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长街之恶(1/2)
大唐盛世,一向安平,喜爱夜生活的人不在少数,此时溜出门的自然不止胆大包天的南意一人,但可惜,刚被调戏过的石通判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对风雅颂这个惹祸精十分上心,似乎是算准了她一定会溜出门来看热闹,早早着人在街口等着她。
此时披着一身夜行衣的风雅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赔笑道:“今夜月亮正圆,石通判也出来散心呢?”
石通判根本懒得理她一番鬼话,直接道:“你要看热闹可以,跟着我秦陈二位兄弟,到点自己乖乖回去,提醒你一句,别见人就动手动脚,我还有其他巡视任务,就不奉陪了。”
南意扫了一眼秦陈二位捕快,这两位一个歪瓜一个劣枣,活像被人拍扁了五官黏在一张大饼上,上面还洒满黑色的麻子。真是难为石通判竟能从一向注意形象的公差里挑出这么两个货色。与这两位仁兄一比,石通判简直英俊伟岸,活似天神下凡。
南意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石通判的行为。这模型不是她建的,实在很难揣摩他究竟什么心态。只得面上感谢一番,再目送那石通判一脸正气地离去。
秦陈二位捕快可能因为长相问题,不太受的到重用,连夜巡的范围都是公认的安全范围。他们一路上风平浪静,几人甚至连个猫影都没有看到,只除了扣下一个出来偷买烧鸡当夜宵的肥胖男人。
那男人痛呼一声,手上烧鸡,酱油瓶打了一地,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分外明显。男人痛呼道:“官爷,这是在做什么啊,小人没有犯事啊?”
陈捕快大喝一声:“已经宵禁,你还敢出来闲逛?!”
男人连连喊冤,确实,虽是宵禁,但一般也只是禁三十二条主干道,坊门紧闭,但坊内的行走买卖,是不禁的。当首都还在长安的时候,买卖只限定在东西二市,待到迁都金陵,倒是没有了这个限定,坊内也逐渐开始做起了小生意。
男子苦笑道:“小人姓风,平时写书为生,现正写到一本科幻言情,因为文章太冷,就想出来买点烧鸡小酒暖暖小人的心灵……小人实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啊!”
秦捕快看着地上的烧鸡,那烧鸡皮脆油亮,香味扑鼻,秦捕快又问:“看来你对吃食颇有讲究?”
那肥胖男人眼睛一下子发亮:“官爷,小人别无所长,一条舌头确是能尝百味的,就从张家烧鸡说起吧,这烧鸡呢,也是有讲究的…”
还没等他说完,秦捕快就冷冷道:“大人口令,吃货全部抓回去!”
已过三更天,秦捕快客气地想将风雅颂送回去,没到万事如意楼时,陈捕快突然哆哆嗦嗦地道:“嗳,我说你们…有没有看到前面有个影子?”
此时月华倾泻如水,仿若化在树上,又蜜汁一样浓稠地流淌下来,在地上映上了摇曳树影。有风来,树影悉疏晃动,却显出一个影子,仿若人影,仿若树影,看不分明。
可他们目光所及,哪有一个人在面前?
他这么一问,秦捕快也打了个寒颤。前几日巡夜,总是听说同僚们遇到了恶心残暴的肢体,今夜一路平安无事,本来紧绷的神经已经松懈下来了,岂知又来这么一遭,当即有些背后发寒。
恐惧总是无形会传染的。那两位捕快对视一眼,想及身旁还有一位小娘子在这里,只得壮上胆子,大喝一声:“谁人在那里装神弄鬼?快给你爷爷我滚下来,否则别怪我…”
随着他的大喝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一个低低的笑声。那种笑声像是普通年轻男子的声音被拉尖了数分,又像是女子的声音带了点沙哑,莫辩雌雄,随着夜风远了,竟有些凄厉,随着这个笑声出现的,还有私有若无的甜香。夜色似乎愈加浓郁起来,化不开,便厚沉沉地压了下来,仿佛一切私密事情都在这种帷幕中有了保护色,可以肆无忌惮地发酵起来。
在陈捕快眼里,这种甜香是女人的香气。
他身体中的血好像一下子热了起来,再看这街道,又莫名带了风情万种。月光渐渐化成了明珠高悬宝殿,而摇摆的柳枝是胡旋舞姬婀娜的腰,在殿中,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最后盘腿坐在他跟前,轻启红唇,向他耳边呵气。他禁不住向他身边的风雅颂看去,却发现,那风情万种的万事如意楼老板娘似乎正对他巧笑嫣然,眼波流转间,就仿若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令人酥麻,她的体温似乎透着夜色都能传达到他的皮肤上,带起一阵令人战栗的愉悦,他只觉得神经末梢似乎敏感了万分,他身体某个部位瞬间有了反应,风雅颂的眼波似乎含了魅意,红唇中有致命的吸引,似有若无的勾引,又是彻骨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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