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 第七 ..（1/2）

少年显见地愣了一愣, 道：“当兵？”

赵素衣也知道这时候当兵比较危险, 转了话头, 便道：“不当兵也行, 城内有那么多铺子, 店老板还是能养得起的。”

少年摇了摇头，道：“铺子里的老板都不招人了, 费粮食。”

赵素衣的唇动了动, 心里些微的沉重。

少年道：“当兵能吃饱吗？”

赵素衣道：“能吃得比很多人都饱。”

城里的军队伙食比襄阳太守都好, 孟文如上行下效, 州牧也更希望手下人好过。

襄阳城比赵素衣所预想得要有生气得多, 尤其是这些官员。

少年道：“那我……想当兵。”

赵素衣道：“你想好了吗？”她捡起铁钳，拨了拨盆里的炭火。

少年道：“当兵能吃饱，我想好了。”

这少年毕竟年幼, 虽然襄阳城募兵条件降低到十五岁, 可赵素衣总有一种罪恶感。

“……现在襄阳不太平，你若当兵的话，可能会受伤, 甚至……”

少年的眼睛仿佛黑曜石一样，他盯着赵素衣半晌，道：“你怕我死掉吗？”

赵素衣终于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道：“你年纪太小了，我当然有点儿怕。”

那少年道：“但是不当兵没有什么办法能有吃的了，所以我还是得当兵。”

如果可以的话, 赵素衣甚至想把他捡回府里去。

但是襄阳太守自个儿都在那儿勒紧裤腰带，府里下人就那么几个，还是为了凑那太守规定的仪仗。

赵素衣动过把少年捡回去的念头，可是她现在身无分文，要让孟文如帮她养人，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想来想去，他这把年岁，当个小兵，只要襄阳城不到强弩之末时，一般不会派他做危险的任务。

等少年吃完，又喝了水。

赵素衣和他一起烤了许久的火，等火的火力不够了，才带他去找都尉，让少年登记了自己的名字。

赵素衣回襄阳太守府邸的时候，心情颇有点儿不好，入正厅的时候看见了曹语涵，孟文如正问曹语涵乌诗诗的身体状况。

曹语涵道：“诗诗姑娘她……还好，只是，头很昏，怕受不得冻。”

孟文如道：“这么久了也不见起色，不如再请大夫来看看？”

曹语涵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她说她不是很难受，只是现在刚好冬天了，所以不怎么出门……”

孟文如便道：“那等会儿本官去看看他吧。”

曹语涵支支吾吾，多有推托，孟文如也看出了她的为难，虽不知道她到底为难什么，终究还是作罢。

赵素衣总觉得乌诗诗那是在装病，都两个多月了也不见她出门几次，便是被吓到了，那也不至于这么久不出门吧？

不过，看她能装多久。

与曹语涵打了一个照面，曹语涵向她问好，发现她刚从外头回来，身上还有点儿半融化的雪花，便问：“城外怎么样了？”

赵素衣道：“雪很大。”

“那魏俊轩驻扎在襄阳城外，东西南门皆部重兵……”曹语涵不无担忧地道，“可他并未出全力攻打襄阳，难道还有什么阴谋？”

每个城门那儿都有近两万兵马。总共六万兵马，在这样的年代真的可以说是大部队了。

襄阳易守难攻，但毕竟只有几千人可用，若魏俊轩真的不管不顾地攻进来。他们要守住，也是够呛。

赵素衣道：“也许是为了等冬天过去。”

曹语涵瞧着她，目中仍有担忧之色。

其实赵素衣知道她在想什么，魏俊轩在秋末出兵，本来就不合天时，这驻扎一整个冬天，不是空耗粮草吗？

然而，赵素衣却又觉得，魏俊轩是在保存实力。至于他有什么阴谋……再过一个月，朝廷的援助来了，他总是瞒不住的。

“……赵姑娘。”曹语涵欲言又止，赵素衣凝视着她。

“……”曹语涵垂眼道，“你最近还是少出门吧，外面那么冷。”

告辞，离开。

赵素衣瞧着曹语涵的往西厢方向的背影，不由地道：“九五二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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