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对于这位不速之客，舒展尚未做出任何表情，旁人先一步表现惊讶。严子期助理把咖啡分给在场的工作人员，重要的人，例如舒展和导演，就由严子期来。

她说：“刚才我就在隔壁楼，也在拍广告，听说这里有朋友，就赶快买了几杯咖啡送来，您不嫌弃我唐突吧？”

导演一把年纪，虽不吃她这一套，但也不至于下人面子。道谢接过之后，严子期朝向舒展。她不再拐弯抹角，就是来找舒展的：“你待会儿结束，能不能和我聊聊？我有话想对你说。”

真够精的，导演心说，当着一个棚的人邀请人，既不算遮遮掩掩，又是恰到好处的暧昧，一杯咖啡到手，舒展想拒绝都困难。

果不其然，舒展点了点头。他是背对人群的，旁人只能瞧见严子期扬起的嘴角。

看拍摄进度，大概还有一会儿就能结束，严子期下去一层咖啡厅等着，留舒展在窃窃私语中面不改色。

严子期和舒展的绯闻不是一天两天，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他们都和对方的名字绑在一起。直到严子期事业直线下滑，人气大不如前，网络搜索她的名字，前缀多为“舒展前女友”。对这样的新闻，她从烦不胜烦到喜闻乐见，残喘的侥幸心理却被IN经纪公司一纸声明击得粉碎，他们控告的是恶语连篇的粉丝，打的却是她严子期的脸。随后她的经纪公司也发表声明，表示对不顾一切自我高/潮的粉丝将采取强硬手段。

少数粉丝一朝梦碎，只当他们不禁舆论压力被迫分手，更多清醒的评论嘲笑这场失败的营销。

但一当提起严子期，人们总会想到舒展这件事却不可否认。

完工后舒展多留一会儿，和导演聊了几句。该导演在广告界极有名气，眼光独到，近几年作品却很少，手上这个品牌能请到他出山，想来也费了一番功夫。

导演看舒展礼貌道谢，又鞠了一躬才走，心中那个外界传言乖戾嚣张的形象倒塌一角。

收拾场子的工作人员快速扫着垃圾，摸到桌上一杯咖啡时愣了一愣，杯里满满当当，一口都没喝过，好像是舒展的。

见严子期之前，宋义叮嘱：“行为做事要小心，她公司不是省油的灯，沾上就不好丢了。”他说的是前些年被严子期暗算的那回，影视城两个剧组聚餐，硬生生被说成两人幽会。宋义不信严子期，更不信她背后的团队。

严子期等得有些不耐烦，助理给她捋头发，瞥见舒展正从楼梯上下来，忙收了桌上补妆梳头的东西。

这家咖啡店和楼上的摄影棚是同一家，主接顾客就是来来往往的职员，舒展坐在严子期对面，得了她一个局促而略带奉承的笑：“想喝什麽？”

他说不用，局面一时陷入无言的尴尬。

或许是庆幸当下店里没有其他人，严子期犹豫片刻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宋义眼神带上点防备，和一边严子期的助理无意对视，助理颇为尴尬地点头一笑，一副怕被看穿的神情，低下头去。

严子期说：“我听说，你最近要去邢易导演那儿试镜是吗？我一直很想尝试他的片子，想请你……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宋义的右手手指在桌面无声地敲打两下，舒展抬眼：“不能。”

严子期脸色一变：“我不是要你多做什麽，只是让我去试个镜……”

舒展打断：“不能。这和我没关系，不该找我。”

他的言行实在疏离得过头，严子期在如同棒喝一般的难堪下打了个寒战，牙齿磕在嘴唇上，喉头艰难地滚动。她说不出话了，像被人撕烂了嘴。

“还有事吗？”严子期一声不吭，只是浑身持续不断地发抖，舒展目不斜视，“那我先告辞了。”

宋义跟在舒展身后，眼角像有红光一跳，但等他转头望去，四面八方毫无异状。他心头一沉。

舒展今天有表演课，他想起严子期说的邢易新片，宋义却不了解：“最近没有新本子送过来，可能只是谣传吧，我没有听说过。”

舒展便没再多想。

谁料到不过一小时后，他又听说了这个传闻。

姜还休递他一瓶水，学他那样贴墙坐下，语气慢慢道：“你知道邢易吧？拍《风筝》那位导演。”

舒展点头。

姜还休说：“他最近在筹拍新片，还在到处招演员，你想不想去试试？”

舒展有些意外，对上姜还休的眼睛，里面蓄满笑意，他停顿半晌：“我可能不合适。”

“你都没有试过，你怎麽知道不合适？”姜还休揉着腿，伸直，示意舒展也这麽做，边道，“你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可能不适合拍他的片子吗？这点你不用担心，他啊，现在什麽准备都没有，投资倒是拉了一部分，本子、演员、场地都还没彻底集齐，要折腾还要好一阵子。邢易是个急性子，说到啊，不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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