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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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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这天,天气出奇得晴朗,黍阳全城的百姓都涌上街头,观看这场盛大的婚礼,迎亲的队伍浩浩汤汤几乎绵延贯穿了整个黍阳城,玉柏玄身着玄色婚服坐在华盖之下,瞧着下面熙攘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一张张欢笑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断闪过,抬头望去耀眼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低下头眼前昏黄一片。

一个熟悉地身影蓦地出现,让她的心漏跳了半拍,她揉揉眼睛仔细寻找,只有此起彼伏呼喊“贺喜公主”的百姓,再四顾看去,除了迎亲的队伍和瞧热闹的人群再也没有其他人,玉柏玄再次抬头看向天空,眼睛眨了几眨,再次微笑着向欢呼的百姓挥手示意。

公主府张灯结彩,皇帝与凤后亲临为公主主婚,大小朝臣纷纷来贺,觥筹交错之间玉柏玄已有些醉意,勉强稳住心神送走了陛下凤后和一干大臣,由小仆搀扶着入了洞房。

甯蔚羽端坐在榻上,看着摇摇晃晃进来的玉柏玄,连忙起身搀扶,小仆退下后,甯蔚羽搀着玉柏玄躺在榻上,瞧着一身酒气的玉柏玄心疼不已,正要准备给她褪去鞋袜,谁知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吓了甯蔚羽一跳。

“不装着醉倒,这群人不知要闹到何时。”

甯蔚羽听她这样说,方才松了口气,给她倒了一盏茶,“你装醉装得倒像。”

玉柏玄拉着甯蔚羽来到案前,“你我还没有共饮合卺酒,我怎么能醉。”案上摆着酒盏和肉碟,玉柏玄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甯蔚羽的口边,甯蔚羽小口接过,她又衔了一筷子放到自己口中,接着斟满两盏酒,“你我共饮此酒,从今后生死相依,相亲不相离。”

甯蔚羽深情地望着玉柏玄,目光盈盈如水,两人交杯而饮,玉柏玄放下酒盏,又举起了筷子,“我觉得这肉还不错,刚才都没有吃东西,正好填填肚子。”

甯蔚羽看着贪吃的玉柏玄,细心地用手帕擦去她嘴边的酒渍,又用了些小食,终于填饱了肚子,甯蔚羽坐在一旁,玉柏玄开始动手脱衣服,甯蔚羽的眼睛慌忙看向别处,粉嫩的脸涨得通红。

“你不睡觉,还呆坐着干什么?”玉柏玄穿着中衣,躺在玉枕上,甯蔚羽将灯灭了,扭扭捏捏地脱了外袍,躺在玉柏玄的身旁,因为紧张,两人中间隔的老远几乎能再躺下一人。

黑暗之中,甯蔚羽似乎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玉柏玄轻轻地转了过来,让他的心跳更快慌乱不已。

“那个,蔚羽,你知道我受过重伤,虽然好了许多但尚未痊愈,御医说过暂时还不宜床笫之事,还请你不要嫌弃,”黑暗中玉柏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充满愧疚。

甯蔚羽按耐住不稳的呼吸,安慰道,“我知道,我怎么会怪你,你饮了许多酒,早些睡吧。”玉柏玄翻了个身,浅浅的呼吸在甯蔚羽的耳畔响起,甯蔚羽嗅着玉柏玄淡淡的发香,一脸满足地闭上眼睛。

甯蔚羽早早醒了,给玉柏玄备好了梳洗用具,玉柏玄睁开眼来就看到甯蔚羽等在榻前,“你若还不醒,我可就要唤你起床了,误了进宫的时辰可不得了。”

玉柏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醒了醒神才想起自己已经成婚,一拍脑门,“吃酒过度,睡得太沉。”甯蔚羽给玉柏玄仔细绾好了发髻,玉柏玄在镜中看到青丝如瀑的甯蔚羽,回想起儿时的闹剧,忍不出笑出来,镜中的甯蔚羽一脸懵懂,她起身将甯蔚羽让到镜子前,用角梳为他细细梳理起长发。

“我是想起,你我儿时的趣事,记得当时在合欢树下我为你绾发,扯掉了你好几根头发,你疼的眼圈发红却忍着没有哭,现如今我又要为你绾发,再扯掉了头发你可不要怪罪。”甯蔚羽从袖中取出一根玉簪,玉簪的一头刻着羽毛的式样,“请妻主为夫君绾发。”

玉柏玄看着手中的玉簪,恍惚间看到了合欢树下那一对天真的孩童,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如水的青丝,一点点拢起,在头顶盘成发髻,扣上金冠,再用玉簪固定住,玉柏玄看着镜中粉雕玉琢的人,禁不住夸道,“韶阳公主的夫君定是天仙下凡,公主真是好命,白捡了个大宝贝。”甯蔚羽的脸又浮上红晕,“用早膳把,莫要耽误了时辰。”

玉柏玄携甯蔚羽来到太后寝殿,给殿内的太后、皇帝、凤后下跪谢恩,两人陪着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倒把皇帝和凤后晾在一旁许久,玉柏炎无奈地望向姬墨旸,“墨旸,朕跟你说父后疼爱皇妹甚于朕,你还不信,如今信了吧。”

姬栩听了皇帝这话,嗔道,“你这孩子,为父何时不疼你了,你皇妹的醋也吃,让墨旸和蔚羽看笑话了。”玉柏炎连忙赔不是,逗得姬栩嗔笑连连,几人一起用过了午膳,玉柏玄和甯蔚羽方才回府。

玉柏玄陪同甯蔚羽回门之礼,甯湛屏看着满面春风的儿子,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不停地叮嘱儿子,玉柏玄眼见着甯蔚羽又要落泪,连忙劝解了一番,日落之前,母子依依不舍地告别。

两人回到公主府,玉柏玄许是近日劳累,沐浴之时觉得右腿又有些隐隐作痛,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刚躺倒榻上就感觉一阵酸痛直达髋骨,甯湛屏见状急忙让小仆去唤医官,玉柏玄摆摆手,“去竹园请离公子。”

玉柏玄为防离悦当众褪她的裤子,早做了准备,只穿了亵裤,被子盖着只露出一条腿,甯蔚羽看着离悦从针带上取下大大小小的银针,忍不住问,“这样不会疼么?”

离悦头也不抬的回道,“你问问她,哪个疼。”玉柏玄给甯蔚羽一个“没关系”的眼神,猝不及防的,离悦一把掀开被子,把玉柏玄的亵裤给褪了下来,从胯骨处开始施针,玉柏玄望着屋顶欲哭无泪,心想到底没防住。

甯蔚羽本就没有见过玉柏玄的身体,突然一下白花花的大腿直击眼前,慌得他连忙将头偏向一边,离悦专心一致,根本没去理会甯蔚羽的反应,甯蔚羽看着她腿上越来越多的银针,也不再顾着害羞,脸色变得煞白,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喊出声来,想问玉柏玄疼不疼又觉得是废话,于是坐到玉柏玄的身旁拉住她的手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珠。

施针到一半,玉柏玄说口渴,甯蔚羽就端着茶盏一点点的喂她,一会儿又说饿了,甯蔚羽又捏着点心送入她的口中,离悦眯着凤眼冷笑道,“往常不见你这般矫情。”

甯蔚羽听了这话皱起眉头,“离公子虽说于公主有救命之恩,但尊卑有别,如此说话未免逾矩了。”

玉柏玄眼看战火将燃,连忙和稀泥,“不行,我这头又痛了,蔚羽快来帮我捏捏。”

甯蔚羽玉指轻揉,玉柏玄舒服地合上双眼,“还是蔚羽贴心,”突然感到腿上的手指在用力,又接上一句,“推拿之术还是离悦首屈一指。”

眼见快到亥时,离悦依旧“抚摸”着玉柏玄的腿没有离去的打算,在甯蔚羽眼中,那所谓的推拿就是抚摸。

玉柏玄感觉自己的大腿都要脱皮了,干笑了几声,“辛苦离公子了,离公子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离悦看了玉柏玄一眼,默默收起药箱,拉开门走了出去,玉柏玄看着离悦的背影,唤道,“绿染,送离公子回竹园。”甯蔚羽看玉柏玄不放心的样子,轻声说道,“我去送离公子。”

绿染打着灯笼,侧身跟在甯蔚羽和离悦一旁为两人引路,甯蔚羽缓声说道,“公主经离公子的诊治,比之前好了许多,多谢离公子。”

离悦没有接话,甯蔚羽觉得有些尴尬,又转了话题,“园中缺些什么,尽管同我讲,请公子不必拘谨。”

依旧无话,好在这时到了竹园门口,离悦转身行礼,“多谢甯公子相送,”然后头也不回地进院了,剩下甯蔚羽和绿染,与门口两个小仆大眼瞪小眼,小仆看清了是驸马,连忙躬身行礼。

回来的路上,绿染实在忍不住说道,“公子,连守门的小仆都知道尊称您一声‘驸马’,他口口声声‘甯公子’说给谁听呢,难道还有什么痴心妄想不成?”

绿染是甯蔚羽从甯府带来的贴身小仆,自然是替甯蔚羽抱不平,此时甯蔚羽知道他的心思,但还是板起脸来,“住口!离公子是公主的救命恩人,也是你能妄议的?下不为例,若是再犯,你就自己回府去吧,不要再跟着我。”绿染跟随甯蔚羽多年,也是懂礼数的人,方才说完他也后悔不迭,自己不打紧,别再给公子招惹麻烦,于是再也不敢吭声。

亥时,御史中丞府。

顾青冉面色阴沉地坐在榻上,回想刚才来人的情报,那人是她早就安排进韶阳公主府的细作,本想找机会将调兵印信弄到手,谁知玉柏玄回来将近半年了,印信的影子都没寻着。

寻到玉柏玄时,她就只有一身脏兮兮的衣物,早就扔到了半路,之后换上的衣物都是宫中准备好的,她若是真有印信早就被发现了,想到这顾青冉气得牙痒痒,联想起最近的调动,将手中的杯盏用力砸在案上。

“就知道是那个狐媚惑主的贱人使的阴招,先帝驾崩,以为他再也翻不起什么浪,如今又跟那个姓童的暗通款曲,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她走到一排书架前,摸了摸架上一方砚台,书架从中央裂开,出现一道暗门,她拉动暗门前的绳索,不一会出现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她低下头向她耳语了几句,黑衣人领命而去。

天未破晓,姬筱早早起身梳洗,准备上朝,小仆站在门口禀报,说是制香阁的老板得了一块绝世好香,今早就有人要买走,想询问姬大人是否要竞买,姬筱闻言道,“让他进来吧,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绝世好香。”

梳洗停当的姬筱看着面前跪着的夜有霜,“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回主上,属下在顾青冉处潜伏,昨日戌时发觉有人进入中丞府,出来后属下一路跟随,竟然跟到了韶阳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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