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1/2）

赵素衣挑了挑眉, 看向曹俞达：“你妹妹若是赢了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 你难道还希望你妹妹输？”

曹俞达摇头一笑, 道：“我当然不希望她输, 不过我其实也不希望她赢。陆大人与我父亲之间的事虽然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真要说无关, 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赵素衣道：“我倒是觉得这比舞谁输谁赢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难道我和你五妹中有一个人赢了, 陆大人就会对我们动心吗？”

曹俞达愣了一愣, 方才哈哈一笑, 道：“你说的也是。”

鼓点密集，声乐忽然便换了一个调子。

先是一阵萧声，仿佛从极远之处传来。

清音一动, 乐坊的琴筝便渐渐换了一种曲调。

原先的欢快变成了温柔似水, 原先的喜庆变成了柔情蜜意。

曹语涵着一身素色锦衣，发上斜插一根紫玉钗，飘逸流畅的长缎先从台下挥舞了出来，后才是人到……

长缎落下, 水华轻泄。曹语涵就在这灯火重重中向众人俯身见礼。

赵素衣瞧着她在台上盈盈一拜, 对台下娇羞一笑, 错觉呼吸都滞住了一瞬。

有的时候，气质比容貌更震慑人心,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扬袖起舞, 昂首转圈。

赵素衣在她裙摆滚出层层波浪时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由衷感叹道：“你妹妹，真厉害！”

曹语涵笑着摇扇道：“素衣莫非是怕了？”

赵素衣却道：“我已认真学了一支舞，便是输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曹语涵合扇拱手，道：“素衣真正豁达，俞达佩服佩服。”

萧慧娴本来与绣坊一些已婚嫁的姑娘坐在一处的，目不转睛地看了台上的曹语涵半晌，挤过人群中来到了赵素衣身边。

赵素衣见到她便是一喜：“齐姐姐也过来了啊？”

萧慧娴严肃道：“一会儿我为你焚香操琴，你可得给我认真地跳！”

赵素衣连忙保证，道：“齐姐姐放心，我一定很认真。”

萧慧娴又道：“你是我教出来的，若是丢了我的脸，我可不饶你！”

曹俞达好奇地看过来，这一眼却忽然顿住，在萧慧娴的面上停留了许久。

赵素衣正与萧慧娴再三保证，若有所觉，重重地捅了他一下。

曹俞达“嘶”了一声，回神对萧慧娴道：“这位姑娘，我怎么看你有点儿面熟呢？” 他目光中倒没有轻薄浪子的轻佻意思，但却有明显的疑惑，“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萧慧娴闻言望他，迟疑许久，道：“你是？”

曹俞达拱手道：“宋阳曹俞达。”

萧慧娴便斩钉截铁地道：“不认识。”

曹俞达：“……”

一时无言，两人大眼瞪小眼。

乐声越来越快，喝彩之声也越发频繁。

不多时，三人便都又被台上的舞吸引去了视线。

但只听鼓点声声，珠玉清鸣。曹语涵挥袖回眸，十指尖如笋，露出的一小段便如葱段一般洁白。

赵素衣见她目若秋水，缱绻深情，每一旋转移步必往台下看，都是看陆含风的方向。

赵素衣感慨道：“若我是男子，怕我早为她动心了。”

萧慧娴也盯着台上，嘴上却道：“等你上去，保管有更多男子为你动心。”

曹俞达奇道：“这么说来素衣莫非比我五妹还要厉害？”他扇了扇风，道，“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赵素衣笑笑，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台上的曹语涵便已舞到了高.潮部分。

转圈，挥袖，腰都似柳条般弯折了。

长袖滚出道道波浪，一曲舞罢，鼓声骤止。

曹语涵盈盈一拜，拜的分明仍是陆含风方向。

任凭旁的宿阳百姓如何震撼高呼，她心里却只有陆含风一个人罢了。

“该你了。”萧慧娴撞了撞沉浸在曹语涵舞姿中还在发呆的赵素衣。

“哦哦。”赵素衣恍然起身，分开人群去一旁的院落里换衣。

萧慧娴整肃衣装，先自一人上那台子弹琴。

燃香，静谧。

萧慧娴沉静了半晌方才以指尖拨上琴弦。

第一个音响，到似这嘈杂声都为之安静了。

早先陆含风的琴音叫人心旷神怡，她的琴音却叫人春风拂面。

分明已是秋日，却像在春暖花开的春季。

傅开明将台上的灯笼熄了几盏，流水的月华便倾泻在那高台之上。

台下人窃窃私语，原先被曹语涵挑起的激动便被这一曲柔声安抚了下来。

清风，明月，一起高歌跳舞的人们都停下了动作，聚拢过来，瞧往台上。

有人道：“怎么把灯笼熄了？”

有人道：“是该赵姑娘出来了吧？”

“赵姑娘！”

“赵姑娘！！”

“赵姑娘！”

“赵姑娘！！”

纤腰束素，环佩叮咚。

月华如水如练，赵素衣穿着霓裳羽衣，在台下百姓热情的呼喊中慢慢地踏上高台。

低眉垂首，向众人敛衽而礼。

月光之下，但只见她面庞清艳绝伦，肌肤白皙透光。

衣裙曳地，长袖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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