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变态自恋了吗(十八)(1/2)
晴空一碧如洗。
灰眉僧人坐禅,禅房外不似往日宁静,窗透斑驳摇晃光影,若是往日,亦可物我两忘,不受纷扰,只是如今,他的心不静。
大半的村民已经下山,只余些妇孺老幼仍在寺中。不少弟子随下山的人们修棚搭草,重建家院。
可他不是为此而不能平心。
“站住——”
禅房外突来一声呼喝。灰眉僧人睁眼,落身出了禅房。一出禅房,梁上窜下一人。定睛一看,是个老朋友,他揉着鼻子道:“少林的朋友还是哪都好,也仍就是火气大了些。”
追他的僧人也追了过来,见监寺并不赶这闯冒者,也就作罢。
灰眉僧人道:“盗帅此次闯我少林又为何事?”
楚留香正色道:“事急见谅,我此次来还是为了上回的事,天峰大师此时在何处?”
灰眉僧人叹道:“掌门师兄已不在门中。”
楚留香问道:“他们约定何地?”
灰眉僧人道:“约处只有掌门师兄知晓,今日送来的拜帖在掌门师兄居处……”
话音未落,楚留香已朝一个方向跃去。
……
清涧渺渺,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分明清涧,却极不合时宜的添了艳丽颜色,清寒裹着霏靡香气,松风都难吹散。
一个身影坐在花间,置琴在膝,默然奏着。她不回头,便是霏靡间至清之色,她若回眸,便教这一切都失了颜色。
长风挟着香气,溢满了涧,混然而不再清。
一道身形随风而至,合十念句佛号,后道:“老僧来了。”
弦声未止,映月没有回身,只道:“大师先听一曲如何?”
天峰席地而坐,道:“洗耳恭听。”
曲声肃杀,又似祭歌,说不清的苍凉悲怆,竟是从未闻过。
拨结最后一声,映月放下琴回身,璨然一笑:“不知可能入耳?”
花香浮动,使人酥软,天峰察觉到身体的无力,面容依然慈和,淡然笑道:“无花的琴也弹得很好。”
映月俯身摘下一朵罂粟,道:“那颗舍利便是他的。”
天峰微有动容,慈声道:“总算回来了,也好。”
映月放开手中花朵任它飘落,出刀开始拭刀。然而始终只是擦拭,并不靠近天峰。一遍又一遍地,拭着早已不染一丝污迹的雪亮的长刀。予人一种错觉,这刀便不该沾上血腥,只当如此干净。细细拭着,半刻,一刻。
天峰久久凝视,道:“苦海无涯,放下得自在。”
映月道:“有个人总告诉我回头是岸,我在等他。黄泉路上有个伴,算不得孤单。”
天峰道:“你等的人可是盗帅?”
映月未及回答,突然有人答道:“恐怕正是在下。”
映月看他难得的仓促,好笑道:“不算晚。”长刀一荡,飞了满天花瓣,她温声道:“今天,便不能是朋友了。一茶二酒,三忘川。”
楚留香苦笑:“我却不想饮忘川。”
……
灰眉僧人看过留在寺中的老幼妇孺,再加叮嘱弟子照顾后,走在回禅房的路上。
碧空中,忽见八方烟起,与东风来。
掠上屋脊,禅房中的许多人也已彼此通报察变,四道人影急奔至他面前,灰眉僧人道:“速速警戒,玄法玄通,你们带些弟子去保护寺中施主,玄妙召弟子回寺,恐有大变。玄变,重守藏经阁。”也忧心起仍不知踪迹未归的掌门,但总算楚留香已追去,忧虑却可稍微放些心。
紧锁眉头望向远方,重重紫烟不歇,缭绕随风,似是要飘进寺中每个角落。
几人领命皆去,禅房中冲出的人影叠成一道道防护,
一切似乎有备无患。
“不好!监寺师叔,有群乌衣人来袭,三个闯进了施主寮房,被我们擒下,饮毒自尽了。那烟雾有毒,顺风迷倒了不少人,守外的师弟已被迷倒,查探的师兄也没有回来!”
这群乌衣人来势汹汹,武功个个不俗,皆蒙着面,像是只知厮打的野兽,不惧伤死,不要命似的直冲寮房方向。
“定要护好施主,不得有损一人,再派些弟子去!”
本是人影幢幢,此下却稀疏不少。外防已破,下山的弟子还未赶回,局势愈令人心惊。
全力抵抗,第一批乌衣人全数败下后,以为暂得缓,怎料紧接便是第二批,依旧是不要命地冲进守阵,不同上次的是武功不如第一批,却身携迷烟,冲进便燃。
如此能守人数又骤降,而仍能站起的也有些力疲。犹似无底洞般,不断地填人至寮房守护,来袭的人也源源不断地上。其他地方便有些空缺了,原本重守藏经阁的弟子,都有不少补去了寮房。
灰眉僧人正是守在藏经阁,他总觉幕后主使的真正目的并非村人,但不可能不护,即使明知可能是计。人愈发不够,玄变看着周围不剩多少的弟子,显然也思量到了这层,虑道:“监寺师兄,怕是图穷匕见,召回些弟子作备为妥。”
灰眉僧人坚定道:“怎生都不能让施主有恙。”
玄变道:“山下的弟子应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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