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日上高楼,房间里遮蔽了灿烂的阳光,白逸霄直到中午才醒,醒来之后出了门,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这时,见到了服侍魏成均日常琐事的平夷。
他是魏府仆人的装束,面容普通,举止沉稳老成,一身儒雅之气,就如魏家的门人一般。他见到他,说道,“公子,你醒了,我已安排下人将饭食备好了。”
白逸霄收起刚才懒散的姿态,揖手道:“平夷兄弟,请不要如此客气,你总称我为公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妥。”这么说是因为他自认他也是仆人中的一员,没有道理让他称自己为公子。
平夷没有答话,神色温和而恭敬,“怎么称呼是主人吩咐的,还请公子这边请吧。”
白逸霄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有劳了,你留步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平夷应了一声,“是。”看他走后,他也往另一边走了。
平夷缓步踏进魏成均的书房,“回公子,白公子已经醒了,正用饭。”
魏成均搁下毛笔,“这个月的月钱给他了吗?”
平夷答道:“还没有,一般来说都是每月初一才给,也就是明日。”
“先不用给了。”
平夷有些不解,“若是不给月钱,恐怕白公子会不愿意吧。”
“他从不计较自己身上有多少钱,你瞧他这几年主动要过吗?他就是个漏钱袋子,给了他钱也会随便撒出去了,那些个勾栏里的人……”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原本平淡的俊脸顿时一皱,似是恼怒。“你去,就按我说的做。”
末了,又将他叫回来,“你等等,将去年我大哥送我的那件灰色大氅找出来送给他,就说是我借他的。”
平夷心里奇怪,却不敢多问,立马照办。
白逸霄得了他的大氅,还有些莫名其妙。
平夷说:“主子见公子衣衫单薄,特将这件衣服借给您。”
那皮毛油光水滑,款式做得十分好看,他拿起来披在身上,笑着说,“润山兄果然还是挂念我,我不过在他面前打了个喷嚏,就送了我这么一件好东西来。”
平夷送完了东西,正当往回走时,白逸霄又叫住他,平夷想,他是记起来要月钱了吗?
只见白逸霄说道:“请帮我谢过润山兄了。”
平夷应了一声,便往回走了,觉得他家小公子真是太了解他了。
其实事实正好相反,刚刚白逸霄是想问来着,话到嘴边上又咽下去了。毕竟他当时卖身给他,得了大笔银子,按理说这样卖身的仆役不该每月领赏钱的,可他究竟不同。他不必他时刻鞍前马后不说,还可以时刻出入魏府,简直不像仆人,像相交多年的好友。
既然人家不愿给了,他也不去要。
本来这笔钱可有可无,可他现在正攒钱去赎倚红楼的红莺,这就有些察觉了。
他想了一会儿,转头回到房间里,找出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是前几天阮青交给他的,白润如羊脂,雕了竹纹,想必能换一个大价钱。
白逸霄立马就拿了往外走,一出门几片雪花飘进他的脖子里,冷的他一阵瑟缩。这才回头穿上魏成均新送来的大氅,一路迎着风雪,去了当铺。
从当铺里拿了钱,他又直接去了倚红楼。
倚红楼里除了人来人往的客人,鲜有不认识他的,一进门,小香兰正闲着看外面雪景呢,一见着他,笑着说:“是一笑公子来了,您这是哪里的来的皮裘,好漂亮啊。”
白逸霄朝她笑了笑,“是一位朋友。”
说完,他跑上二楼,在一间刻着红莺的门牌前停下,他仔细靠着门听里面的动静。还未分辨出里面是否有客人,就见门忽然打开,白逸霄差点跌进去。
他站好之后,向她打招呼,“红莺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里面是一位穿着一身红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只看面相是个清冷的美人,此刻她微笑着,就带了一丝妩媚,“无论是谁我都要开门,”说着将他拉进去,重新关好了门。
“我在房里都听见了你跟楼下的小香兰说笑。”说完觉得自己太小气,又体贴的说,“你怎么下雪天也来了,外面冷不冷?”
白逸霄说:“我不冷,我朋友送了一件外衣给我。”他解下大氅,“喏,就是这件。”
红莺双眸往那一瞧,看那衣服的品质,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她也不多问是谁。
白逸霄兴冲冲的拿出一个钱袋,将它打开,放到她面前,“这是二百两银子,和你从前攒的凑一凑,应是够你赎身了。”
红莺看着银子,双目含泪,“公子你真好,竟真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感动完了,又问,“你打哪儿来的钱?”
白逸霄拿了块点心吃,毫不保留坦诚道:“是把我哥给我的玉佩当了。”他说的哥哥是阮青,和他们相熟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患难兄弟,平日里阮青直呼他全名,而他还要喊他一声哥。
“玉佩?”红莺惊讶道。
白逸霄说:“你不必担心,他说这本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以随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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