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1/2)
凌熠对赵伯霈随口胡诌的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赵伯霈四年前就顶着拜见恩师的名头把京临的各路头牌花魁都看了个遍,有时候还带着凌熠一起浪。由于凌熠当时满心都是被爹娘抛弃的委屈和寄人篱下的愤懑,并无心风月,因此也没沾上他那拈花惹草的风流,但对他那风流倒是分外了解了。倒是赵伯霈对他这意外的容忍让他觉得心中郁结之处消弭了不少,至少有人知道他不同于常人后,还待他如初。
赵伯霈把凌熠打发走之后,不由得懊悔了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为什么就这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赵伯霈虽然自小就是个风流好美人的,但是总觉得明目张胆觊觎自己的小师弟还是挺禽兽的。但还是忍不住觊觎,虽然凌熠并非他原来喜欢的那种温润美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凌熠那张脸确实对上了他的胃口,这是他是时隔四年到京临第一次见到凌熠时就认定的。又念及就算能迎娶哪家的美人回来当王妃,长久两两相对也只剩两看相厌罢了,若有幸留条命到六王一之日,自己那王兄安能容他幸福安康封妻荫子?如此一看,若真能把自己这小师弟带回骊阳南郊别苑养起来,可真是美滋滋。
赵伯霈咂了咂嘴,觉得此事可以被提上日程了,等退了北契中山,就想办法把此事了结一下。赵伯霈这么想着,就突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像一只惦记隔壁家母鸡的黄鼠狼。此时凌熠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匆匆看了一眼凌鸢就睡觉去了。
次日凌熠早早爬了起来,洗漱完毕,把头发束起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庞干净,俊美犹在,于是十分满意地昂首挺胸地踱到案边,提起笔准备把昨日没能完成的折子写完,刚写了没几个字,就有人毫不见外地哗啦一声掀开帘子进来了。凌熠抬眼看了一眼,只见赵伯霈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几碟菜和两碗饭,又毫不见外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了过来,自作主张地把桌上的纸张笔砚往一边推了推,对着凌熠笑得一脸谄媚,说道:“公事先放一放,先吃饭吧,嗯?”
凌熠无奈道:“请问王爷你可还记得关外还有虎狼之师随时可能要打进来吗?”
赵伯霈昨天不小心说出真心话之后,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脸了,往椅子里一靠,翘起腿,大尾巴狼一般地说道:“历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得见师弟才觉得当个亡国王爷也不错嘛。”
凌熠被这直截了当的调戏砸得有些眼花,觉得赵伯霈莫非是在边关待久了空虚寂寞得厉害?
赵伯霈看凌熠想把饭碗直接扣在他脸上的表情感觉到了一股变态一般的满意,赶忙见好就收,站起来把凌熠手上的笔抽出来,塞了一副筷子给他,问道:“煜焱你在写什么?”
凌熠赶忙顺着他转了话题,正色道:“我在给楚公写折子,一面先把这里的情形报告一下,一面……”凌熠顿了一下又说道,“到这里,师兄可曾想过在天元瀚海一线建燕楚联军营地?如此一来,可以威慑北契和中山,若受冲击也可以及时反应。”
赵伯霈原本只是单纯想换个话题,不曾想到突然说起了政事,当时十分后悔,嘴上说道:“这个师兄心里自然有数,我觉得不如……”赵伯霈突然压低了声音,就在凌熠以为他能说出什么人话的时候,他才说道,“先吃饭吧!”
凌熠:“……”凌熠觉得和他废话也没用,决定还是去找凌鸢吃饭吧。
赵伯霈看他要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那突出的腕骨突然就硌在了赵伯霈的手心里,他收起了笑容,站起来,说道:“你吃吧,屈远该来了,我去看看他。”
凌熠看着他转身出了帐子,眉间拧起了一丝褶皱。他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副皮囊得了不少女孩子的青睐,只是他在别人情窦初开的日子里迫于种种无奈从没机会风花雪月,如今虽然有些大臣有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凌熠这朝中新贵,但凌熠本人十分反感这种纠纠缠缠的关系,况且怎么想都觉得是吃亏了,不仅莫名其妙献了身,还被扯上了一艘不知所谓的船,再加上还有个凌鸢在,出去鬼混也不大好,于是男欢女爱之事也便被无限期搁置了。这赵伯霈迎面而来的攻势让凌熠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要疯还是要怎么样都无所谓,实在嫌烦让他滚就是了,偏生赵伯霈是他年少时那一点微末的温暖来源的地方,也就弥足珍贵,不好冷眼相对。因此即使凌熠深觉此事不合礼法,也隐而未发。
凌熠想着想着倒是觉得自己想多了,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想道:赵伯霈堂堂燕国端阳王爷,国之肱骨,如何会有同我这出身低微的男人一起的想法?还是不要太过敏感了,都是玩笑罢了。
凌熠还是坐回桌前,把赵伯霈带来的饭吃了几口。难为这么长时间了,赵伯霈还是记得他爱吃的几样东西,虽然军中条件有限,但也是有心了,凌熠可以不珍惜这些食物,但却万万不能不珍惜赵伯霈对他的这份心,不管本意是出于什么的。
凌熠不知不觉倒是把菜吃得七七八八了,抹了抹嘴准备去找凌鸢,把她带到帅帐做自己的专职军医。他刚一掀开帘子就迎面碰上了赵伯霈。
凌熠:“……”这又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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