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 第七十七 ..（1/2）

“大爷行行好吧, 大爷行行好……”

“喂！你们这些人, 别堵着城里的路。”

“大爷行行好吧, 呜, 大爷行行好……”

福州调来的兵马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趁夜将襄阳城城内的大粮仓给烧了。

襄阳城太守吓了个半死，好在发现得及时, 库里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存粮。他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要将这件事通禀给圣上, 盼望朝廷更够尽快出兵支援。

但城外的军队却将襄阳围得死死的, 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整个城里的鸽房都被抓空了, 所有鸽子脚上都系了一样的信——襄阳被困！兵自福州来。

点燃烽火, 朝廷几乎立刻就得到了襄阳被困的消息，但是襄阳城外的人竟将大半鸽子都射杀了，不知是哪一路人马, 朝廷只能急急地派人调查……

第一次进攻, 城外的叛军用了火。

城中大量房屋被烧，不少百姓死伤。

所幸襄阳城中的兵马抵挡住了这一波攻势，并及时灭火。

伤员们都搬到了城里的医庐, 而烧毁的房屋也都暂时舍弃，将百姓们都聚集到偏远的安全地带。

然而，叛军第一次放火将官仓烧了，这一次火攻将民仓烧了！

粮食都只保住了三分之一, 其中粮草几乎被烧了个精光，没多少剩的。

不知不觉，百姓间便有流言, 襄阳粮尽！

襄阳易守难攻，叛军的攻势并不着急，先烧粮草，明显就是要和他们打消耗战。

如果一直被围的话？他们还有几天的粮食吃？！城内外百姓立刻都变得恐慌，尤其是平日里没存多少粮食的。

屯粮，哄抢。尤其是穷困的百姓，都在孤注一掷。

抢民仓，抢官仓——主要是抢官府的粮车，而官府的粮车是给城中军队送补给的，绝对不能被平民给抢了。

曹语涵被这样的事吓坏了，兵临城下，她当然害怕，然而她没有想到城内竟然这么快就乱了起来，襄阳太守不得不派了人马在城内维持秩序。尽量减少抢劫、偷盗等事情的发生。

可是这对城内蔓延开来的恐慌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城外的人火攻完后，就驻扎在襄阳就近，等候时机。城里的百姓反而更担忧被没有米粮的人给抢了，甚至被杀人灭口！

一时之间襄阳城内风声鹤唳，百姓们多连门都不敢出。

只有欲抢粮、实在没粮食的人才敢在外面游荡，大白天的城里就已经空了。

赵素衣与曹语涵她们入住了襄阳城太守的府邸，据闻襄阳城太守也是曹连忠与陆含风的同僚。

赵素衣听见孟文如与荆北州牧谈话，说城内混有敌方的人在煽风点火，怂恿城内百姓哄抢粮车。

州牧劝孟文如杀一儆百，孟文如多有犹豫——有不少百姓是跟风抢的，只想多挣一口吃的能活下去罢了。他们不过是一时被蛊惑了，若是杀错了人，他不免心痛。

赵素衣便知道这襄阳太守心肠很软，虽然胆子不见得怎么大，但是为人怕是属于老好人那一类。

“……不过州牧大人说的对，不能再乱下去了。孟大人，你应该及早做决定。”

因为身上有一个“少司”官职，虽然这少司官职是陆含风自己封的，但是赵素衣参与到襄阳大事的讨论中来，他们也没人认为不对。

赵素衣道：“城外围得水泄不通，但迄今为止却只进攻了一次……”她有点儿严肃地道，“他们派人混入城中蛊惑百姓，我怕若是不及时止了这股风气，襄阳城内部太乱，到时不战而溃。”

孟文如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面上都浮现出了几丝疲累之色。

官府不对抢粮的平民下重手，其他人有一学一，便也跟着干了。他们认为自己反正是要饿死的，还不如冒点儿风险，殊不知城内军队的口粮若都被抢走，襄阳只会更快地落入敌人的手中。

“抢粮的人太多。”孟文如道，“本官若按律办事，怕是……”

赵素衣询问了一下抢官粮是什么罪。

发现不但是死罪，还要祸及亲友。

这几日抢过粮食的人太多了，真一个个都诛了，襄阳城的菜市口怕是要红一大片。

赵素衣听闻，有些心惊，也没再开口。

她是第一次见到战乱时的景象——以前在电影里看到过，却没有现在这么触目惊心。

乌诗诗和曹语涵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她倒是大着胆子去看过，在瞧见着火的弓箭往城内射来时，那种遍体生寒，记忆犹新。

“……不如，既往不咎！”

荆北州牧皱眉道：“赵姑娘，你此话何意？”

赵素衣道：“贴出告示，打响铜锣……”她抿唇道，“昭告襄阳百姓，若再敢抢粮，按律严惩——至于早先的，看在他们有许多人是收到敌方探子的蛊惑，既往不咎！”

孟文如的眉头舒展了，道：“赵姑娘此法可行。”

荆北州牧虽然觉得赵素衣妇人之仁，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若真大肆杀戮城中百姓，只怕更闹得人心惶惶。赵素衣这法子虽然无法将那些探子一网打尽，但手段却温和了许多。

当日，县府差役全数出动，打响铜锣，经过每一条街道，昭告百姓。

并将告示，贴在了县府门前。

百姓们见这么大的阵仗当然畏惧，正好，孟文如派人再要送粮，有百姓——又或者是探子上前哄抢。

县府差役立刻将人锁了，一个不剩，押去菜市口，全数处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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