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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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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泼,落在伞上, 便敲出一片震响来。雨夜里的宫墙内, 只有几星微弱的灯笼火光,勉强亮着。凭着那点羸弱灯笼光, 才能分辨出几个急匆匆人影, 慌张地往内宫赶。

韦鹭洲虽然撑着伞,但后背的衣裳已被斜打进来的雨给刮的湿透, 背上一片寒凉。

“王爷可算到了,前头问了好几回了!”一个太监抹着脸上雨水,挂着副哀戚表情, 提着灯凑上来引路, “王妃娘娘闹病了, 还得好好养着才成!”

“她身子现在虚,还起不大来床, 本王叫她在家守着就是。”韦鹭洲答。

忽然间,丧声大作,鸣钟传遍宫闱,却被淹没在暴雨之声中。

因为听到丧声,韦鹭洲顿了下脚步,旁边的太监亦是发出呜咽之声来。很快, 韦鹭洲就沉着脸,顺着人群朝内宫步去。虽然是大雨之夜, 却有不少臣子冒雨跪在雨中大声痛哭, 这雨声和哭声掺杂模糊, 显得有些瘆人了。

韦鹭洲走到人群最前头,一撩袍角,就势跪了下来。青石地砖上一片冰凉,一跪下来,水意与寒意立刻就浸透了膝盖。太监给他打着伞和灯笼,但并无什么用。

“重华太子来了!”

“重华太子到了……”

听闻有人通传,韦鹭洲斜斜一望,便看到宁重华急步而来。他已梯度,身着僧衣,手上持一串佛珠,全然是空门之人的模样。宁重华出家后,韦鹭洲也去看望过他数次,但每一次他都只是一副淡然无谓的神情;可如今,他竟也有一丝忧愁萦绕于面上。

陛下病重已久,谁都猜到他不大中用了。如今陛下驾崩,也无人有多大意外,只是个个都哭的震天一般的响,直想要盖过那大雨之声。

韦鹭洲跪了一小段香的时间,有人来请他,道:“王爷,太子殿下请您过去说话。”

韦鹭洲晃了下神,才记起这太监说的是太子宁天涯。

宁天涯在偏殿里等韦鹭洲,二人是一样的浑身湿透、衣衫狼狈,没什么高下之分。要在皇帝崩逝的时候还仪态彬彬,那便成了出头的那个,会被人挑着刺儿叫板。

但宁天涯即使衣衫湿透,看起来却依旧有些气势逼人,眸光沉而亮,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狼。韦鹭洲明白,那是因为大局已定,他必然会登上皇位,才会令宁天涯有这样的从容与闲定。

有权势在手的人,与孤苦流离的人,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肃间王倒是胆子大,这样特殊的时候,竟当真安稳地独身一人进宫了。”宁天涯负手,眸光紧紧地盯着韦鹭洲,“王爷难道不怕,今日你进了宫,就再也出不去了?”

屋外哭声并雨声大作,还有僧人在敲鱼念佛。韦鹭洲目光散漫地游荡一下,说:“怕,如何不怕?”

宁天涯登上帝位后,最容不下的,便应该是他这个肃间王了。为了能守住王权,宁天涯定会千方百计地对他下手。趁着先帝崩逝之时动手,最为利落干脆。

“但你到底还是进宫来了。”宁天涯嗤笑一声,“怎么,在王爷的眼里,孤便这么不成气候吗?竟叫你如此大胆。”

“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妄自菲薄?”韦鹭洲微伏头颅,声音是不变的游刃有余,“太子殿下为君,而鹭洲是臣,这君臣之分有别,鹭洲心里一清二楚。”

宁天涯背后袖中的手略略缩紧。

“韦鹭洲,只要孤一声令下,你便无法活着走出去了。”他的目光渐渐寒冷起来,“也幸好你聪明,未将姐姐带来。若是令她伤心了,我心底会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过意不去’……吗?”韦鹭洲低声喃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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