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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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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之又这般继续走下去,想,自己原也不过是这样走下去罢。

他落了表,单看天色,想来江畔夜景还迟得很。渝之不急。本可以穿行过馬恩公园,思及那枚洋钿,却又就此打消了念头。不自觉往家的方向踱去的渝之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正在微笑。合适他几已习惯这二点一线的乏味——

这多可怖!

渝之路过老老少少的人,路过形形色色的店。这沿路的碎语与招牌皆于他的耳边眼中滑着舞步曼丽而过。不自觉往家的方向踱去的渝之正在微微笑着,自己丝毫不察。是了,一切的美好都在迎面走来。他颌首,不曾回头。

他继续走了许久,后才回神过来,看看身处哪条街。像是过了岔路,无心里竟拐回了大道,吆喝的、谈天的和鸣笛的交织着烦扰他的思绪。他忽而于耳畔抓住了什么,顿步。

街对面大多是小吃、糖果以及琳琅满目的各色糕点,有着诱人的廉价,比那时鲜的水果摊更受年轻人的青睐。横竖不过是些解馋的小玩意儿,多吃了还黏牙。渝之的口味清淡,向来不愿沾染,只是偶有吃不上饭的时候用来垫饥的。

偏偏如思是未褪孩子心性的,对这些色彩缤纷的东西难以抗拒。他听闻如思自幼便有胃病,对营养的摄入亟待留意,但却挑食得可以,还要偷吃,害得渝之担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譬如,某次共同工作的伙伴为渝之带来名产,一端方盒的合川桃片,倒被他吃了个精光。

他想,偏偏又是如思。

后续如何他是记不清了。如思自然无谓改正,他可从不会是二人之间率先能够退让半步的主。渝之多半知会于默默里和自己斗争一番,也就随他去罢。反正他总是有数不清的理由为如思纵容,实在忍无可忍之后,也不过是继续再一轮的忍下去罢。

渝之是太过令人遂愿的人了,乃至颇有唾面自干之意。[是而渝之令人无从防备]他生受十多年的教育,囿于斯文二字,终是难以发作。出于该词的后二字,他对如思則更是尽心、难以怪责一二。渝之只愿当这等动机也属于礼节的某一部分,百般掩护,惟恐被如思由此引出半分歧意。

他记得那一日自己包了许多。白的奶油,深的焦糖,金锡纸里包着块状的甜巧克力。于自己固然没意思,但是如思很看重它。渝之掏钱付账时是轻飘飘的,简直深陷恍惚不自拔,夹着鼓囊囊的包晃悠回去了。他依旧思考的很是深刻,只因为真不知道该如何给那人,事关重大,不得不三思,讨的是欢心,还需不动声色,最好成为日常的那部分。

他倒是迂了。便是弄些小玩意儿去讨如思欢心,一两回就罢,如何可能成为日常的一部分。然而如此时期的人怎会看清天长地久不存在;相反的,直到海枯石烂都不为过。他倒自觉清醒着呢。

渝之这一路极为艰难的。大抵是最近又不得安生了。在人流中,四周所见的皆不过是熙熙攘攘,不知怎地,耳边一记轻声闷哼,血腥味在翻滚。

渝之这才猛地回过头,身侧一人软瘫倒地。围观的脚步于慌乱里顿留了只片刻,陡转更急促的轰然骚乱。他只好被动地顺势而走,踩与被踩都已不计其数,竟已不记得痛感。

他持续有旁观者的瞬间空白。那慌乱下的恐惧与迷茫却是他缺失的,感受不到,只好于被动里接受。渝之步伐迅疾,没多久便走散了。赶着赶着,恍惚里总有几分的不对劲,却已无路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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