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江夜把这段话飞快嚼了几遍,从中觉出点人味来。
明颀甩甩手:“自己回去吧,我也走了。”
“你走哪儿去?”
“天为盖地为庐,四海为家。”明颀一咬牙关,坚持住没在冷风中来一个哆嗦。
“可是你没有钱。”
“……谢谢宝宝关心,可我还有腿呢。”明颀有点赌气的意思,在江夜头上摸了一把,继而迫不及待地往旁边一跳,俏皮举起手,“再见了。”
刚才斥责他那股说教味,顿时灰飞烟灭。
神色转变如此灵活自如,不去变脸真是可惜。
江夜目送明颀用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百米之外,唯恐他晃悠悠的,一不小心跌到哪儿去,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大头一分为二,脑袋像被弹簧从中间隔开,变为南北半球。可是仔细看却能发现:它上下两半并非有相连的地方,是被晦暗不明的光束充斥着,直接悬浮的。
江夜最后,眼神轻快地擦过水上市场的大棚,落在了那一队说说笑笑的车手上,停滞几秒,几乎是怀着忍痛割爱的勇气,才拖拖拉拉收回来。
用同样粗鲁的方式过了路,他摁了摁大头异常飞起的上半个头,使它重归正常,踌躇半晌,迈进刚才那家咖啡厅里。
咖啡厅有两个主厅,以半透明的栗色玻璃隔开。进门不过十步,左手边便有一道灰黑色的屏风,屏风后面是通向楼下的旋转阶梯,入口不大,下面的格局看起来却不小。
江夜扫开了热情相迎的服务员,径直走到了吧台跟前。
偌大的咖啡厅,寒酸得要命,非但没有喝咖啡的,唯一的吧台长和那个服务员还面如涂蜡,宛如吊丧。
服务员关上了门,恭恭敬敬地抱着手守在吧台边。
“小少爷。”
江夜没有理他,直接用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大套地仰面坐下。
吧台长掴了自己一耳光,开始赔罪:“哦——清醒了清醒了。是我照顾不周了,小少爷要喝点什么?”
江夜空空的脑子活跃起来,从他所知道的咖啡中选了一个好听点的:“玛琪雅朵。”
“呃……”
“随便你怎么弄,多加点焦糖就行。”
“好的。”
吧台长年过三旬,人称老穆,那个服务员稍年轻,叫小曾。
老穆把勺子递到江夜手里的时候,特地提醒:“搅拌会影响它的层次感,小少爷要是怕苦,就吃上面的奶泡就行。”
江夜最忌讳遵循所谓的规矩,偏就抄起勺子往奶泡上一搅,闷头吞了一大口,完事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不怎么专业的假笑:“真好喝。”
老穆见东西被糟蹋,心里吃痛,却不敢说。
江夜使了个手势,大头又一分为二,接下来他从断口处摸出来一个香槟杯,搁在玻璃桌正中央,把没喝完的咖啡倒进去。
老穆在旁边指教:“还差点。”结果吃了一记白眼杀。
“十七分之四,差不多了吧。”江夜作罢,重心转移到杯子上。
等待的时候,他又想到些事。
“对了,刚才路过这里,我看见个人。”
老穆心里一震,不过因为他脸色已经过于难看,就算情征于色也没太大变化。
他支支吾吾:“哪里……小少爷看错了吧。”
这话一出,小曾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蠢驴”。
江夜眼神有些审视的意味:“是吗?可是那人养我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换做是你,你会看错吗?”
老穆嘴拙,瞬间无话。
小曾关键时候比老穆靠谱,沉着冷静得多,他唯唯诺诺地微微躬身,堆上来一盒亮晶晶的糖果,一个字没说,整套动作却透着谄媚。
江夜不依不饶:“毕竟是生我养我那么多年,请进来喝杯东西也是可以的,可是……你们让,还让他坐我的位子,是受过谁的指示的么?”
老穆连忙说自己的不是:“是是是,是我的错。”
“狗东西。没经过请示随意办事,真是对不起你们吃的大白饭。”他敲了下桌子,“另一个,你也别想善了。我还想问问你,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少爷多想了,营业时间没个人才奇怪。他单纯进来消费消费,没别的事,也已经走了。”
找不到真凭实据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江夜
现在还不好发作,眼神微微一颤:“可以了。”
只见玻璃桌正中央——香槟杯下面,莫名出现了两条黑色的细线,逐渐扭曲接合,圈成了一个六寸的完整的圆。
江夜把杯子抬起来。
那圆“吭哧”一声,继而倾斜着开始旋转。这一发而动全身,与此同时,吧台上方的某个吊灯、大厅西南角的某个射灯也机械地改变着角度。
约莫十秒钟后,两束反光、一束灯光相遇在半空中一点。
江夜把手伸过去,大头倏地像被触发了人性化机关,开始舍弃它坑坑洼洼的电子音,转而卖弄起标准播音腔:“识别完毕,人物资料加载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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