上。

玉柏玄深知离悦的话有理,次日便恢复平日的上朝,下朝后匆匆忙忙往回赶,被姬筱拦了下来,“玄儿自行宫回来几日都未上朝,叔父去看你你又推脱不见,可是受了什么伤不愿让叔父担忧?”

玉柏玄强作镇定地答道,“叔父放心,侄女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一时缓不过来。”

“那就好,叔父随你一同回公主府,”姬筱转身上了玉柏玄的车辇,玉柏玄忐忑不安地跟着姬筱回到府中,两人在书房说了许久的话。快到午时姬筱还没有离去的意思,玉柏玄吩咐厨房备好午膳,邀上甯蔚羽和离悦一同用膳。

玉柏玄一面给姬筱夹菜一面不停说话,天南海北的奇闻怪事说了不少,趁着姬筱低头用饭,冲甯蔚羽和离悦使了使眼色。他们从未见过玉柏玄如此聒噪,见她故作轻松却又神情紧张,虽然不明就里,但两人决定默不作声,以免说错什么。

玉柏玄不禁松了口气,暗暗夸赞两人聪慧,这时绿染慌里慌张地冲进来,“不好了!夜公子好像梦魇了,身体乱动却唤不醒!”绿染是甯蔚羽特地派去侍候夜有霜的,这几日擦身换衣颇为周到,玉柏玄听到绿染的话,扔下筷子飞奔到寝室。

两个小仆不知所措地站在榻旁,夜有霜双腿弯曲,被子蹬落一旁,受伤的右手手指扣住床沿,已经将床沿攥得变形,露出里面的木屑,手上的纱布被鲜血浸透,离悦想要去掰开他的手指,谁知他抓得更紧,几乎将床沿捏碎。

夜有霜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皱痛不欲生,口中不断呢喃,“问雪......问雪......”玉柏玄扑到榻前,一只手握着他渗血的手掌,一手抚摩他的脸颊,“我在这。”

夜有霜的手渐渐松开,表情不再痛苦不堪,变得柔情似水,眼角划过清泪,滴在玉柏玄的手上。

峭壁之上寒风呼号,夜有霜紧紧攥着玉柏玄的手,玉柏玄的身体随着狂风不断摆动,他感觉她的手在他手中不断下滑,他费力地呼喊,“问雪,你不要松手!”

玉柏玄仰起头微笑地看着他,“好好活着,”笑容凄美决然。

夜有霜恐慌万状,“问雪,问雪,”看着玉柏玄逐渐滑落,他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胸口犹如压着巨石一般无法呼吸,撕心裂肺的痛苦向钢针一般刺入他的胸膛。

在他万念俱灰时,玉柏玄的脸又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两人正坐在山洞里,玉柏玄将金色的手链亲手给他戴上,一双眼睛笑得弯弯,“有霜,你真好看,你笑起来更好看。”

缠绕他无数个日夜的梦魇在这一瞬间被打破,他不愿意醒来,他想一直在这美梦里沉睡下去,他想告诉玉柏玄,愿意跟她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有霜,你可喜欢我,你若是不喜欢,我便走了,从此两不相干。”

夜有霜拉住玉柏玄的衣袖,眼中波光潋滟深情似海,“喜欢,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他粗糙的手掌抚上玉柏玄的脸颊不断摩挲,如果这是梦,宁愿长睡不醒......

“你醒了?”姬筱的声音悠悠传来,夜有霜皱了皱眉,分辨声音来自何处,他逐渐清醒,发觉自己与玉柏玄十指相交,靠在一起,玉柏玄深情地望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夜有霜脸上的缠绵的情愫突然退去,蓦地松开拉着玉柏玄的手,“公主恕罪。”玉柏玄听到他的对她的称呼,心中一痛。

“隐卫向我报告了回宫路上的情形,我估摸着你也该醒了,你的任务并不是保护公主,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姬筱在席上坐下,盯着夜有霜问道。

“属下擅离职守,请主上降罪,”夜有霜艰难起身就要跪地。

玉柏玄连忙拦住他,转头对姬筱急急地说道,“叔父当初不是把他给我了么?可不要食言。”

“可你不是没要么?”玉柏玄没有明白姬筱的意思,猛然想起山洞过生辰的情景,张了张口,看着夜有霜。

姬筱轻叹一声,“你在边城时他就找到你了,与其他隐卫一起护送你,回来之后,自然事无巨细都要向我禀报。”

甯蔚羽把小仆们都清了出去,现在屋内只剩五人,离悦看着夜有霜流血的手掌晃了晃神,打开药箱为他包扎。

夜有霜低着头不看玉柏玄,玉柏玄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心如刀割,脸上淡然一笑,“那就等他的伤养好了,再让他去叔父那里听候差遣。”

姬筱听到玉柏玄这样说,从席上站起,“玄儿,送送叔父。”玉柏玄和姬筱离去后,夜有霜麻木不仁地任由离悦上下诊察,甯蔚羽呆呆地立在一旁,想要想清楚这些事的来龙去脉。

离悦包扎之后又给夜有霜号了脉,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甯蔚羽走上前去,“多谢夜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救的不是你。”

“......”甯蔚羽噎了一下,“我知道公子是要救公主,但确实也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谨记在心,夜公子刚刚清醒,还是要多休息,我就不再打扰了,请公子保重身体。”

夜有霜忍着疼痛躺在榻上,怔怔地望着床幔,玉柏玄强颜欢笑的脸在他眼前不断晃动,他决绝地闭上双眼。

玉柏玄将姬筱送到大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不远处,姬筱看着失魂落魄地玉柏玄,心里泛起一丝不忍,“你有甯蔚羽和离悦还不够么?”玉柏玄依旧沉默。

“叔父知道你现在或许不喜欢他们,但不论是家世还是身份,他都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

“没有他,侄女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什么家世地位,有什么用?”

姬筱长叹一声,“你可知道此次雪崩并不是什么天灾,是有人在山顶放置了□□,待车队经过,点燃□□就会引发雪崩。”

玉柏玄从忧伤中清醒过来,虽然惊诧,但经过多次的历练也很快恢复,“难道还是那些人?”

姬筱轻轻地点点头,“夜五她们发觉山顶有人活动,便去查看,没想到那些人竟能想出如此狠毒的计谋,若是成功,后央的国君与公主全部殒命,国将大乱,夜五只来得及毁掉几处□□,剩下一处已经被她们点燃,夜五想要从山下救你已是来不及,没想到夜一竟会违抗我的命令私自跟随,这才将你救下。”

玉柏玄想到夜有霜深受重创,离悦说他很有可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习武,心中凄切,“叔父,你不要责罚他,等他伤好了,给他一份遣书,还有安置钱,让他走吧,行么?”

“玄儿,叔父不是阻拦你们在一起,他的身份只能作为一名小侍跟随你,你贵为公主,若是专宠于他,将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是大忌。不要嫌叔父唠叨,若真有一日你们诞下孩儿,那孩子也只能由甯蔚羽抚养,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你能忍受么?”

姬筱看着凄楚的玉柏玄,“罢了,叔父还是将他派给你,是走是留,你自己拿捏,你要牢记,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

玉柏炎愤怒地将茶盏扫落在地,地上跪着的顾青冉不敢抬头看她。“你口口声声跟朕说,朕的近卫都是精英高手,防卫也是固若金汤,如今竟然差点死在山路上,有人意图弑君,还险些得逞,你平日都在做什么?只会喝花酒么!”

顾青冉头如捣蒜,“陛下息怒,微臣也没有想到反贼竟会如此猖狂,令陛下涉险,是微臣失职,还请陛下宽恕,微臣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顾青冉抬头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不过,此事设计周全行事严密,似乎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做出的,除了自家隐卫,那也只有......微臣不敢去想......”

玉柏炎坐在龙案旁,面色阴晴不定,若真是她做的,会豁出自己的性命去赌么?若不是她,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隐卫又从何而来?“去查,十日之限。”玉柏炎阴恻恻地哑声说道。

汗珠顺着顾青冉的太阳穴滚下,她的脖颈、腋下的穴位插满了银针,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已经口齿不清,“主上,属下有罪......属下对您忠贞不二,还请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竹帘后传来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你除了给皇帝床上送男人,弄一些拙劣的暗杀,还会些什么?”

“属下愚钝......但属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这次本能万无一失,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给搅和了......属下还能为主上效力,望主上再给属下一次......一次机会......”

竹帘后的人影站起身,“念你还有可用之处,暂且饶恕你,韶阳公主现在已不是首要,三番四次坏事的人若不除去,还是会节外生枝。”影子远去,蒙面人将银针从顾青冉的身体上取下,也消失无踪,顾青冉痛得滚倒在地,前胸后背的衣物都已湿透。

玉柏玄不让夜有霜挪动,自己搬去了偏院,忍着去探望他的欲望,一下朝回来就找借口围着离悦转悠,东拉西扯,离悦拿她当做不存在,不答话也不理她,玉柏玄只好在院外闲晃,终于抓住了出来取药的绿染。

“绿染,去做什么?”玉柏玄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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