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舒展休息了一天，翌日就穿戴整齐到公司录歌了。

这次合作的人是郁嘉晗，TEN成员之一。TEN五个人，除了他是选秀节目出身，其他四个人都正儿八经做过练习生。郁嘉晗在节目中夺得亚军，后签约IN，无声无息地埋了三年才出道，到那时人气已经削减不少。出道后他也不是公司主捧，个人资源一般，致使他在组合内的存在感不是很强。

而他们这次为的是给一部仙侠剧录制主题曲，郁嘉晗先一步录完，今天在公司等着舒展来结束下一半，再做后期修正。

舒展由宋义接送，刚过街口拐弯，远远就看见IN公司总部门口比以往热闹许多，有长期蹲守的粉丝发现熟悉的车辆驶入，当即先一步冲上来，大喊着舒展的名字。

几个安保人员护着车辆以免发生事故，车上宋义给舒展做准备工作：“声明昨晚已经发了，现在浪头小了一点，但还是有不和谐的东西。你不用多做什麽，一切低调就行。”说完，他推开车门，一股巨大的声浪扑面而来。

宋义护着舒展往里走，奈何今天的粉丝实在疯狂过了头，力气和精力都大得惊人，哭喊着问舒展还好吗，身体怎麽样，到最后七嘴八舌谁也听不清楚谁，索性一起喊起舒展的名字来。

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女孩冲在人群前面，被挤着后退时绊了一跤，惊慌地快要跌倒，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来。女孩一抬头，发现拉自己的人是舒展。他的口罩在推挤拉扯中掉了一些，露出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睛，一圈粉丝见他憔悴成这副模样更是心如刀割，可他没有急着拉回口罩，而是先耐心问她：“还好吗？”

女孩木楞：“好，好的。”

而后舒展笑了，他松开手，把即将脱落的口罩重新拉上。

逼近公司门口，一群安保人员失去耐性，动作变得有些粗鲁。舒展突然推开宋义，转过身，他的脸被口罩包着看不分明，但明显弯起的眼睛还是让人群安静了一些。

舒展说：“今天有点降温，你们别在这等了，早点儿回家吧。”

一个声音尖叫喊舒展，舒展笑了笑，侧头咳嗽两声，立刻有人问：“哥哥感冒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嗓子有点干。好了我真得进去了，不能让老师们等。你们也快回去吧，下次见。”他一边招手一边后退，大门口有一小块起伏也没发现，差点绊倒，还傻乎乎地对粉丝们笑。

上了录音室那楼，从长廊边的玻璃窗往下望，依然能看见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头。

宋义：“我去买点咖啡。”

这些事他做的多了，无非是叫分发的工作人员语气甜一些：天气冷，舒展买咖啡的时候怕你们还在，多买了一些暖暖手。一见剩下十几杯，苦笑一声，原模原样地拎回去。

怎麽算都不会错。

郁嘉晗已经在录音室里等着了，和两个熟识的音乐人聊天正酣，畅快的大笑在看见进门来的舒展后慢慢落下去，最后演成客气的微笑：“来了？”

舒展：“嗯。”和他握了握手。

两个音乐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舒展嗓子不错，但天生不是唱歌的料，往常组合一首单曲他的部分都是最少的，副歌合唱看不出真材实料，一当要单拎出来就有的咂摸，因此刚开始推敲组合人员时，公司千挑万选才给他按了一个舞蹈担当，这还得感谢他的工作经历，柔韧度不错。

这次合作，很显然，是要让郁嘉晗带舒展。虽说在人气上舒展远超郁嘉晗，但要提外界评价，郁嘉晗的好感度却较高一筹。相关的仙侠剧又是近些年少有的大投资，热度和主创通通到位，加上推广曲演唱也请了某位老前辈，主题曲的机会给了他们，不爆一次怎麽也说不过去。

总而言之，两人合作，对双方及公司都有利，何乐而不为。

录音师忙着记录指挥，顺路过来看一看的两个音乐人也走了，郁嘉晗懒得看录音间里的舒展，问一边的助理：“闻人语什麽时候打过来？”

“估计还有一会儿吧，说是大概三点半左右到那个环节。”

“成。”郁嘉晗趴在桌上，刷起了微博。

TEN成员的微博，除了舒展和孙路全权由经纪人或助理管理，其他三人都是自己在操作。前两人中，孙路是因为行为做事不过脑，公司怕他说话白目崩坏人设，什麽话都要再三确认文案才肯出声。

舒展却不是。

郁嘉晗有微博小号，里边关注的都是些小众音乐人，今天一刷首页却都是一张脸。

澄清声明都流到他这来了。郁嘉晗皱眉，直起腰，看了看里间戴着耳机严肃看谱的人，脑子里不断对比着网上传播甚广的所谓整容对比图，想着的确差距挺大，一会儿又不感兴趣地塌下去。

舒展是压根儿对微博这些东西不上心，或者说他很少对某些东西上心，比如组合内的社交。TEN出道四年，圈里很多类似的偶像组合大多解散或成员单飞，有的因为人气相差悬殊，有的因为公司愚蠢无为，TEN到今天也经历过解散危机。公司高层召开会议的当天，孙路连行李都收拾好了，随时准备搬走，结果经纪人一个电话过来，粗声骂他不知道好歹。

危机就在这麽一句话里过去了。

团饭大哭大叫谢天谢地，唯饭不言不语静观其变，怕此时只有毒唯一群才和哥哥心连心——天知道五个人早想各回各家，自走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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