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1/2）

赵素衣几乎都不敢看萧慧娴的表情, 只说了一声自己还有事要忙, 飞也似地逃跑了。

九五二七在她脑海里一会儿幸灾乐祸地笑, 一会儿又遗憾可惜地长吁短叹。

赵素衣戳了它好两下, 道：“要是你不是淘汰品, 我也就不至于此。”

九五二七：“……”

不过赵素衣早就习惯了九五二七只能陪她聊天了。

在酒坊里监督大家蒸酒，又去皂坊那儿看了一看卓水生研究的进度。药皂的事赵素衣交给了卓水生, 卓水生本身对药理也有点儿涉猎, 所以进展还算不错。

忙到下午的时候, 赵素衣就想到了庙会。

像这样的活动, 她应该要参加的。

虽然, 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什么有点儿羞耻，可是这却是大兴朝的习俗。

傅开明这么希望她在陆含风面前表演，还有曹语涵、乌诗诗……

乌诗诗便也罢了, 曹语涵那样身份的姑娘都在练习舞蹈, 这是不是说明，这庙会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关乎终身大事呢？

想来想去，赵素衣还是摸到乐坊那儿去了。

天色黄昏, 西边已染出了一片火烧云。

赵素衣和乐坊主打了招呼, 坐在坊内普通的七弦琴旁, 尝试着用右手拨弄琴弦。

“宫商角徽羽……”

赵素衣最终还是只弹了七根弦，改拨为挑, 根本就没一点儿感觉。

她当初学得太少，也太不认真, 所以，别说表演了，便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完整。

“噗嗤——”

正自心烦时，乐坊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笑声。

赵素衣抬眼看去，只见曹语涵乌诗诗与陆含风都站在门外看着自己。

陆含风在最前，与乐坊内只差一个门槛未进而已，曹语涵和乌诗诗都在他的身后，两人都换了新衣裳。

乌诗诗拿着方帕子掩口，一边进门一边道：“素衣这琴技也太差了一点儿，家里莫非从没有教过吗？”

曹语涵则是瞧着她含蓄地道：“赵姑娘弹琴，颇为……那个随性。”

赵素衣大感丢脸，瞄了陆含风一眼，立刻从琴后站了起来。

陆含风踏入乐坊，近她跟前，右手伸出，在琴上拨了几拨。

奇怪的是，他看起来也不过随意拨了几下，指尖流泻出的琴音就是那么好听。

“赵姑娘从未学过琴？”陆含风倒很寻常地问她。

赵素衣吞吞吐吐道：“学，是学过……不过我只学了几天，不太认真……”

陆含风道：“操琴虽为风雅之事，但琴是为自己而弹，但将心事付瑶琴，技艺倒也不那么重要了。”

曹语涵面色微变，比乌诗诗更快听懂陆含风的言外之意。

他竟是在为赵素衣说话！这许久以来，却没见他为乌诗诗和她说话过。她在宿阳时都未怎么见过陆含风与赵素衣亲近，但难道，他们是私下里亲近的吗？

乌诗诗忍不住地道：“虽然如此，但是素衣，我觉得你在庙会上还是莫要弹琴了——本来也不适合。不如，换点儿别的怎么样？萧你会不会啊，喏！这里还有笛子，还有埙！”

赵素衣看了她一眼，道：“那可不必。”

乌诗诗抿唇一笑，道：“我可听傅开明傅大哥说你会跳舞，还说等庙会上你一定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呢……”

赵素衣脸色爆红，几乎不敢去看陆含风的表情。

我靠！傅开明那个大嘴巴！！她明明已经和他说过她不会跳舞了！傅开明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陆含风斥道：“别乱说话。”

曹语涵忍不住道：“我虽未见过赵姑娘的舞技，不过也心向往之。赵姑娘，庙会之上，可否与我们一道同行？”她目光莹莹地道，“我们可以以舞会友，你觉得如何？”

赵素衣道：“我，我不是不愿意……”她尴尬道，“但是我不会跳舞。”

曹语涵道：“赵姑娘难道是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她道，“我的舞技极有可能及不上赵姑娘，但是，我是真心想交赵姑娘这个朋友。”

乌诗诗道：“加我一个加我一个！素衣，我记得你当初包袱里还有一件跳舞的衣裳呢，你可别找借口啊。”

她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赵素衣根本就已经没有理由拒绝。

“好吧。”赵素衣无视了乌诗诗，对曹语涵道，“虽然，你可能不信我不会跳舞，不过，曹姑娘如此诚恳，这两日我会努力学习，认真地同你‘以舞会友’。”

曹语涵伸手道：“击掌为誓。”

赵素衣伸出了手掌，与她击了三下。

两个人击掌间隙对视，几乎可看见视线碰撞时的火花。

乌诗诗瞧见这场面，忽然就觉得有些无趣，她很快将曹语涵拉走，要带她去挑一柄好萧。

陆含风却留了下来，微微蹙眉，道：“为什么要答应？”

“啊？”

陆含风凝视着她，道：“为什么要答应这个邀约？你是真的不会跳舞。”

说没说谎，陆含风当然看得出来，赵素衣若真会跳舞的话，表情就不会那么窘迫了。

赵素衣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道：“没有办法啊，有的时候自己不想，可是都已经这样了，不答应还能怎么样？”

陆含风缓缓地道：“庙会并不一定都要参与，你现下已有官职在身，可以同开明他们一般只做旁观。”

赵素衣愣了一愣，才道：“这样啊……”她挠了挠头，“不过，我，我都已经答应了。人无信不立，既然都答应了，那我便不拒绝了。”

陆含风没有说话，又在她面前的琴上拨了两下，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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