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 ... 第八十章（1/2）
乌诗诗神色凄惶, 道：“这件事事关重大, 曹姐姐, 我也是没办法才同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曹语涵面色虽白, 但却十分郑重地道：“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她顿了顿, 又道，“我二哥他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乌诗诗道：“我听那些人的意思, 他是知道的。”她有些紧张地道, “但是以防万一, 还是莫要和你二哥说了。”
曹语涵点了点头,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她怎么会不清楚这点呢？
乌诗诗目光微闪，又小声地对她说：“曹姐姐……”
“嗯？”曹语涵思绪有些乱，方才情不自禁地出了神。
乌诗诗道：“还请你继续帮我隐瞒我没病的事。我若不称病, 怕那些人肆无忌惮……在太守府里, 他们还不敢做点儿什么，若是……”
曹语涵点了点头，严肃地道：“我会去信给二哥, 让他安排点儿人手过来——这件事不能告诉孟太守，所以不能让他调人。”
乌诗诗道：“这襄阳里三层外三层的如何调人？”她摇了摇头，道，“曹姐姐, 那些人几日来一次，不如……”
“不如什么？
乌诗诗道：“不如我们设个圈套，把他们给抓住, 要不然有这么一群人轻而易举就能出入太守府邸，我担心……”
乌诗诗的担心自然也是曹语涵的担心。
不过那些人并没有强行带走乌诗诗，显然还是对太守府有所忌惮。
孟文如安排的人手虽然不多，但是他们若被发现了，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乌诗诗自己当然不敢将这件事透露出去，暴露的风险太大了，但是若曹语涵来帮忙，就可以以“无意中发现贼人”这一点，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曹语涵认为此法可行，与她头凑头，便商量了起来。
※
赵素衣又收到了季子俊的来信。
信中说他们那儿一切安好，宿阳，陆含风……尤其是陆含风，过得都不错。
宿阳城内的建设已建设得差不多了，基本上除了摆摊的地方，百姓住宿的地方都起了一处处的砖瓦院落。
来宿阳投奔的人又有七八个，他也安排了，城东那块地方，至少还可以再容纳好几千人……
茶树生根，隆冬有炕。
赵素衣从这信中看到的全部都是好消息——事实上，从她离开陆含风后，季子俊那边捎来的就都是好消息。
偶尔有一点儿坏消息，季子俊轻描淡写，若不是她足够敏锐，根本就无法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陆含风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不过冬日难以发兵……到底还是有喘息之机的。
偶尔去城楼那儿看看被安排在伙房在厨房打下手的少年，偶尔到庇护所那儿看看那些人还有没有余粮……
当赵素衣又一次在府内撞见曹语涵的时候，她发现曹语涵神色慌张，显然是猛然撞见她，心里有事，所以吓坏了。
“……”赵素衣皱眉道，“曹姑娘？”
曹语涵连忙道：“赵姑娘回来了？你看外面风雪那么大，还是赶紧进屋子里来吧！”她简单地和赵素衣寒暄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赵素衣看了她离去的身影半晌，摸了摸腕上的镯子，“有古怪。”
早先曹语涵虽然也有点儿怪怪的，但不过是心事重重，如今这样子，却像是怀揣着什么秘密，生怕被人给发现了。
入前厅，孟文如果然在里头。
赵素衣向孟文如见礼，孟文如让她免礼，道：“今日情况如何？”
赵素衣沉吟片刻，才道：“庇护所那儿的粥，越来越稀了……”
孟文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朝廷亦有派人来送粮草的，但不知怎么的，都被截住了。若再这样下去的话……”
赵素衣道：“入冬以来，他们才发动了一次攻势？”
孟文如点头，却不无担忧地道：“我怕他们别有所图，或者……声东击西？”
因为襄阳的事，整个朝廷的弦都绷紧了，好在西南巨贾包文章牵头，那许多商人都将自己的存粮捐献了出来，沧州城那儿的事依旧没完，只不过襄阳事发，沧州还没动静，所以早前灵王真命天子的传言便渐渐消匿了许多。
赵素衣道：“我也觉得他们别有所图，但是就算别有所图，也不该只困不攻……”
城内的粮食快没了，城外的人应该猜到才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进攻的好时机。疲兵之计——然而魏俊轩这样又烧粮草又派人鼓动百姓哄抢粮车的狡诈性子，竟然什么没干！
“我怀疑，他是在等卜靖云和灵王联手，好能名正言顺。”
孟文如微微吃惊地道：“赵姑娘的意思是？”
赵素衣道：“但凡起事者，必有名目，可魏俊轩围了襄阳，根本就没有打出旗号。现在大肆进攻，当然有机会将襄阳城一举攻下……”她顿了顿，道，“但卜靖云给他下的令十有八.九是‘围困’襄阳，若他全力攻下襄阳，再没有个名号就不合适了。卜靖云那边还没想动手，所以，他这边也绝不能动手。”
孟文如不由地道：“说来也是，卜靖云猜忌心重，魏俊轩就算觉得现下是攻下襄阳的大好时机，也不敢动。”
赵素衣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军令如山……”
她与孟文如对视，懊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不过话虽如此，但我觉得，里面恐怕还有别的原因。”
名号什么的，在这个重视礼仪的古代当然是起事的必须流程，但魏俊轩先攻下襄阳，然后卜靖云那边动手，再打出旗号。说起来也只不过让魏俊轩的压力大些，承担得流言蜚语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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