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 第七十八 ..（1/2）

“出事了。”

“……？”

“襄阳城……”

消息传到锦州, 到陆含风手上之时, 已是许久之后。

他只稍一琢磨, 便知道卜靖云在打什么主意。

“他这是等不及了。”

“怎么偏巧是荆州？”

陆含风却知道, 荆州本身便资源丰富, 再加上乌诗诗被曹俞麒送去了荆州，卜靖云看出他有拖延的意思, 不愿坐以待毙。

襄阳被围, 朝廷的视线都转到了襄阳城上, 这个时候他们绝对不希望卜靖云这边再出什么乱子, 所以赵玉君一定会收到消息, 对卜靖云改变早先那强硬的态度。

若是陆含风不愿意和卜靖云同个阵营，卜靖云便不动作，只由襄阳城那边继续攻打。而若陆含风同意加入卜靖云, 卜靖云便会和赵玉君撕破脸！带着锦州一并反了。

“破釜沉舟……”陆含风眸中颇有些晦暗, “他这是在敲打我。”

乌诗诗就在襄阳，他一定先得到了消息。

能抓到乌诗诗自然最好不过，若抓不到, 这也是个警告。卜靖云迈出这一步，就已经把他自己的后路全部截断，再不济，他也会与灵王联手。

季子俊低声道：“大人, 我们现在怎么办？”

“国库空虚，朝中又必要先征粮再募兵。”陆含风皱眉道，“但这一季税收才收不久, 而且整肃兵马需要时间……”

大兴目前采取的是募兵制，西南方向多灾民，是最好的兵源地。

朝廷国库的储备还无法撑得起大量兵马的消耗。

各个州县富足者不是没有，但是中间富，上下贫，朝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季子俊道：“这么说来的话，朝廷暂时不会派兵？”让赵玉君那边调兵是不太现实的，朝廷人马有限，也不可能两方作战，若再将国力倾注，派一支军队到福州那边，卜靖云一旦也跟着反了，朝廷就要挨打了。

陆含风沉吟片刻，终于道：“……恐怕会下令让孟文如死守襄阳。”

季子俊迟疑道：“守得住吗？”

福州州牧惯常用奸计，据闻襄阳那边粮仓都被烧了不少。

眼见着要入冬了，若要死守襄阳，那至少得守几个月。襄阳本地的兵马撑上三个月并不是不可能，但若孤立无援，冒的风险也太大了。

陆含风道：“你帮我送封信，送到宋阳……”

※

赵素衣穿着狐裘大衣，出门的时候分明见落下来的雪花比宿阳的还大。

但是，她并没有觉得一点儿寒冷，因为孟文如给她准备了狐裘大衣。

暖暖的茸毛蹭在脖子上，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只不过，襄阳城内却越发萧索了。

距离福州州牧驻扎在襄阳城外已有两个多月，天气转冷，襄阳城又无法轻易与别的州县交易，城里的百姓忍饥挨饿便算，还要受冻。前不久便有三人，活生生地冻死了。

赵素衣与孟文如商量，在城内临时搭了庇护所，并且还做了水泥弄了长长的炕头，让挨冻的贫苦人家可来住，算是这冬日的一点儿温暖。

只不过，粮食太少。

孟文如身为襄阳太守，府中吃食都不过是窝头糙米粥，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想不到竟然又要忍饥挨饿了。”赵素衣不无感慨地道，瞧着街上扫雪的人。

下雪了，城内的情况便更雪上加霜。

听说江陵太守欲资助襄阳米粮，然而福州州牧却早知道运粮的车马往哪边走似的，半路就给截去了。

襄阳城耕地少，城外还有一大片，如今这情况，百姓当然就无暇顾及。

听闻朝廷募兵募得不错，不过粮食却是拖欠的商贾。

赵素衣听闻借给朝廷粮食的竟是西南一带的粮行起头，这心中的微妙那是止也止不住。

包文章……

他竟真的卖给朝廷粮食了——不是陈米，而且还一分钱没收，让朝廷打的欠条。

从季子俊那儿传来的信上看，包文章之所以会借粮是因为陆含风的请求。

包文章他们和陆含风是一脉的简直毋庸置疑了，然而她原本以为他们想一道造反，现在看来，却没那么简单。

赵素衣有一种直觉，包文章他们怕是真有反意的，然而陆含风不想反，包文章他们便听陆含风的话。

若这么猜的话，当时包文章的试探，恐怕是想试探陆含风到底有没有反意。只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看重陆含风？既然观念不同，陆含风纵是大才他们也不必如此执着。

赵素衣隐隐窥探到了一点儿什么，古时候能让人心甘情愿跟着造反的，不是身份地位，就是别无选择。曹连忠和包文章都不是普通人，明显就不会别无选择。陆含风是簪缨世家的人，看起来身份地位虽高，但也不是皇亲国戚……

或者，是陆含风的父亲想要造反？所以在包文章和曹连忠的眼里陆含风是他们的“少主”……

在城内逛了逛，襄阳城已恢复了往日里三分之一的繁华，城外的腥风血雨，似乎并不能打垮城内的一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